宋代是中国古代商品经济大发展的时代,其经济总量远超汉唐。文化繁荣,思想开放,对外交往活跃。
宋代之前的城市有“宵禁”之制,而宋代之后的元明也有“宵禁”的政策。唯有在大宋王朝时“宵禁”制度则瓦解了,基本原由还是因为经济基础决定了上层建筑的思想,才出现了繁华的东京大夜市。
大观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夜色下的开封更是壮美,众多的吃货们流连于各大酒楼夜市之中。而今晚的樊楼更是灯火斑斓,樊楼门口人头窜动,众多樊楼食客都在排队购买吴用带来的香风烈白酒。
这次吴用带来的香风烈酒与日常市面上的香风烈还是略有不同,这批酒是几个月前第一批酿制的,存放了一定时间,酒香更纯朴,入口更绵滑。引得一众大宋的酒中状元与酒中仙子流连忘返,拿着樊楼的证明着急来购买,真怕买不到。每人尽管只是限量一壶,但入手后的食客像新年拿红包的孩子一样开心激动异常。
吴用坐在樊楼门口的长桌旁,尽管已入初冬,又临近汴河。冷风吹来,吴用看着眼前如此热闹的买酒情景,不由得心头澎拜,哪里还有一丝冷意,只觉得这微风佛面,甚是舒坦。王大哥好手段啊,如此一来香风烈必将成为开封第一美酒,公侯将相的桌头都会因有此酒而荣耀。这次交好了樊楼背后的东家,自然也能将香风烈送到官家桌子上。
黑金小纸箱在长桌上放着,这是一箱三壶装的五星香风烈,王裕想把此酒献给当今官家赵佶,自然也需要用些故事的。
黑金纸箱上的贴的那首诗词本就是来自当朝大诗人,晁说之的《政和元年正月一日作》。只是被王裕提前盗用了。
古人都迷恋玄怪,提前彰显了香风烈背后主人的能力,也是一种无形的示威。也让香风烈笼罩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最后让高炜这个纨绔子弟也被请入坑内。
为了香风烈,为了验证这个提前披露的”政和“年号,大家都准备相伴到黎明,而樊楼也是生意爆棚,座无虚席,就是门口的空地也放满了桌椅。
吴用和阮家三兄弟坐一起把酒言欢,说着悄悄话。阮小五也把请公孙胜的一些经过告诉吴用,现在只等公孙胜能搜到线索,找到答案了。
而此时樊楼二楼的一间小包房里面,高炜和他的三位狐朋也一样推杯换盏,情绪高昂。显然这四位京城纨绔,对于吴用等人所提到的政和年号这一说,是嗤之以鼻的。毕竟大观这年号,官家只用了四年,且”大观“出自《易·观》彖传“大观在上,顺而巽”,完全符合官家的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的治国理论。岂能轻易就改。就算改换年号,一群外来乡下人安能知道朝廷的机密。
高炜觉得这完全就是在哗众取宠,只是一群想出名的乡下疯子罢了。现场抱有此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就连宋大掌柜也不看好吴用的这个销售策略。想到吴用等人有香风烈的货源,又多次向自己频频示好,今天又拿出香风烈给樊楼出售一起赚钱。
宋大掌柜拿着一碟小菜走到吴用桌前道:“吴先生,这是今天樊楼新设计的夜宵小菜,送您一份尝尝鲜,给提提建议啊。”
“多谢,宋大掌柜,太客气啦。”吴用站起身来答谢道。
”不客气,今天这香风烈估计一会儿就会售卖一空,这银子还是吴先生让我们赚的啊,这菜只是借花献佛而已。“宋大掌柜话锋一转道:”不过吴先生,你这个新酒五星香风烈,应该也是珍惜上品,但何必要用如此销售之法啊。官家的事情,岂是我们平头百姓能猜到的啊,这要是错了的话,这大好局面也就要可惜了啊。“
”呵呵。谢谢宋大掌柜的关心啊。您放宽心就是,此政和年号,我们是千万不会错的。我家大哥自有出处的。“吴用满脸陪笑。
”我家东家做事,从来没有错过,宋大掌柜一会儿瞧好便是。“阮小二一口香风烈下肚,舒坦着说着。
”一切就等子时,看宫门是否会开了?“身侧有一个身穿青衣的长须汉子说道。
“喝酒吧,我们就等着看今晚有无结果。”
“你是看笑话吧!酒是好酒,人却太狂。”
今夜无眠,樊楼上下都对于吴用的这一手大多并不看好,很多一部分都在等着看最终的笑话。
“嘎,嘎,嘎”皇宫方向传来了,一阵阵门开的声音。樊楼上下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杯筷碗碟纷纷涌出了樊楼,朝着皇宫方向望去。
宫门打开,从里面飞奔出数十匹快马朝着大宋王朝广袤的诸多州府奔去。这些都是大宋禁军一路奔跑一路高喊,“新年改元政和。”
“新年新气象,改元称政和。”
“啥?政和?官家真的改年号了?”
