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峰宇进了城,便在街市上逛了一圈,然后便来到了荆家府邸,抬头看着府邸门口上,刻着荆家两个大字的金字匾额,熠熠生辉,笔姿豪横,少年思绪万千。
敲了敲门,门很快就打开,是一位年纪七旬的老人,他看见来人的模样,大吃一惊,仿佛十年未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二公子?”
荆峰宇微笑着,面容和煦道:“蔡爷爷,是我。”
这是荆家的管事,蔡和风。
在荆峰宇很小的时候,便进入了荆家,是老一辈的人了。蔡和风一脸白胡子,慈眉善目,一袭材质简单的着装,老人上下大量了一番少年,激动道:“真的是二公子。二公子,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你可知道你失踪那段时间,老爷是多么的悲痛。”
老人双手抹着眼睛,流下了泪。
荆峰宇两步上前,左手握住老人手腕,右手轻拍老人后背,以作安慰,“蔡爷爷,我这两年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老人用干枯的手掌擦拭掉眼泪,眼神黯然道:“老爷……老爷自从失去了大公子,三公子和你之后,两年来心脏病时常复发,悲痛欲绝,加之以前征战留下了不小的伤势,旧疾常发呀!”
“还要防着司猛天,常常卧病在床,夜夜难寐。”
听着老人的言语,荆峰宇心头不是滋味。
“不过现在好些了,两个月前你二叔请了一位医师,为老爷医治,现在老人已经好很多了。不过治好了身体上的伤,老爷心里上的伤……就有些困难了……”
突然老人想起一事,“对了,二公子,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想最后测测自己的灵根?”
“嗯!”少年点了点头。
两人朝着府邸内行去,老人将这两年荆峰宇不在的日子,发生的一些事情简单的讲诉了一遍。
爷爷的伤势已无大碍,现在就跟普通人一样,精神焕发。
只是这一切都是表面上的,爷爷其实不能表现得太过孱弱的原因,一半来自对荆家虎视眈眈的司家,一半就是这几年大房三代频频出事。
聊着聊着,两人来到了荆家府邸露天练武台,而此时在台上,正有两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正在比武。
“小表弟,这是我两个月前刚练会的黄级中品灵决,焕火决,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了。嘿嘿!”身穿黑色衣服的束发少年,身高一米七左右,他眉清目秀,一脸淡笑的看着立于其对面的一位少年。
在他对面,则是一位青衣少年,少年长相俊秀,也有一头束发,左右还有两绺发丝下垂,其眉眼晶透,五官甚是精致。
“好,表哥你尽管出招,我保管一一接下。”他摆出了一个拳架势。
被唤作风骏的黑衣少年微微一笑,轻喝一声,右脚往后侧斜移。
淡笑间,一股炽热的气息陡然散发,伴随着周围空气温度的上升,之后肉眼可见的一股火焰,在其周身燃烧而起。
荆峰宇看到这一幕,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诧异道,“先天境小成?!”
站在旁边的蔡和风看着台上即将开始比试的两人,轻笑道:“风骏公子还处在后天境进天呢,还没有突破到先天。”
“可风骏他?”
“风骏公子体质特殊,他还未达到进天阶段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做到灵力外放了。”
“风骏表哥竟有如此天赋?!”
“是啊!风骏公子在突破至后天境筑基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做到简单灵力外放了这其中缘由,我也不知道,老爷也不知道。”
蔡爷爷笑道:“其实,自从你离开之后,风骏公子他的身体就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实力仅在后天境筑基阶段的他,就拥有了灵力外放的能力。”
“峰耒公子也不差,他的身体其实非常特殊,天生便有一种外人不曾拥有的‘柔软性’,他可以借助这种柔软性,接下了许多高他一两个境界的攻击。”
听得这些话,荆峰宇有些瞠目结舌。
“这段时间的风骏公子很刻苦的磨练,对灵力的运用,要比一些普通先天境高手都要娴熟。”
荆峰宇轻轻点头,此时,当他看清楚实力仅在后天境进天阶段的荆风骏,其操控灵力的熟练度,丝毫不必几天前,自己独自面对的朱世所,难免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蔡和风注视着正专注注视练武台上的少年,本想说些什么,可是顿了顿,他还是没有启齿,说出来。
“二公子,老爷天天念叨着你很久了,我先带你去看看老爷吧!”
