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风看着他们一脸诧异的神色,摸摸脸:“这事麻烦啊,我确实查到了点线索,但是没有证据也没法子拿他们怎么样。”
聂远风摇摇头:“再说了,我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空有一腔热血罢了。”
聂远风沉吟了一会儿:“说来奇怪,我查到凤翔赌庄暗中同一个江湖组织有联络,时常会将各地收到的女童送去。”
他又道:“但这事与马嵬驿没有关系,所以我便没有细查。”
聂远风咂嘴,看他的神色仿佛是已经完全将自身安危置之度外了。
若他真被撤了职,手中却还捏着凤翔赌庄的把柄,只怕会像王五一样落个凄惨的下场。
更有甚者,可能过不了几日,聂远风便会再次被抓入地牢去,继续遭受折磨。
现在唯一能保住他小命的办法,便是尽快拿到凤翔赌庄与其他几家在马嵬驿交易的证据。
游含烟决定帮帮他。
她想,方才聂远风说马嵬驿前线现在正是两军交战,导致流民四起,想必许多敌军会假借流民的身份混入长安,保不齐凤翔赌庄和那几家带回来的流民中便有伪装的敌军。
而聂远风现在要想保住自己,则写一封折子,主动请缨调查南丰县与马嵬驿流民勘察一事,捉拿敌军,借着调查叛军的由头暗中调查凤翔赌庄在马嵬驿的动作。
而且有了这个护身符,若是聂远风中途出了什么意外,肯定会被一查到底,期间至少没有性命之忧。
游含烟将自己的想法与聂远风说了,聂远风双眼一亮:“妙啊!”
他匆匆地便去拟折子。
县衙不能没有县令,去马嵬驿调查这事自然落到了游含烟他们头上。
游含烟从聂远风那了解到,从南丰县过去,进了马嵬驿的地界之后不远处便是一个村子,其他各处的村民也都渐渐因战事聚集过来,本来只有几百人的小小村子里聚集了上千人。
人头攒动,密密麻麻。
而凤翔赌庄他们便是从这里买的下人。
聂远风说这几日朝中大臣正上折子参他,对游含烟寄予了厚望。
游含烟四人之前曾去过凤翔赌庄,这次只能变装一番才好出门,免得被人认出来。
他们打扮成商人的模样,兵分两路,游含烟与越就在村子里调查,而柳依依和青冥子则去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线索。
四人每日用信鸽传递信息,游含烟知道了马嵬驿现在由渭河从中一分为二,渭河以北,是驻军们的地盘,而渭河以南则是流民们蜗居的地方。
这村子名为南河村,战乱前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村庄。
不过现下充斥满贫穷、饥饿和病痛。
虽然中间只隔了一条河,但从柳依依他们传回来的信息来看,河那边的日子过的再惬意不过了。
然而再看看南河村中因营养不良而腹部巨大或是手脚浮肿的村民,游含烟心中真是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她与越这两天暂住在一个简陋的客栈中,期间还有不少流民想要来偷窃财物。
游含烟每天都装作要买仆人似的,在村中想要打听到凤翔赌庄的消息,然而却一无所获。
流民们自是没有替凤翔赌庄掩饰的道理,只能说凤翔赌庄确实足够谨慎,并未留下什么线索。
这一日,一名妇女抱着孩童突然出现在游含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