所有在樊楼门口聚集的一众食客,此时的目光齐刷刷都望向了吴用等人,而吴用却依然像没事人一样,和阮氏兄弟喝着杯中酒,笑谈风月。
高炜脸色惨白,摇摇晃晃到吴用面前,无力的指着吴用道:“这,这怎么可能?你们这些乡下人,如何得知?如何能事先得知?如何会知晓的?”高炜最后几句是拿出浑身力气扯着嗓子高喊,喊声过后就如同一只被放了气的皮球,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吴用见状立马扶起跌坐地上的高炜,“高公子,你又何必如此?这次赌约输赢其实不重要,我只要您带我们去见见你那远方大伯高俅高殿帅而已。不必如此这般。”
“你这外乡人是如何知道我与高殿帅之间的亲戚关系?你调查我…”高炜终于反应过来了,想到这点了。
吴用哈哈笑道:“这东京开封府很大,却也很小,某想知道的,也总会知道的。”吴用说到这里,拿出一张银票来递给高炜,说道:“这张一千两银票,不管你我输赢如何其实都是你的。还有一箱香风烈也是你的。你看如何?”
高炜接过银票说:“只为牵线搭桥?”
“对,只需牵线搭桥,至于觐见高殿帅的礼物等,我们自会另行奉上的。”
“好,既然如此,我去联系,但高帅是否愿意见,这我就不能打包票的。”高炜恢复点傲气说着。
吴用摇头说道:“我相信高殿帅会接见我们的,你告诉高殿帅,我们这里自有一物可让高殿帅再晋一步。当然也会为高公子带来一场荣华富贵的。”
高炜露出笑容道:“如此自然就好,我这就去联络,那之后我去哪里找你?”
“三日后的酉时一刻,我们还在樊楼,不见不散。”吴用让人送上一箱香风烈给高炜。
据史书记载,大观四年(1110年)十一月乙丑朔,朝景灵宫。丙寅,飨太庙。丁卯,祀昊天上帝于圜丘,赦天下,改明年元为政和。
政和元年元月一日,高炜在头前带路后面跟着吴用与王裕,进入了高俅府中。经过通报,三人进入高府大堂内。
高府大堂正面左手坐着一中年男子,保养极好,眉清目秀,面色红润,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进来的三人。高炜殷切的躬身到底:“小侄拜见伯父大人,最近安康吧。”
“草民王裕(吴用)见过高帅大人,一切安康。”王裕和吴用也连忙单膝跪地向高俅行礼。
“炜儿,免礼坐下吧。这两位,也免礼吧。”高俅轻声说道。
高炜坐下,而王裕和吴用只能在大堂上有些尴尬的站着。
见高炜坐下后,高俅瞄了一眼王裕二人,问高炜:“炜儿,此二人听说赢了你一家药铺,为何还领到本帅面前。”
“伯父大人,那个吴用说有一物献给伯父您老人家,能帮伯父再晋一步!”高炜献媚道。
“咳,咳。”高俅清了清喉咙,看像王裕二人后,轻轻一挥手:“坐吧。哪是何物啊?”
