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许是自己还小。。。
小姐虽说是比自己大了不少，其实也不过大了那么几岁。。。
想想，自己或许叫她姐姐才对。
只是从哪里来，是不知道的，为什么来，也是不知道的，若说旦夕祸福，在小姐身侧，自己或许才是祸。
男子在旁边听着。。。
这个不大的小姑娘，今天怕是受刺激了。。。
牢骚满腹发不完的样子。。。
“你说我家小姐漂亮不。。。”
忽而得意洋洋的。
“漂亮。。。”
“好看不。”
“好看。。。”
男子应付着话语。。。一边看着丫环，皱起眉头，捏住丫环的脸。。。
丫环楞了半天。
“你，干嘛。。。”
。。。
男子只好叹气。。。真是一个傻子。
好在终于不说话了。
沉默良久。
“我想劝小姐从良。。。”
。。。
男子听着总觉得怪腻。
晓得丫环的决定，注定没戏，坐拥独园，这是只有主人才有的待遇啊！
丫环的确什么都不懂，除了认了些字，也不喜欢读书，不如小姐，能歌善舞就算了，心智上也差了不是一点半截。。。
她记住的事儿很少。。。
如一天夜里，小姐没回来，自己很害怕，记住了害怕，第二天回来小姐似乎哭的很悲凉，而自己那时候在床上躺着。。。却很安心，丫环不明白，或许那时候自己同悲才是对的。
只能依稀听见。
“不会让自己死的。。。”
而后来，自己自然是没死的。。。
小姐慢慢成了花楼一张头牌，走在肉林间。。。。
自己有次偷偷跟着，不小心撞到了人。。。
那是知府大人。。。
小姐难得紧张的很。
只是有些发福的大人，没有说什么。
依然是笑嘻嘻的，牵着小姐的手走了上去，自己看一下那双眼睛，却是害怕来。。。第一次觉得自己与小姐离的好远。
后来偷偷出门去，见的多了，在一只狗的眼里也见了那眼色，慢慢的，丫环觉得满世界都是这个眼色。。。
她害怕了，决定不出门了。
才明白，那叫贪婪。
“小姐，男人都是什么呢！”
那是一双带伤的眼睛，一点也不纯粹。。。
“男人啊！都很贪。”
等过几年，知府大人竟然病了，小姐那夜很开心，也很可怕。
当年发生了什么，小姐没有提过，而自己从此只能叫她小姐就是了。
偶尔会想，若是自己好看点，就好了。。。
对着水缸，捋起左边垂发。。。
是有一块红印子的。。。
好在小小园子，存的下自己。
想到什么，忽而自伤。
人很现实。。。又很单纯。
明明不过一天，丫环和男子却熟悉了。。。
丫环喜欢男子的眼睛。。。
虽然男子总是说。。。
这叫无知。
无知，无言，亦无忌。
却是通透通彻。。。
丫环听着绕头的说法，总会白一眼。
男子也不会多说。。。
按他自己所说，自己也不懂，也不明白。。。
丫环就问。
“为什么偷东西。”
男子尴尬一下。。。
“只是心血来潮。。。”
丫环自然是不信的。。。
拔了塞子，放水去。
忽听几声。
“人流涡，旋流引，潜流做溺，汇流是相生，无流是相遇。”
若非要一个解释。。。
或许就是天意。
男子如是想。
丫环看着，神神叨叨的男子。
要真的有神仙就好了，听说神仙都很善良。
可惜自己不懂善良。
所以丫环想了一个坏主意。
男子远远站着。。。
端着碗。。。是挺佩服的。。。
是佩服屋内男子精力旺盛的很，这都半天多了，还不出门，鱼肉之欢，真有这么迷人？
就觉得自己是没那福气。。。
先不说自己没钱，就是有钱，泡恩人这行为，自己也的确做不出来。。。何况这身衣物还是别人刚刚缝补好的。
只是自己要是有钱，也不至于饿到发昏，以至于晕过去。。。
好在，守住了一口命气。
回头，上面是不能去了。。。
看一眼角落里，丫环还在给自己鼓劲。。。
男子没法子，拉着丫环就往后门走。
丫环被拽到了园子里。。。
有来由的生着闷气。
“半点用没有。”
不开心，嫌弃，不开心，嫌弃，眼神，眼色就这样飘忽在男子身上，上下来去。
“里面是贵客。。。”
丫环不高兴了。
“这又知道了？”
就拉着丫环回了去，偷偷在角落里指着一些人。
“看见没，那都是侍卫。”
“而且功夫不低。”
丫环无话了。。。总之不信就是了。
“总之，今夜你是别想见到小姐了。”
这句话声音大了一点。
也不等丫环反应过来，又拉着人走了。
是夜。。。
丫环觉得白天自己就像一个傻子，被人拉来拉去的。。。
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
“凭什么是我听你的。。。”
男子也是没想到，这小姑娘的反应弧这么长。
自己还奇怪怎么安静的很。。。
原来如此。
“公子真是生龙活虎，奴家可要消受不起了。”
带了一声幽怨，让人听了心乱意麻。
屋里男人只是笑着。。。
都不是动情人。
月夜风高。
丫环又吐出另一个大胆想法。。。。。。
让小姐爱上男子，然后从良。。。
直觉说，这个男子挺可靠。。。其实是丫环只熟这一个，名字都还不知道。
“小姐喜欢你的概率是多少？”
“0.001%”
“这什么玩意。。。”
“概率，特别低就是了。”
“你喜欢小姐的可能性呢？”
男子想了想。
“我没谈过恋爱。”
丫环眼前一亮。。。
“也就是你还是个处啊！”
。。。
处怎么了，自然是不能说的。
丫环如是大人。。。
“我也是。”
就像是找到了同类人。
男子看着，心里感慨万千，真是单纯。
男子只是在搪塞丫环。。。
世间事儿，朝夕而变，哪里是简单概率能说的清的。。。
只是如这花楼中女子。。。
动心，动情，千难万难。。。
也是不错。
得之我所欲，不得我所弃。
而丫环所喜的小姐。。。
万般柔情身躯之下，深恶痛绝的心，也只剩下丫环这一个港湾。。。
男子想想，忽而高声说着。
“云蔽月，风呼已。。。万般难全，阴晴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