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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往日不再

红枫公园内,少年又一次站在了女孩的身边。

“哈?跨年晚会?你想害我出丑吗?不行,绝对不行!”

陈雨欣拼命挥手:“你这是害我啊,我本来就不被那群尖子生待见,现在一个给我弹琴,一个给我跳舞,万一出了点差错,她们不得弄死我!”

“她们都同意了,”少年说,“我当时把你的歌声录了下来,她们觉得你唱的不错。”

“你还录了!”陈雨欣眼睛瞪得老大,她完全没想到这个平日孤僻的男生,行动力这么强。

少年点了点头:“你要的舞台我已经给你找来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

“不是,我就开个玩笑……”

“班主任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

“你!你!你!”少女脸红透了,“我去行了吧,要是出了差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回放结束,钱近坐到了街边的长椅上,林晓瑶也跟着坐下。

“他们的感情在变好,青春真不错啊,可惜我没有。”钱近感慨道。

林晓瑶则持有不同的意见:“可不一定值得羡慕,年轻人通常愚蠢、鲁莽、轻浮,他们从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带来什么后果。”

“年轻人一往无前,血气方刚很正常吧。”

“对,很正常,但他们却没想过,自己的行为会对别人造成伤害。”林晓瑶说,“那个女孩子我不知道她情况,但我知道许多例子,你在一个人溺水的时候主动去拉了一把,如果对方接住了你的手,就会死死握紧,往后便是长长久久的纠缠。”

“就像爱情故事一样?”

“一小部分是……可爱情故事终究是少数,你觉得剩下的大多数会变成什么样呢?”林晓瑶声音带着一股子哀愁,让钱近摸不着头脑。

“你看着就像经历过一样,别这么悲观,”钱近说,“未来会如何,谁也不知道。”

“行吧,那你继续。”

林晓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钱近琢磨不透她的想法,继续进行重现。

陈雨欣与少年再一次出现,这一次陈雨欣戴上了口罩、围巾和墨镜,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怎么穿成这样?”少年有些不解。

“还不是因为你。”少女摘掉口罩和墨镜,抱怨起来,“就因为你把我拉上舞台,现在我的朋友们都说不想耽误我,我那便宜老爹看了晚会的新闻报道后,也来找我献殷勤想和我妈复合,我住的村子里都知道我出了名,搞得我现在出门的得包的像个粽子。”

“抱歉,我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废话,你以为我练了多久啊。”陈雨欣顿了顿接着说,“现在我走投无路了,你得负责。”

“哈?”

“是你说的啊,要我走另一条路,现在我回头都没法回头了。”

陈雨欣别过头,用手拨弄着发梢,娇声说道:“你可是罪魁祸首,事到如今,不会想跑吧?”

“那……我该怎么做?”

少年有些懵,不过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你……”与之相对,陈雨欣似乎还有所犹豫,但数秒过后,她终于还是把话完整的说出了口,“你会一直陪我走下去吗?我一个人可能不行。”

少年愣住了,紧接着,他站直身体,似乎是想要显得更加郑重一点,并且在这个动作结束后作出了承诺。

“当然!”

重现结束,一直环绕在钱近内心的感觉也随之消失,同时脑海中模糊的影像也变得清晰起来,少年的心绪也一同传达给了他,他知道自己这段记忆回来了,自己在这里的故事也到此为止。

“结束了。”他笑着说,此刻他的内心洋溢着欣喜。

“结束了?这么说那个男孩就是你?”

“可能吧,”钱近感慨道,“想不到我还有从旁观者角度看到这一幕的一天,两人从相识相知,再到相爱,陈雨欣……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只可惜下一段记忆的线索没找到。”

“你真想知道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

林晓瑶的话顿时提起了钱近的兴趣,她接着说:“你忘了吗?你是从郊区的那个废弃仓库醒过来了,如果在那里倒放的话,说不定就能知道你为什么在那儿,和为什么会失忆。”

听到这话,钱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确实,那个劫匪很可能已经跑了,”他说着看向自己的手,“即使没跑,我也有对付他的办法。”

两人将做就做,为了速度快一点,两人直接乘坐地铁到了东四区,东三区外的郊区。

离开地铁站后,两人查了下地图,确定了仓库的位置,这时他们才发现自己跑错了,仓库有两个门,如果当时朝方向跑,出去后就是街区。

这一次,两人直接从街区走进了仓库,兜兜转转了一阵子后,钱近回到了自己当初醒过来的地方。

“重现开始!”

钱近抬起手,咯吧一声响指,光圈从他的脚下扩散开来,前一天下午的发生的事情在光圈内重现。

首先出现的是两个对立而视的人。

“这会给你的新人生,但这一切值得吗?”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发问道,“钱近,我希望你多考虑考虑,人是依托过去存在的,你未来或许还能找回这些记忆,但随之失去的其它东西,说不定再也回不来了。”

站在男人对面的“钱近”点了点头:“我愿意放弃我的所有与他人相连的记忆,换取一段全新的人生,我已经毫无留恋。”

“唉,规则你知道,”没有面容的男人轻叹一声,“你拿来交换的,你都拥有再拿回去的机会,但从交易达成的一刻起,你就是全新的你。”

“钱近”点了点头:“我对此很清楚。”

“那么,最后确定一下交易内容,钱辽,你与社会关联的记忆将全部消失,你将再也认不出任何家人、朋友,你将变为全新的人,你的指纹、血脉、国籍、人种都会发生改变,你会从一个公民变成无名之人。

作为交换,你会成为异能者,获得掌握过去的力量,你可以用这份力量开启一段新的人生,或是收集你散落于各处的过去,这都是你的自由,但所失去的,再复得,这一切,值得吗?”

“钱近”:“我意已决!”

“呃——!”

话音落下的同时,这份记忆也铭刻到了钱近的脑海中,同时达成交易时“钱近”的心绪也传达到了他的身上,他只感觉自己好似置身于如烟雾般厚重的悲伤之中,无法呼吸的错觉让他直接跪倒了地上。

“又找回一段过去的感觉怎么样?”

钱近抬头,在他的眼中,记忆中的一个幻影和林晓瑶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林小姐,”他大口喘着气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林晓瑶微微一笑,朝后轻快的跳了几步。

“你可以不用艺名叫我了,看在我们算是老同学的份上,我把真名告诉你好了,”她将手放在胸口,自我介绍道,“我是陈雨欣,一个被你拖入深渊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钱近瞪大了眼睛,他勉勉强强的站起来,质问道:“这到底什么意思?在那之后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吗?”陈雨欣语气一转,坚决的宣告道,“你在那之后弃我而去,钱近,我们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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