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脚下是朵朵白云,随着脚步,脚下形成了一朵朵涟漪。
男子停了下来,若有所思。
没有答案。
缓步前行,涟漪阵阵,脚下的天空如水面般波光粼粼。
似曾相识。
烟?
男子凝眼看去,脚下的朵朵白云如蒲公英般升起了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慢慢的越积越多,氤氲成烟。
到了后来,周围的白雾越来越多,很快四周被遮掩了起来,什么也看不见了。
嗯?
男子侧耳倾听,似乎有声音。
吱呀~
门打开的声音。
“怎么样,效果不错吧,这是上等的迷烟,保证无色无味。”
“你确定……咳……无色……无味?”
“哦……不要管那么多,有用就行。”
“这次没问题吧?”
“放心吧,这次一定可以的,这回可是用得最好的材料。”
“好了好了,快抬到床上去。”
男子瞬时就感觉被人抬了起来,眼前的景象忽地旋转起来,像是荡起的秋千。
随后感觉到被放下了来。没过多久,传来了房门打开的声音,很快房门又关上了。
声音又没有了。
男子挣扎着起身,可还没坐起来,四周如雾如烟的白色如见着磁铁的铁砂,向着男子汇聚而来,眨眼间,头变得又昏又沉,之后再也忍不住,倒了下来,慢慢地沉入了如玻璃般透明的空中。
卒日,清晨。
阳光透过窗棂撒入刺目的光,男子用手背轻抵着额头,眯着眼望着窗子,企图看看屋外景色,然被紧闭的门窗阻挡,只能看到刺目的白色的光。
男子挣扎着起身,随意理了理稍显凌乱的衣着,打开了房门。
“呀!公子你醒啦。”
清脆的声音如黄鹂鸟般,让男子的心情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哦,春华啊,这么早啊。”
男子伸着懒腰,忍不住打了口哈欠。
“早,哪儿早啦,你看太阳都到哪儿啦?”
女子插着腰,手指天空。
男子抬头看了眼刺目且温暖的太阳,没太在意,“其实也还好啦,还早还早……”
“哼……”
女子继续打理花草了。
男子也不恼,深深呼吸气,四处瞧瞧,阳光下一片绿色,翠绿中繁花朵朵,真不错。
“嗯……”男子的双眼转了回来,定眼一看,又是你们这些笨鸟,男子走到院中,捡了个石子。
啪!
石子儿没有打到,不知名的鸟用它微微凸起的黑眼珠左右张望,似是带着好奇与疑问。
男子也不因没打到而沮丧,轻轻拍手,手中的细沙就没有了。
拍着拍着,男子的手变得越来越慢,他低下头,看着残留着极少细沙的双手,怔怔无言……
“公子……”
“公子……”
“公子!”
清脆的嗓音初时委婉温柔,后来贴着耳朵,震耳欲聋。
寻声回顾,看到一张气鼓鼓的脸。
“咋的啦?谁惹着你了?”男子用手指轻轻掏了掏耳朵,嘴角微扯。
女子转过身不理。
“不知是谁说要去城里逛的,还想买胭脂的?”男子含笑,声音高了一个调。
“我!是我,你答应过的,不能反悔!”
女子赶紧转过身来,一把抓住男子的衣袖,生怕他跑了。
男子施然一笑,另一只手虚握成拳,轻抵嘴角,轻咳了一声:“那个,要不改天,看今天天色也不早了?”
“哼!不行,就今天,今天一点也不晚,还这么早!”
女子拉着男子就往外走。
“可不是你说的吗,你看这太阳……”男子也不挣扎,任由她拖拉着。
“哼,不是你说的早吗,我不管,今天,必须——去!”
男子还想再说,但看到女子凶凶的表情,一下子就闭了嘴。
外院。
“少爷,你们这是去哪儿?”根子看着两人,好奇地问道。
“要你管!”春华没有理他,拖着男子继续走。
“去城里玩咯,你去不去啊,根子。”男子回过头,大声喊到。
“好啊,少爷,可还没吃早饭呢!”根子楞楞道。
“也对,还没吃早饭的。”男子停了下来,若有所思,没有看到一旁气鼓鼓的春华。
“要不,咱们去城里吃,我知道有一家面馆,特好吃!”男子一手为拳一手为掌,打的啪的一声,头微微上扬。
“对对对,去吃面吧,我好喜欢吃的。”一旁的春华连连点头,眼中充满殷切,一副我要马上吃面就会很幸福的样子。
“行,那咱走吧。”男子点头就要往外走。
“对了,怎么把秋浓给忘了。”男子用手拍了拍头,就要往回走。
“别别别,我去,我去!公子就在这里等着就好。”春华赶紧跑过来拉住男子,然后风风火火地跑走了。
不过片刻功夫,就拉着披着面纱的秋浓走了出来,“走吧走吧,快饿死了都!”
