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睡了许久,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梦见自己在现实中四处碰壁,没能实现自己的抱负,混的很差,很抑郁,想要自杀。
我伸了伸懒腰,望望四周,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呀,头有点痛,脑海中满是梦中最后的情景:下雨天,我在熟悉的街道里跑着,跑到一座高楼上,然后纵身一跃,再然后......醒了?我努力搜索着入梦前的记忆,结果却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记忆中的现实已经同刚刚醒来的那个梦混在一起,分不清了。嘶,真麻烦,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脑海中的记忆估计就剩下自己的名字是夕梦瑶这一点还算是比较靠谱的。
“嗨,你醒啦?”你忽然推开房门出现在我面前。
“你是?”我问。
“谢安琳。”你答,然后又问道:“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自杀啊?难道是因为天才不好当?”
“哈?我真的去跳楼了?”我问。
“怎么?你以为你跳的是假楼的?”
“啊,不,我以为我在做梦。”我说。
“你是在梦里面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在做梦?”你继续问。
“哦,不,我是刚刚醒来之后回想起跳楼的事情才察觉是在做梦。不过这应该也正常吧,大多数情况下大多数人都是在梦醒了之后才知道自己曾身在梦中。”我耸耸肩说道。
“那么,”你沉思了一下才试探着问,“你想知道你是怎样到我家的吗?”
“当然。”
我听你问得古怪,心里立即展开了各种猜测,但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说,说:“我爸爸看见你自杀,拉住了你,然后你却莫名其妙地晕倒了,所以他暂且将你带回来了。他是个喜欢探究人心的,懂点儿催眠,说看你的状态像是被人深度催眠了,不过究竟有些奇怪的地方他还没有弄得明白,想着等你醒来之后问问清楚。”
“啊?我真的去跳楼了?”我不由得再次惊讶地问道。
“我像在开玩笑吗?”你无奈道。
“可我对被你爸爸拉下来的情景没有印象,我的记忆里我已经跳了下去了。”我说。
“哦?这倒是挺神奇的。”你说。
“还有,”我继续补充,“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场梦好像是从我的现实生活过渡过来的。”
“怎么说?”
“就是,一般人做梦都是在睡觉的时候,不论他在梦中感觉过了多久,他醒来之后都会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觉,都会分得清记忆中的哪些情景是刚刚那场梦里的那些却是现实里发生过的,而我根本搞不清这场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我记忆中它似乎能够与我现实中的生活接轨......哎呀,我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明白。”我真的很崩溃了,因为我自己都有点搞不清楚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等下,你别急,”你安慰道,“我来帮你梳理一下,你醒来的时候是清楚觉得跳楼的情景是发生在梦里对吗?”
“对。”
“嗯,那你说你的梦是从现实中过渡过来的,意思是一开始你的梦跟现实中的生活没什么差别,所以你根本没有意识到你已经一步步由现实进入到了梦中。就像渐变色层,人们能够分得清最开始的颜色与最后的颜色,却很难说得清这两种颜色之间的分界线,你的记忆中有一个现实与这场梦之间的渐变层。”
“你这么说,我好像懂了点,但这东西存在吗?现实与梦的渐变?”我表示十分怀疑。
你笑了:“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况且,这些本来是你说的发生在你自己身上的奇怪经历,我只不过顺着你的思路多说了几句而已,鬼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喂,瞬间对你的好感度下降了许多。”我说。
“行啦,暂且信你,那你说你的记忆中能保证绝对是真实的,最近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是什么?”
我沉思良久都没有开口,因为我实在不知道那件事能不能讲给你听,虽然我在你身上找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直觉告诉我你与他们不同,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但毕竟我们从前并不相识,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你见我迟疑,似乎已经猜出了什么,于是改口说:“你能说出你的记忆还绝对可靠的最近的时间点吗?”
“一个月前,我确信,那件事是真的发生了。”我答。
“那么,渐变的发生是在这一个月之内。你能回忆一下那件真实的事发生之后你有遇过什么奇怪的人或事情吗?”
“那倒是没有。“我努力回忆了一下说。
”那么,你有接触过什么人是干心理医生这一行的,擅长心理暗示的?又或者你虽然不知道,但你跟他接触的时候你觉得在他面前隐藏自己不容易,他的双眼似乎能够看穿你?“
“有啊。”
“谁?”
“你。”
然后,你对我白了一眼:“小妹妹,这样的玩笑不好笑。”
“行了,大姐姐,不就是仗着比我老几岁嘛,装什么成熟?”我以十分欠揍的语气调侃你,“我倒是记得我们学校来了一个挺帅的心理医师,姓沈的,那件事发生之后我陪同学去学校心理咨询室的时候见过他,聊过那么几句天。”
“呵,还有心情调侃我,看来已经恢复很多了,不会再考虑跳楼了吧?”你笑着说,“姓沈的心理医师?嗯我得问问老爸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人物,你的读的高中是市内数一数二的,估计请的人都应该是业界有名的大佬,他不会是哪些二三流的小医生。”
“那,大姐姐,我要一直呆在你家吗?”
“不,我爸爸通知了你的家人,他们会来接你的。”你说。
“不行,你这样放我出去我会遭遇不测的。”我打定决心不要回去看见那些所谓的家人,虽然死皮赖脸是很惹人讨厌的,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会强硬赶我走的。
“行的,你可以不走,但关于你的一切我现在还一头雾水,如果你想要留下你必须让我知道一个月之前发生在你身上的那件事是什么。”
“行,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