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赞道:“书圣忧国忧民,真是令人敬仰。”
阎煜摇头道:“啧啧!这个王羲之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哪里比的上吃好、喝好、玩好,舒坦的生活。”
怜儿笑道:“煜哥哥说的是,打打杀杀确实不好玩。”
大小姐问道:“怜儿,你也觉得的阎煜说的对?”
怜儿嘟着嘴笑道:“煜哥哥人好而且心好,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大小姐哼道:“他这是胸无大志,纨绔思想,你不说他也就罢了,还赞同他,哼!”
阎煜陪笑道:“大小姐说的是,我就是胸无大志;你看我即使胸有大志,真有那安邦定国的本事吗?”
怜儿却道:“有,我从小就觉得煜哥哥厉害,既然老爷都说你很有本事,那肯定是真的有本事了。”
阎煜笑道:“假的,假的,他们是吃了我的鱼,我也没让他们出钱,所以才说这几句称赞的好话来聊表谢意;俗话说: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这种肤浅的道理,作为大儒又岂能不懂?”
篝火盈盈,映照出三个身影,随着晚风左右摇曳。
“阎煜,晚上我们怎么歇息,这里也没有帐篷,我觉得有点害怕。”大小姐看着四周的荒野,在月光下影影绰绰,略感惧怕的说道。
“不怕,等下我会搭两个草蓬,供我们休息;既然大小姐害怕,搭好蓬后我来陪你,让怜儿自己睡一个篷,我和你睡一个。”阎煜想了想,说道。
“不行,我才不和你睡一个蓬,要是被爹爹知道…..反正不行。”大小姐断然的说道。
“哦,既然大小姐不喜欢,那大小姐单独睡一个蓬,我和怜儿睡另一个。”阎煜又道。
“那更不行,你自己单独一个蓬,我和怜儿睡另一个。”大小姐想了想,说道。
“可是我喜欢和煜哥哥睡一起,记得小时候他都是给我讲故事,拍着我的屁股哄我入睡。”怜儿浮现出往日的回忆,眼睛里满满的幸福。
“哼!那时候你还小,不能作数,反正你今天要跟着我睡。”大小姐冷着脸,对怜儿说道。
怜儿见大小姐脸色不好看,便不敢再言;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乖巧的坐在一边玩弄着小辫子。
“呃,那我就先搭草棚吧。”阎煜见‘阴谋败露’,略感失望的说道。
二女帮不上忙,只能看着阎煜一人忙活;只见他割下一些干草铺在地上,又用几根木棍做了支架,支架上覆上宽大的树叶,不多久,两个草篷便搭建好了。
阎煜取出小刀,截了一些竹子,分段后削尖,插在不远处的地下,这是防止大兽而布置的警戒。
怜儿本想陪阎煜说话,聊聊近年的经历;却被大小姐抓住小手,以感觉困乏为由,很不情愿的被她拉进草棚休息。阎煜又添了几把柴禾,把篝火燃旺,百无聊赖下,也躺在草棚里发呆。
阎煜全无睡意,正想着荒野中月下散步,回味一下往日的山林生活;却听闻对面草棚隐隐传出对话的声音。
阎煜屏气凝神,却仍是听不清楚,便后悔起自己搭建草棚时,为何不两蓬相连,非要建的相隔数丈。但心中的好奇心又让他痒痒的,不偷听又感觉难受,那该怎么办?
有了!从草蓬的另一侧悄悄爬过去,这一侧刚好光线晦暗,不易被人察觉;既如此,阎煜便悄然的出了草蓬,四平八稳的趴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匍匐前进,像极了传说中的‘王八散步’。
距离半丈时,声音就已经变得清晰,阎煜便停了下来,趴在地上,凝耳细听。
“星怡姐姐,你为什么总是对我冷着脸,是不是不喜欢怜儿?”听这声音是怜儿在问,阎煜忙压低了呼吸,听大小姐如何作答。
“怜儿妹妹身世可怜,又乖巧可爱,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只是讨厌那人,讨厌他。”
“煜哥哥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讨厌他;我要是这样被他宠着,就真的是太幸福了。”
“以后不要说这样羞人的话,你已经长大了,知道吗?还有,阎煜一肚子坏水,就喜欢欺负女孩子,你要离他远点,知道吗?”