男子无奈一笑,转过身叫上了根子。
男子身后,一名老者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神色莫名。在一旁有一位中年男子。
“这样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好不是吗。”中年男子轻声道。
“但愿吧。”老者面带愁容,隐隐叹气。
…………
府外的长道上,春华在最前面,男子与秋浓并排着,身后跟着根子。
长道两边是形态各异的石狮,口衔明珠状,白天会吸收阳光,到了夜晚就成了路边的明灯。
春华似乎闲不下来,走在长道一边,一手摸石狮口中的珠子,随着她走过,石狮口中的珠子转个不停,她走的越远,转的也就越多,细腻的摩擦声传来,不去看道路两旁,细细听来,犹如旋转的经筒。
没有话语,听着细细的声响,在没有风的阳光下,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平静。
直到前路再无石狮,可以看到一块高大的牌坊,牌坊是玉白石做就而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圣洁,与这座黑石做成的城格格不入。
春华见猎心喜,赶紧跑过去,摸着白色细腻的柱石,欢呼雀跃,还脸紧贴着环抱,但那能及柱子的一半。
男子等人也加快了脚步,来到了牌坊下。
男子细眼望去,只见白色玉柱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剔透,光滑的表面反射着光,显得分外细腻温润。伸手摸去,如处子肌肤凝脂润滑。
抬头望去,可见牌坊高过数丈,气势恢宏地矗立在蓝天白云下。
“真是壮观……”男子一边抚摸,一边兀自感叹呢喃。
“公子,快些,我们都快饿死啦!”
春华等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阶梯下,看着牌坊下愣神的男子,她已经有些等不及了,焦急地大声呼喊。
“哎,真是三分钟热度。”男子微微摇头,也不再停留,“好啦,等等我,马上就来!”
男子走在石阶上,脚步走的很快。背朝阳光,脚下是同样飞奔的影子。
“走吧,就在那儿,去吃面吧。”男子走到几人面前,微微气喘,指着不远处的挂着“面面俱到”的招旗说道。
“啊……真的吃面啊~”春华嘟起了嘴,一脸的不乐意。
“好啦,走吧,很好吃的。”男子推着春华往前走,春华嘟着嘴,踱着小碎步。
“少爷,真的好吃吗?”根子走上前来,憨憨的问道。
“肯定啊,少爷我还能骗你不成,保你吃的开心吃个大饱!”男子一边推着春华,一边自信地说道。
“一定的,根子一定吃碗大的!”根子憨憨一笑,似乎已经想到了即将的美味,咽了口唾沫。
“哈哈哈,走咯,吃面条咯。”男子加快脚步,推着春华走得飞快,还不忘回过头叫上走在后面的秋浓,“秋浓也要赶紧的,小心待会赶不上,就没吃的咯……”
秋浓也跑了起来,带起的风微微吹起了披着的面纱,露出了翘起的嘴角。
“你看,我说好吃吧,那么多人!”
“可你看都没位置了,我们吃别的吧,公子。”春华就要拉着男子离开。
“别啊,你看那边有人走了。”男子反手就拖着春华往空着的八仙桌走去,“快快快,当心被人抢了先。”
男子把有些不情愿的春华拖到桌子边坐了下来,还挥着手催促着后面的根子跟秋浓。
四人总算是坐了下来,围着一口八仙桌。这时小二手脚麻利的擦了擦桌子,搬来了四口大碗放成一排,用手中刷的雪白的茶壶挨个挨个地倒满,几人就看着橙黄带着红的茶水慢慢浸入雪白的瓷碗中。
“来四碗牛肉面,一碗特大份的!”男子端过一碗打着旋的大碗茶,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
“喝呀,来,一人一碗。”男子把排成一排的茶碗分开,一人面前摆着一碗。
“一点都不好喝……”春华喝了口茶,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根子在一旁吃了口茶,憨憨傻笑,也不说话。
“待会儿你就知道好不好喝咯!”男子也不多说,神秘一笑,又吃了口茶,看着坐在对面的秋浓道,“秋浓也喝啊,可好喝了。”
秋浓轻轻地抿了口,没有说话,薄纱下也不见表情,只是抿了口后就再也没喝了。
男子摇头,一脸遗憾,只是看了大口吃茶的根子一眼,又是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