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
娑婆诃正用着午膳。
怎么神是不用吃东西吗?
为何至昨日之后在无与他碰面?
我好奇招过一旁伺候的苏酥好奇问问今日的情况。
“今日可有见到帝尊?”
“见到了!”
“他如何,有何动作?”
“苏酥先是禀了殿下的话,帝尊先生回了三字,不用了,他说……”苏酥想起那番话说不出口。
“说什么?”我问。
苏酥硬着头皮道:“他说往后由殿下贴身伺候!”
“什么?”我不可置信,筷子用力戳着桌板发泄怒气,“然后呢?”
“帝尊先生又问了殿下何处!我按照殿下交代的如实答复了您在风览月亭,可我还未将位置交代具体他便去寻殿下了。怎么殿下?难道帝尊先生没寻着殿下?”
“他果真去寻我了?”我不信,本被他挑衅的话还气着听这事又突然万里晴空!
“我不去寻你,难道等你主动来找我?”他站在门外今日倒着的暗沉全身上下仅一单色青灰,银冠束发身后青丝直垂腰际。
“我在风览月亭等了你一个上午两刻!”
她听得他的语气微妙,又忍俊不禁。
“我一直在亭中打坐练功习术,不知帝尊在哪庄哪园哪座亭等吾下?”
“青皖园内,你又在何处?”
“青皖园东侧?”,我嘀咕,“东西南北各有两园两庄分别是东侧的青皖园,西侧的十里白李园,北面的青花庄,南面的蜀庄,这二庄二园中皆有风览月亭,这次不巧,帝尊在东侧的青皖园,我在西侧的十里白李园!”
她拈着筷,借着桌上菜盘摆放东西南北之向一一解释。
我看向他问:“帝尊可要一起用膳?”我出手邀了邀他,示意了一旁空座。
太元皮笑肉不笑,讲:“用膳愉快!”便就经直走了!
我赏着他离开的背影得意忘形而笑,哪料一根银针飞来将一旁的杯盏刺碎,我望着那碎裂的杯盏以无方才心情,他这是在警告我什么?他身份尊贵神圣不可侵犯吗?还是警告我他不好惹?他就觉得我夏辕娑婆诃好惹了,奈他帝尊又如何?
见着,她拿起瓷片中躺在水滩里的银针,拈于两指间先聚力后一气朝他脑后暗算飞去,他仿佛后脑勺长眼,身子往旁一侧躲开,银针扎在木柱上发出隐约可闻的颤抖之声,他面无表情微侧看她一眼,转回正身去,前走几步又停下拔出木柱上银针。将它拈在手指间将落在银针上的眼又落在她身,语气微斥:“怎么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他将银针碾碎成灰,连着灰也被微风吹散。
“你们退下!”,我微微侧头小声对苏酥道,苏酥见此景不妙担心归担心却只能服从,携着殿内人全部退下,如今屋内只剩下太元同娑婆诃。
“帝尊若是觉得我冒犯了您,您大可回王宫亦是九玄天去,吾下寒舍庙小装不下大佛!”
太元所闻嘴唇紧闭,冷冷一声“呵~”,此声中带着不屑和轻蔑,又带好奇和兴趣,“我知你与寻常人不同,你又何为故意作呢?是,这五十五万年以来你是头一个对我这般怠慢且不投欢送抱之人,也是头一个敢用我的东西暗算我之人!”
“人?帝尊莫不是多年不理凡俗口误了,我不是人,而是妖。”,她笑话,道,“您说啊!这是妖也罢了,还偏偏做不得寻常小妖,做了那六界皆厌恶的不祥之妖,我不过也是怕此晦气染了帝尊先生的神圣!”
“妖又如何,你既以飞升上仙便是人,仙者!”
我嗤之以鼻,帝尊果然是帝尊~一身高卧九玄,无忧无虑,说的是道理。没错毕竟道理是他,不道理也是他,天法是他,不天法也是他,谁奈他何?也是因为此些怕是不晓得这六界最不惜的就是道理和天法!
“那帝尊可知,这六界算下来只分两类,人和妖,要么你是凡人,神人,仙人,甚至连酆都的虚魂也是个虚无的人,在要么你是妖,你的出生为甚便是你一生在有道理都摆脱不了的命,我飞升上仙如何,谁又知谁人开口不过便是她是妖?我现在是人形又如何,开口不也还是妖?我最恨的便是做人,却又不得不去成为人。”
太元沉默,不知如何回她。
“我一无名小卒又不是容貌倾国倾城,六界芸芸众生,恐怕不是帝尊喜欢而纠缠于我,虽不知你有何目的,我也不知我哪些东西这般有价值让您惦记,你法力高强要拿什么东西拿了赶紧离开便是,你是帝尊虽世人稀罕,可我不稀罕!”
“没错,有件东西只有你有,但是我要你心甘情愿给我!这样~我们做个交易,我教你仙法,在帮你成功渡了上神之劫,我在向你要我要的东西!”