王裕先坐下,吴用从大堂外抱进一个木制箱子放在堂前。
王裕示意吴用打开木箱后,自己站起身来,从木箱里拿出一物道:“高帅,草民王裕来自郓城,此乃海外美洲一国名曰巴西的国术:足球。当今圣上喜欢蹴鞠,我把该国的足球之术送给高帅,定能让当今官家欲罢不能的。”
王裕把一个黑白相间的足球递给高俅,当然这是一个后世常见的足球,比高俅拿手的“鞠”要大一些,也更有弹性。高俅若有所思,拍了拍足球,很有力道。高俅蹭的站起,用脚颠了几下,感觉不错。
高俅第一次露出笑容,毕竟蹴鞠高手,一下子就明白此球的好处。高俅问道,“王先生,这海外番国是用何技术来玩此球的?”
王裕内心一喜觉得高俅悟性挺高的,高俅在问王裕立马回复道,“此球用脚来踢,就被称为足球。双方攻防各自十一人为一队,以将此球踢入对方的球门为胜。草民可以在高帅面前操练一番,只是希望高俅给我一些兵卒即可。”
“好,一会儿你去挑选安排就好,需要多长时间能在我面前操练?”高俅问道。
“大人,给我三天时间,一块操练场地就好。”王裕答道。
“炜儿,我将此事就托付给你,你带着王先生去挑选兵卒,城西有块禁军演武场,就先给你们使用三天。”高俅吩咐道。
王裕见事已成,从木箱里面又抱出一个纸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正是前几天吴用展示的五星香风烈。
王裕将纸箱拆开,拿出三个汝窑瓷的高腰瘦身瓶,淡青色的瓶身金色的封口,看上去就大气的很。“高帅,借杯子一用。”
一会儿高家下人送来四个杯子。王裕拆开金色蜡封,拔出软木塞后,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高俅也是爱酒之人,气味出来,鼻子猛嗅,说道:“这是香风烈吧?”
王裕满脸堆笑道:“高帅厉害啊!这的确是香风烈,但也不全是香风烈。”
高俅眉头一皱,道:“如何是,又不是呢?”
王裕将杯子满上,端起杯子递给高俅道:“高帅,先喝一杯。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高俅先添了一口后,立马一口喝下,:“哇哦!这酒比我喝到的香风烈更纯粹,更粘稠,更爽快啊。的确类似又不似,但这酒喝着更舒服。”
王裕数起大拇指对着高俅,道:“高帅,真乃酒神附体啊。此酒乃是酿制香风烈时候的原液酒头,最浓稠的部分。一百瓶香风烈才能出此一瓶原液酒头而已。”
高俅端起第二杯又一口下肚,道:“这原液酒头如此珍贵啊?”
王裕点头道:“的确珍贵。草民乃是这香风烈的创造者,愿将此酒的一成红利今后送给高炜高公子的。然后,每月我还会差人送六瓶这原液酒头献给高帅大人。”
高炜原本坐那里,闻着酒香有点馋。突然听见自己今后能拿到香风烈的一成红利,心砰砰乱跳,满脸通红比喝了酒下肚,还晕乎。吴用所说的,能得到一场荣华富贵原来如此。
高俅此时也是两眼放光,看着王裕:“王先生,你如此这般,你有何企图呢?不妨直说,或许我还能帮你。”
王裕站起对着高俅躬身到底:“高帅,草民王裕只求一官半职而已。”
高俅端起第三杯酒,这次缓缓喝着,开口说了一句:“王先生,政和年号你从哪里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