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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放开手的爱

记忆中的那个女孩,易书如今已经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了,毕竟那时候的他人还比较小,再加上离别时的悲痛,记忆除了她那么一丝影像,实在是想不起来什么了。

还记得幼儿园浑浑噩噩的后半年来,失去了朋友的小易书,在王老师松懈的态度管辖下,凭白的挨了几顿打,纵使小易书每次都忍不住哭成小花猫,他也没有准备面对几人还手,而妈妈每天对他出门前的嘱咐,无形中成了他时刻都要遵守的诺言。

小易书天真的以为,遭遇到他们的欺负只要擦干眼泪和鼻涕后,继续找些开心的事情笑一笑,一切都会过去,然而在他的心底黑暗的角落里,渐渐的在滋生着一丝埋怨和愤懑,那个声音总是在悄悄的耳语: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欺负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那是一颗吸收着负面能量的种子,只要人生中有着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扑面而来,这颗种子就会汲取到它们继续生长,最终成长为我们每个人的异心。

总算熬完了两年般浑浑噩噩的幼儿园,小易书又从父母的口中闻言,还要继续去学校听课,只不过这一回是学前班,让他不禁一个人开始暗自烦恼,上学的目的是什么,老师教他的,还不如他一个人去查字典认识的字更多。

特别是,认识更多的人,小易书就感觉他们总是对自己不够友好,就算被打倒的时候,都没有一个人过来扶他站起来,他实在是想不通,那几个坏孩子再可恶的话,班级里每个孩子都友好的团结起来,大家又何必去怕那几个家伙。

还是说人天生,就只能是独有的一个个体,那为什么还要保持集体去听课,大家连所谓的集体意识都没有,认识再多的人又有什么用?

显然,小易书的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他,就算他再喜欢叔叔送给自己的《十万个为什么》,它们也只能回答的了世界上的各个问题,而回答不了他身边的难题。

面对这种疑惑,小易书只能自己去一个个不同的课堂,找到解答人性的算式,就在学前班里,他开始认识到了人生中的第二个朋友——林烁。

林烁是嗓子说话“吱哑”不清的一个男孩子,可能是先天的不足,导致他被很多孩子们都孤立,由于交流上的问题,没有多少人愿意跟他玩,小易书向他握出了援手,想和落影成单的他交朋友。

一开始,两个人还有模有样的玩,林烁比较喜欢玩学校边上,工地里没有用完的红色“砖石”,小易书陪一个人玩,就全心全意的附和对方,他的目的很单纯,只要朋友开心,他就会非常的开心,

可是有一次搬砖产生了意外,林烁栽倒在地上,头部不小心磕在了易书扔出去的一块砖角上,鲜红的血液,顺着林烁站起来的身影,从他额角边缓缓流出。

小易书望着林烁,再看到他哈着腰,手里依然握着那染血的砖块,他一时间身子十分的僵硬,看到那缕鲜红的血液后,总感觉心里面有着什么呼之欲出,好似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不断低鸣,发出一连串的怪笑。

“你遵守的诺言呢?还真是可笑啊!是你抛出了砖块,从而砸伤的同学了,偏偏他还是你现在的朋友,这不就是糟糕的你吗?不断地伤害自己所谓的“朋友”,让他们一个个离开你,还记得那个女孩为什么一直不来看你吗?因为你已经失约了,没有做到你的诺言,你是个骗子!大骗子……”

被心底里的咆哮所质问,小易书耸拉下了他的脑袋,看着他刚才拿起的砖块,好似上面沾满了鲜红的血液,让他双臂止不住的颤抖,偏偏几个同学此刻还跑来凑热闹,大声叫唤着。

“老师,易书扔砖块砸伤人了!他真可怕啊……”

“我……我砸伤……人了?”小易书陷入了沉默,那颗敏感的心,再一次陷入了混沌之中,浑浑噩噩的他被父母接走,而林烁的父母赶忙打电话叫来了医生,将孩子急忙的送到了医院。

但是陷入自责的小易书,好似并没有听到林烁被抬上救护车后,林烁对着父母含糊其辞的解释,“步式塔,市窝莫友战文,充泰捷商衰夏取得。”(不是他,是我没有站稳,从台阶上摔下去的)

“放心吧,我们也没有怪他,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爸妈知道,你好不容易有一个朋友,当然很珍惜他。”

小易书在被父母安慰之后,再度坐回到了教室课堂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一个个同学对他恐惧、害怕的眼神,还有老师眼中不经意间露出的责怪,同学之间互相谣传的“易书砸伤人”的言论,让他在课堂上无法再高高的抬起头,从上课到下学,他都十分失落,陷入在自己的责备中。

有心里的怪声,还有同学的谣言,以及老师那双的责备眼神中,小易书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什么是真相,在他的脑海里,似乎都浮现出那一刻,自己举着砖块,将它砸向了林烁的幻象。

那是他沉溺其中的梦魇。

紧张的他再也找不到任何安全感,小易书只能吮吸着那颗大拇指,试图找到幼年时刻汲取母乳那一刻最初的平静,在几番平静下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需要向住院的林烁来道一个歉。

“爸爸,妈妈,我要去看林烁!要和他道一个歉!”