“我凭什么跟你交易?”我以最舒服的姿势,依着扶臂盯着他问。
“凭什么?凭你心里在犹豫,原因我就不说,不过以你如今之力恐怕那九百九十五道混天雷第二十道便灰飞烟灭了吧!”
“你要我什么东西?”,面对帝尊的小灶我确实心动了,不过是什么东西让他如此惦记着?
“我说了,待我成功助你渡了上神之劫,飞升上神我自会向你要!还有我希望明日辰时初能准时见到你!”
太元语气凝重,还带点轻浮,一副小样胜利得志的样子,不屑转身踱步离开。
我看他此番模样气的手舞足蹈,死劲儿揪着衣袖:真的是想将他钉在肉板上,用飞镖咻咻咻戳死他。
“啊~烦死了,待我飞升上神,定会好好一番无视你,气死你,这世上怎么就有这么这般人儿,他是如何当上神帝?先神帝果真是眼瞎了不成?”
……
次日
我可没去伺候他,他尊贵,那我好歹也是妖族的殿下,独居一山的霸王也是尊贵的,又怎能伺候他。
……
“救命~救命,帝尊救我,我明日一定去伺候您,一定……”我跑命着,时不时回头望着那油腻腻的满身尖毛的的巨型蜈蚣,拼命的跑。
师傅说固然面子重要,该怂还得怂!
“晚了”,他手抚着额,望着禅书,道书,两类本是相抵,也唯他这样任性,两法皆通。
许久太元着见道无数次路过跟前的娑婆诃喊话的求救,他只是视而不理,或是放下手中书,拖着下巴在结界外,望着结界内跑命的她笑。
奈何两条腿的,怎么可能跑过二十条腿的?实在跑累了,化出原身飞在空中歇会,只觉得被东西拴住一下子扯回地面,爬上树,树倒了,才跑开拉了点距离歇一歇,刚喘口气,便又追上来了,实属无奈抄出剑顶着三脚猫功夫砍它,奈是虫子通天了刀枪不入的,跑不起躲的起,那死帝尊,我躲哪他都晓得,才避开那只大虫歇在草隆里,一块石子扔过来,脑袋一疼“啊”了声,那虫子提着它那二十条腿,飞速奔来,就像一只几十年未开过荤了般,只能拧着自己两条废腿东躲,西藏。我算是晓得了今日他是铁定不得让我好过……
二日,因为昨天被大虫追的浑身上下瘫死在床上,难受的很腰酸背痛的,脚酸的简直跟废了一般,有的跟没的似的,所以睡过了头。
蜀庄,小池塘中,风览月亭里太元卧坐着正闭目养神,我趴在园门外望了亭中的他,苦着脸小碎步的过去。
“跑着过来!”
刚迈了几伐子,他便开口让我跑着过去,想着昨天的那只大虫确有些后怕,今日听话些?
刚跑了过去,正要进亭,刹那间脚底踩空掉入了陷阱之中,全身被树藤捆成粽子动弹不得,脚朝上,头朝下的被吊于栖灵树上。
“死老头,老怪物,~你太过分了,放我下来!”我挣扎着,藤子捆着我左荡荡又晃晃,太元忍俊不禁,笑着走来,弯腰折下树根边的花,挠着我脖子,我痒的很奋力挣扎,笑的肚子酸疼。
“罚你吊上一会,一会儿这藤子自然会解开!”,他又环了环四周,对着看戏的丫鬟些道,“谁也别想帮她解开,除非你活的不耐烦了!”
说着太元将花根折短好些,插在她鼻孔中,便甩袖背手离开。瞅着他离开的背影,气愤怒青了脸,只觉得吊的脑涨,满脸,满嘴的泥巴一直在呸着嘴里的土渣,头发蓬松糟乱,……
第三日,今天我为了不迟到,一晚未睡,大早上顶着个黑眼圈,被苏酥携,扶着去,我真的困的不得了,自然不晓得走着走着便歪了,势要倒下,苏酥见着紧忙扶过,我且全程是迷糊着眼将一切伺候完的。
书房里,他坐着,我站着,靠着书架子,嘴里念叨着,只眯一会儿就一会儿……
“诃诃儿!”
刚刚将眼眯上,立即又被他叫醒:“什么事,帝尊?”
“替我研墨!”
