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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谈判与交锋

阿甘的母亲曾经说过:生活就像是一块巧克力,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但是阿甘的母亲似乎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要是她的儿子本来就不爱吃巧克力,甚至……还对巧克力过敏!那该怎么办?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其实无论阿甘今后做出怎样的选择,他的生活永远都不会有惊喜,反而全都是悲剧呢?

比如说,本案中的“阿甘叔叔”,此时他的一只脚已经踏上了悲剧的悬崖,就等着别人在背后轻轻一推了。

“你好,我是雪莉食品店的外卖员,你点的披萨到了!”门外再次传来了那道敦厚的男声。

朱迪狠狠瞪了尼克一眼,大步上前打开了房门。

虽然朱迪刚刚已经看过菲尔的照片,但当看到他的真人时,还是忍不住在心底一赞。

门外的菲尔身材高大,大约有1米85左右,这样的身材一般会让人觉得有压迫感。

但是配上他那敦厚温和的笑容,低沉浑厚的嗓音,站的笔直的身姿,朱迪非但没有感到不适,反而觉得他就是那种让人可以信任的伙伴。

“你是菲尔尼克斯,对吗?”

“嗯?”菲尔疑惑的看了朱迪一眼,试探着说道“这位女士,我们曾经认识吗?”

“当然不认识。”朱迪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但是你认识约翰吗?”

“约翰?”菲尔先是一愣,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轻轻点了点头“你是说哈林公寓的约翰吗?我当然认识他。”

“他经常点店里的外卖,也总是我去给他送货的。没过多久的时间,我们便相当的熟悉了。”

“警官,难道是约翰出了什么事了吗?”

“最近在哈林公寓发生了一起命案,约翰一个人死在了家中……”

“什么!他死了!”菲尔难以置信的看着朱迪,眼圈也变得有些通红,仿佛约翰的死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是的,他死了……”朱迪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们查到你经常给约翰送外卖,所以想找你了解一些他的情况,你愿意配合我们吗?”

“当然!”菲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们,但我也有一个请求,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的抓到凶手,让那个该死的家伙付出应有的代价!”

哦,凶手?呵呵,有点意思……

“当然,这我们的责任,就算是你不说,我们也会尽力追查的。”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朱迪向菲尔示意了一下,他们一行人来到了询问室中,开始了接下来的谈话。

“你能告诉我们约翰是一个怎样的人吗?”朱迪拿出了本子准备记录。

“他啊……”提起约翰,菲尔的眼神里满是唏嘘。

“当我第一次见到约翰时,他给我留下了非常糟糕的印象。”

“可能是忙于写作的原因,当我第一次给他送货时,我在门外敲了足足有10分钟他才来开门。”

“当他打开门后,也显得非常冷漠,既没有道歉,也没有过多攀谈的意思。”

“接外卖、给钱、关门,他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动作非常的熟练,一切都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生。”

“当我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时,那道房门已经关上了,本来想教训他的话连一句也还没有说出口……”

“可想而知,这个家伙有多么的令人讨厌!”

“后来一定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吧?”朱迪微笑着说说道“否则刚才当听到约翰的死时,你也不会表现得那样的激动。”

菲尔轻轻的点了点头,唏嘘的说道“后来的确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

“虽然第一次送外卖时他给我留下了非常糟糕的印象,但是你知道的,生意就是生意,我也不可能仅仅因为我个人的感官而拒送他点的外卖。”

“当我第二次来到他家时,令我惊讶的事发生了!”

“这次他公寓的门居然没关,而仅仅是轻掩着,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约翰正在全神贯注的码字,我都走到他旁边了,他也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当我看着他时,我的内心仿佛被触动了,因为他那认真专注的表情简直和贝拉一模一样!“

“贝拉?”朱迪疑惑的看着菲尔。

“贝拉是我的妻子。”菲尔开口解释道“她之前也是一位作家,也非常热爱写作。”

“她每天都把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写作之中去,有时甚至会忽略了我和孩子。”

“但是我并不怪她,因为在她写作的时候,也是她最动人的时候。”

“我经常在一旁静静的观看,她会对着本子一个人发笑或生气,就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当提起妻子的时候,菲尔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种幸福的微笑。

“就在那一刻我明白了,约翰就像我的妻子一样,他们并不是那种冷漠的人,可能只是太过沉浸于自己的世界,而对外界有所忽略罢了!”

“由于之前妻子对我的熏陶,所以我对小说还是有所了解,于是我上前主动和约翰攀谈了起来。”

“约翰一开始是有些冷漠,但是当他发现我是认真的和他讨论情节而不是在嘲讽他时,他终于卸下了防备,滔滔不绝的讲起了他的人物和情节。”

讲到这里,菲尔苦笑了一声“我的上帝!可能你们根本不会了解,当一个平时很冷漠的人终于碰到了真心认可的朋友时,他会变得有多么的话痨!”

