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王伯通!
阎煜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男子,身披道袍,左手拿着罗庚,右手扬着浮尘,十分骚包的丈量着这块田地;如不是他诵了一声道号,单靠这身打扮,一时还真难以认出。
阎煜刚欲出声,又突然想到,这王伯通是干啥的呀,摸金校尉呀,这种盗墓的能人;可是无宝不到呀,这家伙突然降临此地,莫非,这里有大财宝?直接去问,又不太好,不如试探一番。
阎煜嘿嘿的贼笑几声,对着熊氏兄弟耳语了几句…….
不久后,一棵大树下,端坐着蒙着脸的阎煜,只见熊大熊二扮成了蒙脸大汉,绑着一身道袍的王伯通,踉跄的推了过来。
熊大憨笑道:“大爷,这牛鼻子有些本事,武艺不错,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招式都不怎么管用的;没几招便把他擒住了。”
熊二道:“俺倒是觉得这牛鼻子似乎没尽全力,保留了一些本事。”
阎煜点了点头,粗着嗓子说道:“嗯,办的不错;这道士,我来问你,你在这里贼头贼脑的干什么呢?”
王伯通陪笑道:“好汉认错人了吧,贫道只是在这里测量风水,并没有贼头贼脑。”
阎煜道:“不对,我看你不是挖土,就是搓泥,莫非是个盗墓贼?”
王伯通一脸惊讶,道:“阁下观察入微,莫非是同行?”
阎煜道:“咳!我老人家盗墓无数,非汝等晚辈可比的。”
王伯通一阵沉思,似乎在琢磨道上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一个前辈,自己竟然不知;于是说道:“呃,前辈慧眼如炬,贫道就是大名鼎鼎的王伯通,匪号‘钻地鼠’,并不是什么无名小辈。”
阎煜先是一笑,又向熊氏兄弟问道:“钻地鼠?没听说过,你们俩听说过吗?”
熊二笑道:“小的也不曾听说,无名鼠辈,自然入不了大爷的耳朵。”
王伯通一愕,自己堂堂江洋大盗,怎么变成了无名鼠辈了?
阎煜笑道:“道士,依我老人家的丰富经验来判断的话,此地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你有什么收获;如果你说实话,我便放了你,决不食言。”
王伯通听他说放人,便放心下来,笑道:“前辈看的没错,这里确实有座大墓,不过此墓隐藏的很深,贫道也无法判定具体的位置。”
原来如此,王伯通是盗墓高手,他的判断自然不会有错,这百亩薄田还有这等的秘辛,如果石家也同样知晓,并以此见财起意,似乎也说的通。
“哈哈,王大哥别来无恙?”阎煜扯下面巾,畅朗的笑道。
“原来是阎兄弟呀,怎么想起和大哥开这种玩笑,把我吓了一跳。”王伯通尴尬一笑,说道。
阎煜一边给其松绑,一边解释道:“王大哥勿怪,上次被大哥你绑了的时候,也把我吓了个半死,如今想重温旧梦,回味一下以往风波的感觉而已。”
“哈哈,贫道就说嘛,道上什么时候出了一个前辈,竟然有我不知道的。”
半个时辰后,牂牁城某一酒楼,阎煜包下了一个雅间,来答谢王伯通之前的大义之举;方一坐定,王伯通便道:“方才我让小二到前面的巷子里去请一人,此人乃是旧识,阎老弟猜猜是谁?”
阎煜笑道:“这又不是赌钱,我哪里猜的到。”
王伯通道:“那贫道先卖个关子,等下就知道了。”
盏茶工夫后,房门忽然被推开了一条缝,探进来一个男子的脑袋;此人尖嘴猴腮,甚是消瘦,嘴角一撮胡毛却甚是醒目,正是分别多日的赵六。
阎煜喜出望外,笑道:“原来是赵大哥,快进来,快进来。”
阎煜先将熊大熊二和赵六王伯通分别做了介绍,算是彼此认识了。随后便向赵六问起那天大火的情况。
赵六叹着气,心有余悸的讲述的那天发生的一切。
原来郭心善等人纵火后,火势骤然变大,阎煜和赵六二人分别朝着不同方向逃离;当时赵六见四处大火,没有出路,甚是惊惧;正感绝望时,眼前突然闪出了一个黑衣人,此人轻功武艺很高,在火场中总能避开危险。
黑衣人挟持住赵六,一同跃出火场之外;之后便逼赵六交出窥天尺;此时郭心善等人见黑衣人挟持住赵六,并从火场中脱险,都很吃惊,而那黑衣人公开争夺宝物,甚是恼怒;而自己一伙人人数又多,自然无惧,于是各自提了棍棒朝向黑衣人攻击;
赵六也是趁着这个机会,一路大跑,才脱离了险境;几人发现赵六逃遁,正欲去追,突然一阵大风,卷着大火便铺了过来,这些人顿时被大火吞噬;随着他们的一片惨叫,几息后便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被黑衣人挟持时,赵六曾顺手扯下他身上的一物,就是那个铜牌;不过没奔出多远,牌子不慎落在了地上,当时赵六心乱,也无暇顾及这牌子的事,便丢在现场。
之后的几天,赵六躲躲闪闪,不停的隐藏;既然被一场大火烧的自己一无所有,不如就此离开,换个地方生活,涪陵城就是一处不错的落脚地;到达涪陵时,又恰巧被四下打探其踪迹的王伯通寻到,二人彼此相识后,便聚在了一起。
当日的大火,暗处果真隐藏着清风会的人,而那铜牌没有烟火熏烤的迹象,也因此说的通了;阎煜推敲着其中的梗概,慢慢的明朗起来。
阎煜向王伯通问道:“王大哥,你手下那些兄弟呢?如今怎么不见了踪影?”
王伯通苦笑道:“无量他妈天尊,说起来丢人,在涪陵时,听说王羲之恰好也在城内,而且道上最新的传闻说,因为他不久前的一次大怒,他竟然孤身一人灭了一个山寨,无一活口;太可怕了,我也马上遣散了兄弟,只带着赵六来这牂牁城,只有这样才能避开他。”
阎煜笑道:“莫非之前囚禁王大哥的便是这位书圣王羲之?”
只见王伯通苦笑一声,接连喝下数杯酒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