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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伤口

人群中,一个导购员满脸惊恐的瘫坐在地上,手指着面前倒在地上的男子,身上压着大型货架,后脑不时有血流出来,一个杠铃静静地躺在旁边,地砖也碎成几块,散落的到处都是。

工藤挤进人群中,环视一圈现场,正要过去,被身后的志保拉住“我报过警了,现在是九点十七分,给你三十分钟”

“嗯”得到许可,工藤微笑,的确,这不是意外,而是把罪行归咎到地震上的谋杀,他知道她看出来了。

“真是的,又地震了,真是扫兴”听着园子的抱怨,兰更关心新一去哪了,不时的四处张望。

“你在找人吗?”安室透突然走过来,拍拍兰的肩膀。

“安室先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兰惊讶的问。

“店里客人不多,我就请了假,哦,对了,我刚才看到一个和你们一样校服的女生,茶色头发,你们认识吗?”安室试探性的问道。

“那个家伙啊,她……”园子正要说什么,身体却因受到外力倒向一边,幸而兰及时扶住“园子,你没事吧”

“我说,你有没有长眼睛,这里明明有人还要撞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有急事,那边死人了,我怕等一下走不了了,所以……”

“该不会因为人就是你杀的,你心虚才想逃”安室质问。

“不是,我真的有急事,哦,对了,那边有个高中生侦探,好像是叫……工藤新一”园子和兰对视一眼,立刻向那边跑去。

安室皱眉,要问的事没有问出来,不禁打量着面前的人:酒红色的大波浪卷发,紫色的瞳孔,肤色也白得不像日本人“你应该不是本国人吧”

“我是英法混血,两年前移民来日本的,我叫夏川瑾,安室先生请多指教”夏川笑着,伸出手。

安室微怔,还是象征性的握了一下“如果你敢离开的话,我会让警方将你列入嫌疑人之列的”说罢,转身向现场跑去。

夏川敛起笑容,继而又转头看向外面的黑色保时捷。

车内烟味浓厚,时而从女人的口中飘出一个烟圈“你说你们看到了雪莉?呵…那怎么可能嘛,你忘了吗?在铃木财团的特快列车上,那个女人已经被炸的粉碎了,这可是波本亲眼看到的”苦艾酒靠着椅背,惬意的享受着手中的烟。

“是啊,到底是你出了问题,还是波本”琴酒盯着后视镜,或者是盯着镜中女人讽笑的脸。

“你就这么肯定不是你看错了”苦艾酒吐出了一个烟圈道。

“或许吧”

“不过…”苦艾酒熄掉手中的烟“话说回来,那个博若莱你见过了吗”

琴酒点上一根烟“没有,不过我很好奇,博若莱到底……”

警方很快便赶到了,目暮看到现场趴在地上的工藤新一,不禁汗颜“这应该是意外吧,怎么看都不像……”

“一点”安室走过来。

目暮半月眼:又是一个麻烦的家伙。

“一点就可以证明这不是意外,警官先生不奇怪吗?这里的货架或者固定,或者设计成不易倒的样式,在这其中,只有这一个货架倒了,上面放的是杠铃,而且还砸死了人不觉得太巧了吗?”

目暮警官沉思,工藤不知从哪摸出一个棒球帽戴上,慢慢站起身背对着目暮警官和安室透“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目暮警官皱眉“那么你有看出什么问题吗?”

“目前还没有”工藤拉低帽子道。

工藤说着,微微动了动脚,地上小块的瓷砖碎片踢到一边。

“查到了”高木警官跑过来,向目暮警官汇报“死者名叫大岛裕也,目前待业中,死亡时间大概是10:20到10:25之间”

“那个时候好像是邻县地震的时候吧,一点也不像谋杀”目暮警官一会看看安室,一会看看工藤。

高木继续道“据这里的常客所说,死者基本上每天都会来这里,却从来没有买过东西,曾和这里的导购小姐川泽梅子起过争执,另外还有,死者今天在这里又和一个陌生男子起过争执,被一个导购小姐拉开了”

“那个…”发现者战战兢兢的走过来“我就是川泽梅子,那位差点和他打起来的先生是一位健身教练,是我拉的架”

“对的,录像中确实拍到你了”高木点头。

“可是有摄像头的话,没有拍到当时的情况吗?”兰奇怪地问道。

“哦,这里的摄像头是360度旋转的,所以没有拍到”高木解释。

安室四周环视一圈“我想,应该还有一个……”旋即住口,盯着不远处的夏川瑾,露出少有的严肃。

夏川瑾摘下眼镜,对着镜子擦了起来,嘴角带着笑意,目光却一直停在这边。

“还有一个什么?”高木警官问,安室却没有反应“安室先生?”说着,一只手在安室透眼前晃晃。

安室透回过神“还有一个…呃…一个疑点”

