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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北城‘人见疯’

“盛阳城有个老乞丐,疯疯癫癫的,自称见过未影家族的人,整日胡言乱语,大家没人相信他的话,或许你们可以去问问。”掌柜的说。

“走吧。”暮忘暄大概了解后朝楼上走去。

“多谢。”一念轻轻点头,谢过店老板后跟了去,暮羽也跟着一同上了楼。

暮忘暄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走进的曦风的屋子,二人也一同跟了进去。

暮忘暄让曦风拿出阾云镜,询问阾云镜的用法,不想这阾云镜此时根本就是个无用之物。

原来阾云镜是当年女娲补天时遗落的一片碎灵石形成的。从天而下落于神之巅,被捉妖族的族长历练时有缘捡到,便成了捉妖族的宝物,延传至今,但是,从几百年前这阾云镜突然失去了所有的灵力,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在激发它的能力。

“那你不早说,我们岂不是白折腾了这么久。”暮羽抱怨的到。

“没有什么办法吗?”暮忘暄问。

曦风托着下巴思虑道:“也不是没有……”

虽说这阾云镜百年没什么动静,可听曦风的母亲说,当年曦风降临的那日,这镜子突然有了异动。

生产之时,阾云镜一直散显金光,人不可靠近,只要一伸手触近,便会被它的灵力击伤。待曦风出生那一刻,镜子突然自己飞天,绕梁三巡,浮于半空,空中显现出一行字来。

“什么字?”暮羽迫切的追问。

曦风用手往后甩了甩头发,扶着下巴回忆道:“心相印,血相连,镜显曜,妖神乱,爱生起,缘幻灭……”

“这为何意?”暮忘暄疑惑的问。

曦风无奈的回答:“我也不知道,这十八个字我爹娘也研究了多年,本以为阾云镜要恢复灵力了,可那日过后又成了一个普通物件,爹娘推断定是与我的降生有关,所以待我历练时,让我带出来,寻缘破解。”

暮忘暄拧着眉毛思虑:“这镜显曜,妖神乱很容易理解,其余的……哎,看来这缘分,真的要去寻了。”

听老板介绍,这盛阳城有两大丐帮,分别居于南北两地,平时互不来往,各守其地,唯有那疯乞丐特别,满城跑,说不定就能在哪看到他疯癫,不过以城北最为常见。

艳阳高照,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各类吆喝声四起。

暮忘暄和一念二人从客栈出发往城北丐帮的方向走去,暮羽和曦风往南寻去。

暮忘暄二人一路走走看看,这街边的小玩意还真是精致,一念被一些首饰等吸引着,但见暮忘暄一心寻找那疯乞丐,她也只好过过眼罢了。

再说这钟家,几日来,风笑尘总见洛雪一个人坐在小园发呆叹气,便想着带她出来到街上散散心。

这不,刚到街上,就被琳琅满目的卖家秀吸引了,洛雪兴奋的乱窜,走到一个头饰摊子上,发现了一个精致的绿翡翠簪子,爱不释手。

老板穿着朴实,有些苍老,见她拿着上看下看,喜欢的很,就笑盈盈地说:“姑娘,喜欢就买吧,这簪子可是只有这一个。”

风笑尘此时也跟了上来,见她喜爱,直接霸道的给了老板银两,并附言:“不用找了。”

老板惊了一下,接过银子,霎时高兴的说:“谢谢公子,姑娘真是好福气啊,有如此贴心大方的相公,真是佳人配才俊啊!”

“相公?不是,老板,你误会了,我们不是……”

还不等洛雪解释完,风笑尘就推着她的肩膀往前挪走:“好啦,我们去看其他东西吧,前面一定还有更好玩的!”

洛雪也不在去纠结什么,觉得无所谓了,倒是风笑尘,一个人在她身后偷偷的轻笑了一下。

洛雪左看右看的蹦哒,拿起一个好玩意儿就回头给风笑尘示意一下,等待风笑尘宠溺的点头去付钱。

她拿起一个花脸面具,放在脸上,转头冲风笑尘开怀一笑,看到风笑尘再次点头,兴奋的就是往前跑,却不想,硬生生的撞到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洛雪还来不及抬头,就赶紧道歉。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钻入洛雪的耳朵,洛雪缓缓的放下面具。

“是你?”

“怎么?几天没见就不认识我了?”暮忘暄不屑的一笑。

风笑尘看到暮忘暄,赶忙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我自有我在这里的理由,倒是你们,很是悠闲啊。”

风笑尘正欲说什么,被洛雪拦住:“别理他,他就是个木头脸。”

说罢拉着风笑尘就走,突然,洛雪感觉手腕一紧:“想走?”

暮忘暄邪魅一笑:“撞了人就想逃?”

