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天呀,您睁开眼睛看看吧,看看我家格格都病成什么样子了!
“您今年十四周岁呀……”
黎珊彻底傻眼了。
她不死心的继续问:“你可知当今万岁爷贵庚?”
平絮僵硬道:“……万岁爷年轻有为,以嫡长子于去年继承大统,今……今年一十九岁。”
“啊!格格,疼疼疼疼!”黎珊一把掐住了平絮的手,平絮大呼道。
黎珊这次真的是哭了,平絮也跟了哭了。
“格格,您别吓奴才好不好?您这样奴才很害怕……”平絮一边抹泪一边道。
“我……我一定是没睡醒,平絮,平絮你快掐掐我,呜呜呜……”印象里她许多年不曾放声哭泣,如今骤然开嗓,多少有些不习惯。
平絮啜泣道:“格格,奴才知您心中委屈,可您为何发了热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去世了,为何又回到现在,时间、年龄都不对,都不对……”
黎珊泪痕满满的黯然道。
“格格,”小丫头端着莲子羹回来,一进门便瞧见自家格格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
“平玉……”
平玉忙放下茶盏,小步跑到她的床边,跪了下来,满目担忧之色,“格格,格格您怎么出了。”
“你……你还活着……”
平玉瞪圆了眼睛,什么叫……她还活着?
“格格,冯义派人来传话,说老爷回来了,现下已经去了书房。”平玉忍下惊讶之色,说道。
黎珊失神道:“阿玛……”
提到花良阿,黎珊终于稍稍冷静下来,她再度扫视房间,又看了看跪在床前的两个丫头,眼前的一切都在真真实实的告诉她——她,博尔济吉特氏黎珊,重回到了一个与以往有着诸多不同的过去……
道光二年……
十九岁的旻宁……
十四岁的她……
今年要入宫参选……
良久,她垂眸说道:“平絮,帮我打盆热水来,我要梳洗。”
“是,格格。”平絮起身跑了出去。
黎珊在平玉的帮助下,下了床,尽管大病初愈,她身上没什么力气,但她仍想看一看,看一看她这生活了十四年,却久违了四十年的地方。
她幼年时最喜爱的那个橙色鸳鸯风筝此时正好好的挂在她闺房内侧的一面墙壁上。
平玉为她取下来,黎珊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鸳鸯图案,这个风筝是她和额娘一起做的,后来额娘去世,她便将它挂在了墙上,时时睹物思人。
后来她入了宫,风筝便留在了这里,直到被大火付之一炬……
“格格,水来了。”平絮端着热水进来,见她愣神的模样,轻声道。
黎珊回神,轻轻将风筝放在了桌案上,转身去梳洗。
梳洗过后,黎珊抬手,摸着平絮为她梳的小两把头,顿觉轻松。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出身道:“你方才说我阿玛去了书房?”
“是,格格。”
“走吧。”黎珊起身。
“格格您身子还未复原,若不然改日再去。”平絮劝道。
黎珊摇头,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阿玛他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