夏川瑾笑着,走到人群中“又见面了”夏川瑾拉住准备离开的志保“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江户川”志保紧张的眨着眼睛,偏过头,没有看她。

“他们是你的同学吗”

志保不敢说话,越过夏川瑾准备离开。

“走不了哦”夏川淡淡的开口,志保身形一滞“案子没有结束,走不掉的…不如去看看热闹”说着,消失在人群中。

园子拉着兰四处张望“兰,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江户川,这么一会就不见了”

“你们没有看到她吗?”工藤闻言,走过去关切的问。

“我们怎么知道她去哪了?拜托你关心一下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工藤在意的是安室透,虽然是卧底,但总归是组织的一员,不能保证完全没有危险。

“工藤老弟,你不是有个助手的吗?”目暮警官走过来,拍拍工藤的肩膀。

助手?兰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今天新来的转学生。

“她…呃…”工藤干笑,那个家伙还在这里,她怎么可能……

“我在这里”志保带着帽子,头发也塞进去,再加上又化了妆,根本认不出来。

难道我认错了?安室透沉思:也对,她已经在那节满是炸[]弹的车厢里被炸死了。旋即又晃晃脑袋,不对,这个时候应该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更重要吧,她到底是谁,竟然知道我……

工藤也有一瞬间的失神,迅速调整过来“那个…查到什么了吗?”

“暂时还没有”志保低下头,走过去“不过……你们不觉得这些地砖碎的不寻常吗?”低着头只能看到地面,似乎看出了不少东西。

“地震了嘛,地砖碎了也很正常”高木说道。

“不,这里的震级并没有那么强,和周围的地面对比一下就可以发现了吧”

高木警官听着工藤新一的解说,环顾四周“我知道了,其他地方的地面坏的没有那么严重,虽然出现了裂痕,但是没有碎片震出来,这一块瓷砖却碎的特别严重”

目暮打断“这里放的是杠铃,掉在裂开的地砖上应该也会碎掉的吧”

“对了,那位健身教练在这里吗”工藤开口问道。

高木点头,看向坐在一边的男子“就是他了,他叫宫泽山鸣”

宫泽愣了一下,疑惑的点点头。

宫泽山鸣拿着一个杠铃,双手平举“松手时小心点”工藤提醒。

围观的园子犯着花痴“兰,他的身材很棒呐!不愧是健身教练……不过跟我家阿真比起来还是差远了”兰尴尬的听着。

宫则山鸣慢慢松开手,脚又在杆上轻踩了一下,拿起杠铃,放在一边。

众人走过去,地砖上的裂痕不过多了几条,从一个中心点向外扩散,并没有一块碎砖震出来。

“这么看来,他杀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安室说道,皱着眉“我想知道你刚才为什么要踩这个杠铃”

“我……”宫则支吾着。

凶手为什么要打碎地砖呢?就算不打碎地砖,这个手法也可以成功,而且如果没有地震的话,很容易就会被看穿了……工藤走到货架旁边,看着被害人沉思。

“七分钟”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工藤微怔“三十分钟快到了哦”志保提醒着,目光瞥了一眼安室,凑近工藤“那个人,为什么会在这”

“他应该没有认出你”工藤小声道。

“是吗?我觉得不大可能”

工藤不理会。

“五分钟”志保看着手表报时。

“帮我把货架扶起来”

“嗯?”志保不解,却还是借来一副手套,蹲下身子,抓着货架的一侧。慢慢用力,生怕碰到尸体。

“别松手”工藤叮嘱一句,蹲下观察。

“这是当然的啦,它根本立不起来”志保抱怨。

兰心里生出一种失落:那个人……那个人经常和……新一办案吗?他们为什么……

“谁让你们乱动现场的”目暮怒吼。

工藤忙碌完后,开口道“我在重现当时的情形”又转过头“松手吧”

志保慢慢松手,讶然道“立住了”

安室看一眼,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个案子上。

“如果有摇滚之类的音乐的话,请用这里的音响放出来,音量高一点”

『作者发言:我也不知道可不可行,所以请忽略楼主案子中不成立的细节』

目暮向高木递了个眼色,忽然响起的声音震得众人皆捂住了耳朵。

“我说,你在模仿地震吗?!”

