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都城还是在开封。
………
“致谦,你来了”这一声女声入时,只觉一阵绵意,酥软至极,仿佛已浸于她的温柔乡中。
那被唤作致谦的少年郎方才睡醒,才想起垂青堂有所谓之受封仪式,尚未打理着装,便连滚带爬的跑到,才发现这偌大的殿堂之中,空有那少女一人。
“苏师姐,怎么就你一个。”致谦伸了个懒腰,还是振作不起,就索性瘫在垂青堂迎门的石柱那,仿佛长眠不起了似的。
致谦口中的苏师姐,全名苏蔓瑶,且看她风姿绰约,落落大方,光看相貌便已怡然自得了,更何况她乃是青山派掌门寂空的真传弟子,巾帼不让须眉,武功高强。
苏蔓瑶见致谦如此模样,不禁抿嘴一笑,道:“好啦,你快些起来,不一会其他人都要来了,此后啊,就不能叫你小师弟,反而得唤你五长老了呢。”
致谦不情愿的爬了起来,心中自忖道:“待我以后,一定得活的跟师傅一样,武林叱咤风云便后,销声匿迹,游历人间,不管不顾然后把一切烂摊子扔给自己亲徒弟。”想到这,又是羡慕师傅又想到烂摊子给了自己,不由无奈。
致谦的师傅百梦以剑闻名,自创剑法幻生剑法,他手下败将无数,各大帮派的掌门都曾败在他的剑下,剑法以快狠为特点,三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快无影,去无踪,这本剑法堪称武林一绝,很少有人能捕捉到他的剑,百梦也因被誉为剑神,与刀神萧子然并称为武林二神。记得百梦离开前的那一夜,百梦递给了致谦一本书,就叫做幻生剑法,他告诉致谦,说
,
“这个世上有许多人能捕捉到我的剑但不能打败我,而能打败我的人,目前世上只有三人,第一个是我的兄弟,为了我的剑法,与我同游时往我的胸腔插了一刀,还好我命大,第二个人是我的青梅,十二载啊,竟抵不过一本剑法,将我推下山崖,还好我命大,第三个人是我的父亲,为了那所谓家财万贯,去偷剑法,不惜让我关在地牢任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呵,还好我命大。”
他还说
“幻生最大的弱点取决于使用者的心,剑的使用价值在于使用者的能力,而不是一本冰冷没有感情的书籍。这本书也算是为师毕生心血,其他能告诉你的都给你了,这是最后一个了。”
他径直离开走向大门,那是他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迫不得已要杀我,要成为第四个人,那我这条没被捅死摔死烧死的命给你便是了,我认命吧,毕竟你是我存于世的最后一丝原因了,当然,我愿以一切为赌注你不会,你可是我的徒弟,也是我的儿。”
话音刚落,百梦已不见踪迹。
致谦是个孤儿,还在篮子里的时候便被百梦捡到并抚养,也是百梦唯一的弟子,两人早已情胜父子。
“喂,致谦!”
师姐的喊声把致谦拉回现实
“掌门和武林盟的代表来了。”苏蔓瑶赶紧把致谦打理了几下。
只见其先的掌门寂空依旧朴素着装,神情十分严肃,白鬓须发,却那威严的气场震慑到四面八方。而武林盟的代表反之不同,嘻嘻哈哈的,麻布衫精玉镯,怪诞不经。
寂空漠然道:“去武池吧。”
武池?!
致谦心中一惊:这是要比武的节奏啊,与谁呢?苏蔓瑶师姐?掌门师伯?还是那个怪老头?一个个都打不过啊。
不一会便步行到了武池,只见武池下袂云汗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一个个都是期待的眼神,要知道,虽说致谦一岁便入门,但岁数毕竟十七岁,而青山派招徒五年一次,相隔较远,自与同年的人一同玩乐,特别是那台下的少年们,有一半跟致谦赌过博同过游,甚至派里少女们,些许个还与致谦有感情来往,若真当了长老,那岂不全乱了?
致谦想到这,不由暗叹倒霉。
“故天地混沌开辟之来,我青山屹立不倒数千年,如今五长老传位于子徒致谦,身…………”寂空上武池方才念几十个字罢,武池下的芸芸众生皆已经快合上眼睛,那代表已经睡在池中央了。
致谦见状,自忖怎会有如此般随意的代表,若不是自己年岁小了些,恐怕那武林盟主都自己的。
苏蔓瑶看现状如此不堪,忙给寂空使眼色要他止住嘴。
寂空见其,便讲了句受封开始
这寂空啊,平日里对谁都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却偏偏对苏蔓瑶笑颜逐开,派里总有各种消息说掌门老牛吃嫩草,虽致谦对苏蔓瑶十分敬仰,但也对此深信不疑。
不知为何,总当致谦看那武盟代表的时候,看不到什么,像极宇宙中的洪荒,那我自疯癫之下有一股无法捉摸,神秘但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并没让致谦感到不适,反而是浩荡。
那代表方才醒来,扣了扣鼻子,扯了扯裤子,打了下哈欠便又继续睡去了。
寂空见代表已然睡去,咳了几声:“杜先生可以开始受封了吗。”
那代表仍是睡得酣畅淋漓。
寂空于是踹了几脚,代表猛的惊醒,才反应过来:“那什么,致谦上来拿令牌。”话语中夹杂一种山东口音,又用刚刚扣过脚趾的手擦眼睛。
致谦压根不敢上台,他可不敢接过那脏手揣了很久的令牌,但无奈那三大长老,刚刚欲睡去的门生们又苏醒,只能沉重的迈向代表去。
正欲接过之时,代表猛的收回:“干嘛,还没比试呢,你就想癞蛤蟆吃长老令牌啊。”
台下门生发现有比试可看,顿时振奋,大喊加油,掌门闻言骇然,碎声问道:“不是说不比吗,他就一孩子。”
那代表挠了挠耳:“没办法,孩子才更应注重”随后又轻蔑看向致谦:“喂,那敢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