我蹙着眉,不耐烦:“你自己不是有手吗?您要是手瘸了,我倒可以理解,可你这手……”
“不愿意?”我话还没说完,他便厉声唬我。
这几日我是真遭不住了,我咧着嘴呲着牙,拍了一番脸,醒了醒,于他手边跪坐下来,拿过墨石,墨盘,盯着墨使劲发泄情绪的狠狠摩擦着石墨块研着,可盯着那黑黑的墨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眼前越来越黑……
太元瞧着趴在桌上睡着的娑婆诃,笑了笑,轻轻推了推她,想来是睡过头了,怎么都唤不醒,拈起笔,在她脸上好好做了副画,一会儿他放下寸管,瞧着自己的画作忍俊不禁。
后来,他将自己的腾云唤出,将她捆牢在了腾云上,牵着云携着他的画作遛完了整个府上。
不知不觉这样的日子悄转半月,跟这大佛相处倒不是不愉快,反而是太愉快了,让人想赶紧将他掐了扔出去!……
今日,辰时
我准确的被苏酥拍叫醒,一番梳洗,携着婢子一路打着哈欠前往阑珊殿。
今天我特地叫苏酥给我束了发,毕竟昨日他说过今天要正式教我修炼,接下来得全心全意投入修炼,披着发实有些不方便,今日着的潇洒,恰似那些书中的女侠,一把配剑若在来顶帷帽即刻行走天下。
我抄手,依着梁柱敲着阑珊殿的门,敲了好久,也没见他有任何反应,我又是一个对外人特别急性子之人,在说让我等也得看他是谁!反正我是不耐烦了,简单粗暴的使劲拍着门。
“唔喂~有没有人,我说帝尊,太阳晒屁股了,怎么没点反应?开个门撒!”
好会,前方十几米处殿门开了,我拍门的动作楞在半空,看着前边抄着手依着门框静静望着我的太元,才知道原来我没认准门,“怎么这这一扇的一扇长的都一毛一样的!”我尴尬拍了门几下责怪着这门。
“你眼睛不会往上看嘛,第几回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门上的匾额,在看了他顶上的匾额阑珊,苦笑用力将拍在门上:“怪长的一……啊~”,结果力道用大了些将门拍开了自己跟着栽了进去。
他是被她蠢的无话可说,只叹摇了摇头!
我速速被苏酥扶起,拍了拍灰尘,灰溜溜摧眉朝他殿去,刚携着婢子进门,婢子方将东西放下,还依在门框抄着手的太元,便道:“你们都退下,你留下!”
婢子些闻言,皆望向我,他将手放下,我倒抄起了手。他今日又要做什么,又想怎么整我?
我对婢子些使了个眼色,她们朝我行礼,又朝门口太元行礼后退了出去,婢子些才退出门口,太元便将门一挥关上。
我懵:“不就洗个漱嘛,怎么还将门关上了呢,有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来,还得关门?”,嘴巴嘀咕,走到门口处想要将门打开,使劲儿拉推了一番,怎么都打不开!
“这门挺有劲儿的啊!”我拍着门,调侃着。
太元不屑的看了眼她,坐于鉴台前:“你放心,你那小身板,我不感兴趣,你也别想指望我对你做什么!我可看不上你!”
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是一股味儿呢?瞧来世人说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便是他吧!这脸皮是得多厚,是得对自己的容貌多自信才能说的出口?什么时候我能学到他皮厚的一星半点?那要是真学到了我且不是天下无敌了?
“还楞在那干嘛?帮我梳发!”他坐在镜前,手举着玉梳。
“我不会梳!”
“你如何帮你师傅梳,你就如何梳!”
我从未替师傅梳过发,只有他替我梳过髻!
“我说了不会,你让我怎么帮你梳?”
“你没帮人梳过发?从未?”
“从未!”
太元闻言,不知为什么心里会有点偷偷窃喜:“凡事都有第一次,你尽管梳!”
我抄起手,他好大的福分,我都未给师傅梳过发呢:“替你梳是没问题,主要是帝尊您得受的起!”
太元将玉梳扔到我手上,慵懒着烟嗓:“受不受的起,你梳了不就知道了?”
我眉毛一挑,嘴角向上一抽,好胆量!
……
“帝尊您这……还受的住吗?”我毛毛躁躁,毛糙的给他抓把头发揣在手窝里紧紧的扯着头皮将它往后梳,东一不小心扯断几根,西又不经意揪断几根。
太元许是被扯疼了手紧捏成拳又松开,捏成拳又松开:“你抓松点!”
“什么?抓紧点?”我假作听错又使了点劲儿。
又许是他受不住了,抬手夺过玉梳,我以为是什么东西手一松,吓退了几步。
太元站起将胸前头发抓起往发一甩,发便以挽好!他面无表情,若似冰霜,将玉梳往后一抛扔回妆台,眼不带眨,盯着我走来咄咄逼人之势,见他此番表情似是不悦,我难免觉得自己作弄过头了,便往后退一直退,直到无路可退他还在上前。
我心头一紧,双手防御般举起拳头:“谁让你自己把丫鬟遣出去”,他若真要对自己做些什么,就一不作二不休打烂他狗头他任在上前,“你要干……”话未闭,一件衣服从天而降将我当头一盖,我尴尬又疑惑的放下手,扯下身上的衣服,望向他?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莫不是你脑袋里想着什么?”太元一副居高临下的声色,拐着弯戏弄着我。
我是精疲力尽的真的无心同他玩,现在这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提着心累,放下心更累!真的不知道他下一秒又会做什么出人意料的动作和想法。
果然他直接就开始解开身上腰襟处的捆绳,我立即转过身去,不免脸一红,心跳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