“你去干嘛?林烁不需要你去道歉,以后你只要好好上学就行了!”这是父亲的话,显然他们去医院看过了住院的林烁,知道林烁只是一个不小心,恰巧栽倒在那个砖块上,他并没有抱怨小易书扔了那个砖块。

可是父亲的原话,到了小易书的耳朵里却变了味,“他不需要我去道歉吗?”小易书的心里一震,觉得自己是个无法被原谅的罪人,眼神失落的看着地面,也是,林烁应该也和她一样吧。

本来我应该是他们的朋友,结果我最后却无意间伤害了他们,我是个罪人吗。

也对,罪人不需要被原谅……

从那天以后,小易书变得患得患失,生怕再次伤害身边的朋友,就连见到教室里的林烁,最终也只能缓缓的低下头颅,糟糕的回忆让他这个“罪人”,再也不敢走近林烁的身边,生怕继续伤害到他的朋友。

一紧张害怕,小易书不自主的吮起左右手的大拇指,试图找寻那一瞬间的安全感,没错,恰巧在这个时候,他的妈妈也开始出去打工了,他其实有些害怕一个人,呆在家里那诺大而空旷的屋子里,也不太喜欢爷爷奶奶家那个总是一副幽暗阴森的房间。

小易书的奶奶,是个点一盏灯都怕要买电的人,所以他们的家里,能省则省,却让小时候的易书十分反感,再加上奶奶对懂事的小易书而言,十分的粗心,他才不愿意跑到奶奶家里玩。

都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小易书经过两次对待朋友的打击,已经将目光更多的撇向那只会讲述故事的书籍了,它们不会说话,不会陪自己玩,却给他的脑海里展开一个个丰富的世界,让他流连往返。

也许,易书从来没想过,小学时自己又认识到第三个朋友——张伟。那本来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名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叫过这个名字,但他却是给自己更多难忘的一切。

林烁和记忆里的那个女孩,象征了易书和其他朋友的隔阂,以后的易书,再也没有最初那种对待朋友的热忱,而张伟的经历,却是间接的告诉了他,不能够完全相信身边的“朋友”,尤其是那个充满了疑心,甚至还有利用易书友情的那个人。

易书并不想将张伟的故事,去告诉其他的人,那是他心里永远的伤痛,至少他自己知道,小时候自己曾经那么天真的相信一个人,而他却不断的反过来,一次次的去伤害他,利用他心里的善良,做了很多坏事。

那是他心里最深的痛楚……

“好了,天很晚了吧。我不想继续聊下去了!”易书看着钱萱萱,透过窗户,瞥了一眼灯火通明的街道,摊了摊手。

钱萱萱反应过来,一指连忙戳了戳易书的脑门,“你偏题了!摆脱,我问你的,是你喜欢的女孩啊!!怎么给我讲起来你那些感人肺腑的友情了……”

“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我真的喜欢一个女孩子,是不会和她走得太近的。”易书说完后,又想起来隔壁邻居的颜玉佳,他当然还记得,小时候第一个和自己玩过家家的那个她,如今杳无音讯,所以,对于他来说,最好的喜爱就是手放开,他怕,怕过多的交际会失去的更多。

“败给你了……”钱萱萱拿着纸盒里的几张纸巾,擦了擦眼泪,又擤了擤鼻涕,“我是想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啊!给我讲这么多故事,欺骗我的眼泪做什么呀!哭死老娘了……”

“呃……我想一想啊,貌似只要是女孩子的话,都有她们漂亮的一面吧!”易书说着瞥了一眼钱萱萱那经过相应锻炼后,粗细相当的腿部,“说实话,你的容貌虽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我比较喜欢你的一双腿。”

“噢,那你介不介意我拿腿来踢你啊?”

钱萱萱白了一眼易书,“还有,这附近的地方随便你做实验,晚上别想着到我家里去借宿,OK?!一个大男人的,跑到我这样单身女生的家里住像什么样!之前你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实在无法直接拒绝客人的无礼要求,咱们吃完东西,聊一聊之后,我决定还是跟你说清楚。

“男女授受不亲,凡事要适可而止,所以请你最好找个地方做实验去吧!拜拜啦!天色已晚,我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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