“差不多吧”

志保无语的看着工藤,他却盯着货架底部压着的瓷砖碎片一点点偏移,货架也开始有倾斜角度。

“停下来,音乐关掉!”工藤喊道。

可惜大家都捂着耳朵,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让被害人免去第二次被砸厄运的人是夏川瑾,将快要倒下的货架慢慢放下,算作恢复现场。

“多谢”高木说道。

志保却慌了神,不自觉的退了半步,这个时候还能准确的判断出货架倒下的幅度,并及时扶住,这样的反应能力显然是经过训练的,而且,她看到了,在那个女人抬手时,衣袖滑落,右手手肘上的伤疤,那分明是子弹留下的痕迹……

——红色的头发……戴一副黑框眼镜……她的手臂上有枪伤……

她……是Beaujolais吗?志保攥紧双手。

安室一言不发,仍盯着夏川瑾。

“你们这一次玩的太过火了吧!”目暮警官怒吼“小孩子果然还是小孩子”

兰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不自觉的过去道歉……

工藤自知理亏,略带讨好地说道“我们不是知道作案手法了吗……呵呵……”

“你说这是凶杀案,凶手到底是谁”目暮没有消气“这个手法那两个人都可以办到吧”

“没有错,单看手法,两个人确实都可以做到,但是被害人为什么要一直呆站在这里,没有离开过呢”

“这是因为有人跟他说,让他一直站在这里等,我问你,超市里让你一直站在这里并且不会让人起疑,你觉得是什么人,一个不相关的普通人还是……没有错,真凶就是导购员川泽梅子”

“如果我要杀他的话,让宫泽先生这位健身教练和他打架的时候失手把他打死就好啦,干嘛还要去拉架”

“你之所以去劝架,因为你担心这个手法被人看出破绽,而你必须要去劝架,是因为你导购员的身份,顾客吵架,身为导购员却无动于衷,更容易让人起疑”

“你根本就是胡编乱造”川泽梅子大口的喘着气,或许是紧张,或许是激动“如果我把瓷砖打碎的话……”

“我有说打碎瓷砖吗?”

川泽显然意识到说错了话“你做的这些,想要证明的大家应该都能看出来才对,而且弄碎地砖的声音,不可能没人注意”

“不会有人注意的,因为那时候在地震,单警报声就足够掩盖了,在第一次地震的时候”工藤新一语气平淡的反驳。

川泽双手交握“如果没有地震呢?那……”

“我们再看看货架为什么立不住好了”工藤打断“因为这个货架底部有一角坏了……”

“那又怎么样,也不能证明是我做的”

“这里的摄像头是360度旋转的,为了保证无死角,墙壁还装了镜子,应该拍到你了吧……正对这里的镜子里的倒影”

川泽不语,她在赌,在做一个必输的赌。

“高木”目暮叫道。

“是”高木警官应声跑开,很快便回来了,和目暮警官耳语几句,拿出手铐“川泽小姐……”

“可是刚才宫则先生为什么要踩杠铃呢?我不理解”兰疑惑的开口。

“安全起见啊,杠铃可是很危险的”安室答道“对了,你们的新同学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是……”

“那个人……”川泽梅子松开手,自然下垂“害死了我的男朋友”川泽轻生说着,怔怔的看着地上的被害人“他走私毒品,事发之后却嫁祸给我男朋友,我还以为他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可是……可是我男朋友自杀之后,他一次也没有来祭奠过”语调里没有一丝起伏,高木给他带上手铐,带离了现场。

夏川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便混在人群中出了门,安室也跟在她后面。

案子也算结束,工藤长舒了一口气,回头却看到一脸惊恐,双臂抱在胸前不停发抖的志保,工藤一手拍拍她的肩膀,见她没有反应,又抓着她的肩膀晃了两下,低声叫道“灰原……”

志保慢慢抬起头“我……我看到了,那个酒红色头发的女人……手臂上的…枪伤”

工藤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志保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心下有些不安“我们先走”

“她们两个…在你后面”志保提醒。

他们是什么关系……原本准备好跑过来的兰顿住脚步。

“你在干什么,老公都快被人拐走了”园子数落着兰,拉她过去“喂!工藤新一,你放着正牌女友不管,知不知道兰她等了你多久啊……”园子拨开新一搭在志保肩上的手。

工藤不等园子说完,打断道“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早点回去”说着,拉起志保的手,逃也似得离开了。

“新一……”兰低声呢喃。

“什么嘛”园子抱怨。

安室才踏出门口,那女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禁懊恼,自己的能力什么时候退步了,心中暗骂一声,朝对面走去。

波本刚坐上琴酒的车,便看到一只枪指着自己。

“你确定雪莉已经死了吗”琴酒叼着烟,沉声道。

“不然呢?难道我看到的是幻觉吗?”

琴酒收回枪“希望是这样”

志保随着人群出了超市门,不由得大骇,工藤跟在后面,看到她的反应,疑惑的问“怎么了”

志保盯着对面的保时捷,工藤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琴酒的车……忽然感觉到手上的力道,只好按捺住想去一探究竟的想法,下意识握紧志保的手“跟我走”说着,随人潮移动。

“那个…你怎么解释”琴酒眯了眼睛,看向波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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