“总之,在那天,我们聊了很久,也过的非常开心。从那以后,我们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你最后一次见到约翰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12天前的晚上10点左右吧,因为写作的原因,约翰总是到很晚才睡,所以他一向有吃夜宵的习惯。”

“那天他有什么异常吗?”

“说道异常的话……”菲尔用了抓了抓头发“他那天的确表现得和往常不一样。”

“当时他的情绪特别激动,我去的时候他居然没在码字,而是在举杠铃,嘴里不断念叨着‘自己一定要给那个家伙好看’什么的。”

“当我问他时,他却摆了摆手,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因为当时他不是很高兴,也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所以我把外卖放下,很快的就离开了,这一切就是这样。”

朱迪轻轻地了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问道“那天约翰点的外卖里有些什么东西?”

“有烤鸡、牛排和汉堡。这些是他最喜欢吃的,他也每次都点相同的食物。”

“哦……”朱迪沉吟了一会,然后看似不经意的问道“里面有海鲜吗?我听一些朋友说过你们那的海鲜做的非常不错~”

尼格玛在约翰的胃里找到了海鲜的残渣,所以他的死亡的确是由于海鲜过敏所导致的,但是约翰是一个对生活很细心的人,又怎么可能犯下这样愚蠢的错误呢?

所以当朱迪提出海鲜的时候,就是想借此来试探一下菲尔,看看他是否有所隐瞒。

“海鲜?当然没有!”菲尔用一种很肯定的语气说道“他曾经告诉过我,他对海鲜有过敏的症状,所以他从来都不点海鲜。”

“那天你在他家待了多久?你离开的时候又注意到什么奇怪的人在附近出现吗?”

“看到他当时的兴致不高,所以我待了大概5分钟左右的时间就离开了,在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

讲到了这里,菲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问道“警官!你的意思是就在我走了之后他就遭遇了不幸?”

朱迪轻轻点了点头。

菲尔的脸上出现了强烈的愧疚之色,他握紧了拳头狠狠打在了桌子上,语气低沉的说道“要是我多在那呆一会就好了,这样的话约翰也不会……

朱迪这时也柔声安慰道“菲尔,这不是你的错。”

“那个家伙已经盯上了约翰,就算是你那天在场导致他不能下手,但是他一定也会另找机会的。”

“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要尽快抓住凶手为他报仇,不是吗?”

菲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向朱迪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清楚。

“菲尔,我其实对你比较好奇。”朱迪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你曾经是海豹突击队的一员对吧?”

“我有些想不明白,像你这样的高手怎么会去当一个外卖员呢?”

当听到‘海豹突击队’的时候,菲尔的身子颤了一颤,脸色也变得阴沉了下来,他没有回答朱迪的问题,反而冷冷的问道。

“这些信息你是怎么得来的?”

“哦,我有一个朋友,是他告诉我的。”

“朋友?”菲尔意有所指的说道“看来警官你的朋友真的很神通广大,居然连海豹突击队这这种机密的信息都能弄到,他也不怕上军事法庭?”

“呵呵,我相信我的朋友有能力去应付这一点。”朱迪直勾勾的盯着菲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警官,想必你听说过‘街头歌手’乔治威尔逊事情吧。”菲尔并没有回答朱迪的提问,反而提到了一件不相干的事情。

“当然!”朱迪点了点头“乔治威尔逊是浩瀚科技的创始人,他现在身价最少达到了百亿美元。”

“虽然他这么有钱,但是他有一个十分独特的癖好!”

“每到7月的时候,他总喜欢伪装成街头歌手,一个人穿的破破烂烂的在地铁旁大声的歌唱,甚至有几次还遭到了保安的驱逐……”

“你看吧?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有趣!”菲尔似笑非笑的说道。

“既然能有一个身价百亿的富豪去做一个流浪歌手,那么为什么不能有一个退役的军人去送外卖呢?”

朱迪这时也决定直接和他摊牌,她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些死亡作者的照片,一张又一张的摆到了桌子上。

“一个退役的军人去送外卖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如果每次送外卖之后必有一个人死亡呢?”

“看看这些照片吧,菲尔!你难道敢说一个都不认识吗?”

看着满桌子的照片,菲尔表现得非常镇定,没有一丝的慌乱。他身子依然坐的笔直,面带微笑的问道。

“警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只是一次简单的问询而不是正式的逮捕对吧?”

“对的。”

“那根据联邦法律的规定,除非你们找到了确切的证据,否则对于你们的问题,我可以选择拒绝回答,对吧?”

“当然,那是法律赋予每个公民的权利。”

“既然这样……”菲尔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既然这样,那就恕不奉陪了,我也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处理。”

说完这句话以后,菲尔大步朝着问询室外走去,朱迪也并没有阻拦。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菲尔说的非常正确,仅凭现在的证据,想要证明他就是凶手还远远不够。

“哦,对了!”当菲尔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子对朱迪说道“当你们抓住凶手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

“毕竟,我和约翰曾经是那样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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