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因为什么？”黎岸问道。
“如你所说柳燕知对马志申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她怎么可能对这样的事情没感到恐惧呢？也许她根本不相信？”若纳说道。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事情，而是一个人的条件反射，即使不相信，在大脑给出判断之前，也应该有些反应。”黎岸说道。
“难道你的意思是，她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若纳说道。
“这是唯一的解释，她一定猜到了些什么，我恐怕这才是她和马志申分手的真正的原因。”黎岸说道。
“也就是说在马志申之前的案子中，柳燕知就发现了些端倪，所以在今天知道马志申其实是一个连环杀手的时候她才没有恐惧的表情，只不过是印证了她的想法。”若纳说道。
“六年的时间，即使是再可怕的事情，她恐怕也麻木了，因为每种可能都会被想到，没有什么意外的了。”黎岸说道。
“那她究竟知道了些什么呢？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若纳说道。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似乎她态度很坚决，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黎岸说道。
“我觉得最有可能是胡丽丽的那件事情，首先刚才她说只对那封信印象深刻，我觉得不可能，自己热恋中男朋友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她怎么能不去回想到底是什么时间什么原因让男朋友背叛了自己，这些事情一定会在她脑中反复出现，她不可能完全没有印象，其次，她自己明明感受到了马志申的真心悔改之意，为什么要坚决分手？还有，一个分手那么久的男朋友，她有什么必要非要编造一番来告诉我们那封信，这倒好像是在保护马志申，专门隐藏他这个人。”若纳说道。
“那么你认为让柳燕知发现端倪的就是胡丽丽的案子，她知道马志申做了什么？”黎岸说道。
“我认为有可能柳燕知认为马志申是为了自己才那么做，为了回报这份感情，她才不肯说出真相，另外我们说马志申是在和她分手后才犯下如此多的命案，她更加肯定马志申是太过爱她才会走火入魔的，所以她没有恐惧也很笃定马志申不会伤害她。”若纳说道。
“这样看来柳燕知倒像是有些自恋狂的倾向，一个变态一个自恋。”黎岸说道。
“我们怎么才能让柳燕知说话呢？”若纳问道。
“让他们见面。”黎岸想了想说道。
“见面？”若纳不太明白黎岸的意思。
“我们假装相信柳燕知的话，然后让她帮助我们去和马志申谈谈，看能不能诱导马志申说话，只要他们交谈就能发现东西。”黎岸说道。
回到公安局，李晟风对黎岸的想法倒也没有反对。
“我们需要准备什么吗？”李晟风问道。
“之前那几起案子的照片和资料，我们要让柳燕知知道，马志申所做下的案子远非胡丽丽和姬冰笛这两起，而且那些真实的照片一定会对她产生影响，我们要她感到害怕，然后告诉她马志申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并非为某个人而犯下了罪，让她靠到我们这边来，诱导马志申露出破绽。”黎岸说道。
柳燕知并没有拒绝这次会面，而且黎岸的办法似乎真的起到了作用，在看到那些照片后，柳燕知几乎吓得站不住。
“你们说这都是他做的？”面色苍白的柳燕知问道。
“这是我们需要证实的。”黎岸说道。
“我真的要和他面对面的交谈吗？”柳燕知问道。
“这是我们唯一个希望，这些案子过去了太长时间，我们想要找到证据太难了，可是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给他们的亲人一个交代，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帮忙，如果他肯认罪我们就能早些结案，否则我们只能继续寻找证据，即使他已经死了我也不会放弃。”黎岸说道。
“好吧，我试试，不过我不保证我的话真的有用。”柳燕知似乎在黎岸的神情中发现了某种东西，让她无法怀疑黎岸的决心。
“谢谢你。”黎岸说道。
审讯室里很安静，马志申坐在隔离栏的后面，眼神空洞，面无表情，这是进到这里来之后他一贯的神情，也许对他来所，现在的自己无非是个行尸走肉而已，审讯室的门缓缓打开，而马志申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对他来说那个警察来审讯都是一样的。
可是这次不同的是，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飘到了马志申的鼻子里，是薄荷混合了麝香的味道，略微有些浓烈，这香味让马志申眼神一变，似乎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醒了过来，继而唤醒了他的大脑，他抬起头向门口的方向看过去，高挑的身材，乌黑浓密的长发，米色的套装包裹着玲珑的曲线，一双明亮而乌黑的大眼睛还是那么让人心动。
“燕子？”马志申不敢相信地唤了一声。
有多久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自己了，柳燕知微微一震，她走到马志申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两手紧握放在腿上，似乎有些不安。
“是你吗？燕子？”在没有得到回应后，马志申又问了一句。
“是我，志申。”柳燕知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你怎么会来这里？”马志申问道。
“因为你没有什么亲人和朋友，他们找到了我。”柳燕知说道。
“他们怎么会让你进来的？”马志申问道。
“他们给我看了些东西，他们说让我和你谈谈，可是我……”柳燕知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给你看了什么？我知道了，是那些案子吧？”马志申问道。
“是，大约有4、5起，都是2006年发生的。”柳燕知说道。
“怎么？12条人命还不足以让他们满意吗？2006年，太过遥远了，是吗，燕子？”马志申说道。
“他们认为那些案子和你有关系，他们说需要给那些被害人的亲人一个交代，否则是不会放弃的，志申，你听到我在说什么吗？”柳燕知问道。
“当然，每次你说话我总会认真的听，可惜在2006年之后我就没有机会了。”马志申说道。
“对不起，那时候我以为你移情别恋，我没有给你任何机会，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告诉我事情不是你做的，对不对？”柳燕知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