洛雪彻底怒了:“那你要怎样?我都道歉了,为什么不让我走?”

暮忘暄听到她的怒吼,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俯身将嘴唇靠近了洛雪的耳朵,笑言:“因为你对我很重要。”

温热的气息喷射在洛雪的耳朵里,惹得她心里一阵痒,脸霎时就粉若桃花。

这一幕让跟在后面的一念看到,内心虽妒火中烧,却强忍愤懑,无可奈何,只得一人默不作声。

风笑尘把洛雪拉住,瞅了暮忘暄一眼:“我们走,别理他。”

洛雪却甩开了风笑尘紧握的手,走到邪魅一笑的暮忘暄面前,突然伸手,暴力的把他的脖子勾住,压到自己的嘴边,笑着咬牙切齿道:“你对我也很重要,我不逃,你也别想着逃。”

说罢便潇洒转身离去,只留下暮忘暄一人,木讷的直起腰身,耳边还在萦绕着刚才的话语,接着轻笑了一下,摇头离去。

而这一切,都被一念看在眼里,她隐忍着所有的情绪,轻声委屈的对着暮忘暄的背影喊了一声:“暄哥哥……”

他什么都没有听见,自顾自地走着。一念紧攥衣袖,只身停留在原地,只剩那声轻唤的余音,刺着她的心脏,她转身,向反方向走了。

暮忘暄一人走在喧闹的街上,突然看到一个人在追骂,惹得街上一阵混乱,忽而又听到旁边一男人与另一人无奈的谈论:“这疯人又来抢吃的了!”

疯人?暮忘暄急忙转身,只手抓住那男人的衣襟问:“什么疯人?”

那人见暮忘暄盛气凌人,慌张地回答:“就……就那个每天号称吃天下饭,知天下事的‘人见疯’,疯……疯,疯乞丐……”

那人被暮忘暄的戾气吓得结巴,说罢还费力的吞了吞口水。

暮忘暄放开那人,迅速追逐那个疯癫乞丐,抓住其两只手臂,便控制了起来。

追骂之人气喘吁吁,一只手托着膝盖,一只手颤抖的指着人见疯,无力的骂道:“总……算追到你了,我……我让你再跑!”

缓过气来的他,拉住人见疯的衣领微笑着对暮忘暄说:“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小的要把此人带走了。”

暮忘暄看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乞丐,问那人:“他欠了你多少,我替他还。”

那疯子,本就矮小,又被暮忘暄牵制的弓着腰,听到他要帮自己还,瞬时激动的跳起来,眉眼全开的笑道:“哈哈,听见没,他要替我还!”

这人觉得好笑,不屑的唠叨:“哼?你替他还?你是不知道他欠了我们多少,他今日溜进我们后厨一个人就偷吃了五盒上等玫瑰花糕,两只西域茶熏鸡,十三坛玫瑰花酿,七……”

“够了吧?”

还不等他说完,暮忘暄就已经不耐烦了,直接将整个钱袋扔给他,恰好扔进了他怀里。

人见疯看见了,赶忙说:“哪有那么多?喂!找钱!我吃你那么多了吗?”

那人拿起银子左看右看,最后瞪着人见疯威胁:“今天就放过你,要是下次在让我抓住,有你好看!”说罢,便扬长而去。

人们见好戏以完,也都散了。人见疯挣脱开暮忘暄的手,双手抱拳:“多谢公子相救,钱我是还不起的,不过,日后有能用得着我老乞丐的,尽管来找我。”说罢便大笑着转头就走。

暮忘暄急忙上前拦住他的去路,拱手让礼:“前辈,不瞒您说,我等此次是特意来寻您的,我需要您的帮助。”

人见疯大笑的往后甩了甩蓬乱的‘秀发’,瘦小却精神的站在他面前指着天笑道:“机缘自到,言不可破,魂生魄灭,天地乾坤。”

“此言何意?”

人见疯奸诈的笑笑,继而羞涩的说:“嘿嘿,你……你再请我吃顿玫瑰花糕,我就告诉你。”他仰着头,流露出期盼的眼神。

暮忘暄一口答应了他,别说一顿,请十顿都不成问题。

接着暮忘暄便把他带到了壹壶客栈,并且买了一大堆他要的酒肉点心,这可把人见疯高兴坏了,撸起袖子,张开血盆大口,狂风般吸入,左手抓烧鸡,右手提酒壶,完全不顾坐在四周的暮忘暄,暮羽等人。

曦风看着,一阵阵的咽口水,几度欲拿,都被暮羽用狠辣的眼神拦截,然后乖乖的看着他吃。

一个时辰过去了,人见疯吃的累瘫在椅子上,提起袖子,胡乱抹了一把,接着又拿起了一个酒壶打了个嗝说:“我呢,吃的也差不多了,你们想问什么?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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