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说呢？他们不可能找到证据的？”马志申仍旧是面无表情。
“他们不会放弃的，这对受害者的亲人不公平，他们需要一个结果。”柳燕知说道。
“是啊，不公平。”马志申重复道。
“想想以前的日子，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我从来不觉得我喜欢错了人，虽然你不太善言谈，也不怎么会花言巧语，但是有时候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很安心，我知道对丽丽你不过是一时的好感，她那么漂亮温柔，自然比我这任性要强的性格要好太多，你给她写信，你知道你给她写了那封情书，我无意中发现了之后是多么的震惊，但是我太骄傲，我觉得没有办法接受，你杀了她是不是因为我？我知道，我当时做得太绝情了……”柳燕知似乎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也许是吧。”马志申有些回神。
“之前那些案子呢？我想不到你有什么理由去做，也许警察只是判断错误。”柳燕知继续说道。
“不，他们没有想错，都是我做的。”马志申看着柳燕知的眼睛说道。
“天啊，为什么？”柳燕知似乎被吓到了。
“我有没有对你提到过我的童年？”马志申突然问了一句。
“没有，我曾经问过你，可是你什么也没说。”柳燕知说道。
“是吗？我也忘了。”马志申也说道。
“如果丽丽那起案子是你做的，那么……那么她剩下的部分在哪里？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柳燕知的声音几乎抖得不成样子。
“在哪里呢？我想想，应该就埋在距离她的头颅不远的地方吧，和那些部分在一起的应该还有不少好东西，我记得不错的话。”马志申说完又恢复到麻木的状态。
“是……是吗？”柳燕知似乎松了口气。
看着监控的李晟风立即站了起来“去现场！”
柳燕知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吗？”马志申看着柳燕知的背影说道。
“也许没有了，不过，我不会忘记你和我们曾经的那些日子的。”柳燕知没有回身说道。
“那就好，再见。”马志申说道。
若纳看着从审讯室里出来的柳燕知，面色苍白，似乎已经完全要虚脱了，忙过去扶住了她。
“你做得很好。”
“我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我没想到他会承认，我真的很害怕。”柳燕知抓着若纳的手说道。
“来，过来坐下休息一会。”若纳说道。
“他会被判死刑吗？”柳燕知问道。
“应该会的。”若纳说道。
柳燕知低垂下头捂着脸哭泣起来，若纳同情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改说些什么。
“你能相信吗，我的男朋友竟然是个连环杀手，而且就在我们还在恋爱的时候他就在不停的杀人，可我却一无所知，每天幸福地和他出双入对，甚至在我租住的地方过夜……”柳燕知一边哭一边说道。
“这不是你的问题，有些事是我们自己无法掌握的。”若纳说道。
“真的吗？对不起，我要出去透透气。”柳燕知说道。
“要我陪着你吗？”若纳问道。
“不用了，谢谢。”柳燕知似乎好了些。
黎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若纳看出他的情绪也不是很高，案子虽然破了，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却再也无法挽回了。
“我以为你现在会心情好些。”若纳说道。
“曾经很久以来我都是这么想的，可是真到了这么一刻，我却没觉得一丝轻松。”黎岸说道。
“是吗？”若纳笑了笑说道。
“我很抱歉。”黎岸本想看着若纳的眼睛说，可是若纳已经转身离开，黎岸不确定自己是否在那瞬间看到了若纳眼里的失望。
大约1个小时之后，李晟风打电话回来说道找到了残骸和几件案子的凶器。
“谢谢你，黎先生，如果不是你，我们恐怕永远也破不了这起案子。”李晟风由衷地说道。
“我们的运气太好了些，我也没想到马志申会那么痛快地承认。”黎岸说道。
“也许他所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我们不过正好抓住了他的心理。”李晟风说道。
“你是说柳燕知？”黎岸问道。
“难道不是吗？你说的不错，柳燕知可能真是他这辈子里唯一的一片阳光，以他的心理，其他任何东西恐怕都打动不了他。”李晟风说道。
“可能是吧。”黎岸说道。
“我们在胡丽丽的身上发现一条金项链，我准备把事情处理妥当之后去把它还给胡丽丽的父母，和我一起去吧。”李晟风说道。
黎岸没有拒绝，他知道李晟风不想让自己认为他会贪功，到时候恐怕会有记者吧。
见到胡丽丽的父母时，若纳几乎要落泪了，看样子时间并不能愈合所有的伤痛，尤其是父母失去子女的伤痛，两鬓苍白的老人在拿到那条项链时几乎快要昏了过去，若不是有儿子儿媳搀扶着，他们恐怕一刻也支撑不住。
“谢谢你们抓到了凶手，妹妹的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胡丽丽的哥哥对李晟风说道。
“丽丽这条项链不完整。”胡妈妈突然说道。
“妈，你说什么？”胡丽丽的哥哥问道。
“这项链下面应该有块玉的，那是你奶奶传给我的，丽丽上大学的时候我交给她了，她专门买了这条项链来串的。”胡妈妈说道。
“可是我们发现这条项链的时候没有其他的部分。”李晟风说道。
“也许是掉了呢？毕竟丽丽……”胡丽丽的哥哥没有再说下去。
“那是块上好的羊脂玉，雕成蝴蝶的形状，我这里还有她戴着项链的照片呢，你们看，你妹妹当时喜欢的不得了，说丢了什么也不能把它丢了，现在你妹妹不在了，玉也不在了……”胡妈妈痛哭起来。
“对不起，我妈妈太激动了。”胡丽丽的哥哥说道。
“没关系，让老人家好好休息一下吧。”李晟风理解的说道。
离开胡家，若纳在车上对黎岸说道“我见过那块玉！”
“在柳燕知身上。”黎岸说道。
“你也想起来了？”若纳说道。
“是在柳燕知家里的那次，她脖子里戴的就是那块玉。”黎岸说道。
“胡丽丽活着的时候不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别人的。”若纳说道。
“死了之后她就做不了主了。”黎岸说道。
“她们住在一个房间里，柳燕知不会不知道这东西，难道……”若纳说道。
“马志申杀了胡丽丽之后把玉送给了柳燕知，而柳燕知也接受了，说明对于马志申的所作所为，柳燕知不可能一无所知。”黎岸说道。
“甚至有可能她根本就是参与者，我一直想不通马志申在杀死那对情侣时是如何同时控制两个人，如果有同谋的话，就能解释了。”若纳回想到那张照片。
“所以柳燕知不害怕，所以柳燕知很痛快地来帮我们，她在交谈中要求马志申念在之前的情谊上独自承担这一切，这才是他们谈话的真正内容。”黎岸说道。
“她离开马志申不是因为马志申移情别恋。”若纳说道。
“是因为她不想干了，所以在那之后，所有的模式都改变了，形成了马志申自己的风格。”黎岸说道。
“她在发现那些案子之后可能就猜到了是马志申做的，所以在我们询问她时，她不是逞口舌之快，也不是保护马志申。”若纳说道。
“她是在把马志申送到我们的视线中，让我们知道有这个人。”黎岸说道。
“她不怕自己被牵连吗？”若纳问道。
“她恐怕没想到我们会把那些案子联系在一起，所以才会露出害怕的神情，那是害怕东窗事发，所以我们请她来和马志申谈谈，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而她也成功了，马志申背下了所有的罪名。只是她为什么会这么迫切？”黎岸说道。
“因为她要结婚了，我们在第一次和她见面时，她有说过，她要解决所有的后顾之忧。可是这些推测我们怎么证实？”若纳说道。
“我们没有办法证实，这将成为一个解不开的谜，随着马志申的死亡而永远尘封。”黎岸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