“可是煜哥哥不是坏人呀。”
“哼,现在不是,以后说不准是,你们…..青梅竹马的,不太好;我在南郡的故乡,家事都是我在掌管,以后也是,你明白吗?”
“星怡姐姐,怜儿不明白。”
………
“怜儿妹妹,你说说阎煜小时候都是有什么趣事。”
“嘻嘻,煜哥哥可好玩了,拉着我去聋子家偷鸡,结果几次都没有被发现。还有一次,村头的李瞎子让他帮忙贴对联,煜哥哥都把对联贴倒了,还理直气壮的找李瞎子要了三文赏钱。煜哥哥聪明吧。”
“嘻嘻,还有,夏天的时候他钻进水缸里纳凉,也因此被他师傅打;冬天时候烧了他师傅的皮氅取暖,也挨过一顿揍;还有一次,他偷喝了他师傅的酒,又怕师傅发现减少,便在他酒葫芦里尿了几泡尿。还有……..”
“嘻嘻,怜儿妹妹,还有没有其他的。”
“有,煜哥哥虽然读了些书,但却不会用毛笔,嘿嘿,他的字写的和三岁小童差不多。煜哥哥十岁时还会尿床,每次睡觉都要垫上尿布;煜哥哥…….”
这成什么了?阎煜磨了磨牙,连尿床的事都说出来了,太没面子了;大小姐都称自己是大男人,如今的形象可是大跌呀。
“星怡姐姐,你的胸怎么比我的大这么多?”
“怜儿妹妹,虽然说你以后也会长大;但是你看到现在的不足了吧,你要知道,这可是……”
“姐姐快说嘛,可是什么?”
“哎呀,说出来真是羞人,这可是女人的资本;明白了吧,你现在资本还不足….”
忽然一丝柳絮随风飘来,恰好被阎煜吸入鼻中,痒?痒!
“阿嚏!”阎大公子再也无法忍耐,十分嘹亮的打了个喷嚏。
“谁?谁在外面?”大小姐惊讶的声音从蓬内传来。
阎煜急忙翻身,不料方一坐起,还没来的急起身,屁股处突然一阵的刺痛。
“嗷….,疼死我了!”
“是煜哥哥吗?忘了告诉你了,刚才星怡姐拔了几个竹刺,插在了草蓬附近,说是防狼用的;煜哥哥,是不是扎到你了。”
“哦,呵呵…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又见今晚月明风高,本想出来陶醉一下情操;不曾想却打扰了你们的睡眠,你们不必管我,接着睡觉,我也要睡去了。”阎煜捂着屁股,痛的咬牙切齿,步履蹒跚的移向了自己的草蓬。
“还好,扎的不深,可是明天骑马怎么办,这来回摩擦的岂不是大大的受罪?”阎煜摸着屁股苦笑道。
次日一早,春暖洋溢,晨曦渐渐明亮起来。
经过一夜的闲聊,大小姐和怜儿似乎熟悉了不少,也没有了昨日的拘束;二女同乘着一匹马,时不时的嬉闹;而骑乘另一匹马的阎大公子却显得有些狼狈,只见他苦笑着脸,屁股在马背上撅的老高,双手撑在马脊之上,双腿时不时用力蹬住马镫来减缓屁股的受力。
“怜儿,你可知道,书圣和王爷是因为何事着急赶路?”阎煜问道。
“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在调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和一块牌子有关,那牌子一面刻着马头,另一面刻有‘清风’二字。而且还因为这事,死了不少人。”
“什么?是不是这种牌子?”阎煜一惊后,从行囊里取出了一块铜牌,就是当初大小姐给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