荆峰宇点头,转身跟着蔡和风走去。
而在练武台上,黑衣少年和青衣少年已经切磋了数个回合,黑衣压制着实力,陪着青衣少年切磋。
荆风骏一个箭步上前,来到荆峰耒面前,火焰包裹手掌,一掌朝着荆峰耒头颅推出。
荆峰耒侧头左手一挡,右手一拳轰出,打向了荆风骏腰腹,后者身躯一躬,刚好停在了少年拳头所能轰出的尽头,少年拳头也刚刚好,只能“碰”到荆风骏身体。
荆风骏咧嘴一笑,突然他身体猛地前倾,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将荆峰耒震退了数步,
今日是荆峰宇十八岁的生日,成年人举行成年礼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成年礼是青年跨入成年阶段时举行的仪式,这表示人们对青年即将跨入成年阶段的一种尊重和祝贺,同时也表示男青年达到一定的年龄,有些东西已经成熟,可以婚嫁生子了。
在天汉王朝,男子的成年礼为冠礼,女子则为笄礼,为了展示家族下一代的强大实力,也为了王朝更好的吸收人才,为王朝效力,王朝规定,每个有头有脸的家族势力在有年青一辈的青年到达成年时,本家或本族需要带领家族众人前往当地城府冠年堂举办一次比较盛大且隆重的仪式,以此来表示对青年的关照和重视,而且这也更有利于显示自身的强大底蕴,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强者为尊,王朝的每一个人才,都是未来硬实力的表现,关乎王朝的兴衰,所以这是王朝非常重视的一个仪式之一。
在汉云城,荆家也属于一个闻名遐迩的存在,四大毓丹境强者,威震汉云,所以这冠礼仪式,自然是少不了的。
荆峰宇,连同其他一些家族的青年,是今年本次冠礼的主角。
荆家上下与其他家族的青年长辈能来的都到场了,台下的众人都眼神熠熠的观望着台上的几个青年才俊,这些都是他们家族的年青一代天骄。
冠礼或笄礼都有一些礼仪活动,台上的青年才俊们在经过几道仪式程序之后,终于完成了这一年一届的成年之礼,也完成他们一生之中唯一的成年转变。
在经过了几道成人仪式礼后,荆峰宇与各家子弟来到了最后一个礼节所在地。
笄塔!
入眼处,是一座拥有上百米的高塔肃然而立,占地面积大概有四百平方米左右,整座塔一共有九层,塔身有些破旧不堪,有些年代了,这从整座塔褪去了许多的墙瓷片就可以看出来,但庄严肃穆的沧桑气势,让整座塔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袈裟。
此塔,诡谲。
荆峰宇走起一步,来到了第一层,那里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看上去邋里邋遢,老人正一手支着脑袋,一手玩着三枚骰子,正用眼角余光撇那些身材丰硕的少妇。
一个人走到了桌前,刚好挡住了他的目光。
他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看向来人,不假思索地说:“喂!小辈,你挡住我的视线了,麻烦你靠一边站去!”
少年怔住了。
荆峰宇看向后面刚刚老人看的地方,那是一位生过两个孩子的少妇。
身材倒是长得可以,不过容貌嘛!?
额,他急忙收回目光,不敢多想,只得灿灿笑道:“前辈,我们是来办成年礼的。”
糟蹋老头看了他一眼,不经意间咦了一声,右手鲁了鲁胡子,震惊道:“你还没有觉醒灵根?”
少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年头,十八岁还没有觉醒灵根,汉云城还真是少见啊!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荆峰宇。荆棘的荆,巅峰的峰,宇宙的宇。”
“……,荆峰宇。经风雨,见彩虹。不错不错,名字挺有内涵的。”
“来,伸一只手过来。”
他要帮少年测试骨龄。
“嗯,骨质罡,肉质佳,是上好的食料。”
“……”一脸黑。
“嗯,血气盛,窍力旺,尝起来味道尚可。”
“……”无地自容。
“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你体内东躲西藏,感应不出,咦……不得了不得了,祸……”
老头刚要说什么,突然发现好像透露太多天机了,连忙住了嘴。
“前辈,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荆峰宇一头雾水。
“嘿嘿,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你骨骼惊奇,天赋异禀,将来一定会有一件你意想不到的大机缘,这个大机缘会让你得到很多,比如它可以让你想通许多不敢想通却又不得不去想的事情,这些事情对你日后的修炼和感悟非常人所能及。不过,世道峰回路转,百世难料,福祸相依,它也会让你失去很多。这其中,关键就在于你到时候的抉择……”
荆峰宇一一听在了心里,他知道,自己可能遇到一个可以指点迷津的圣人了,所以他的话,自己一丝也不容错过。
之后少年与各家子弟完成了最后一项成人仪式,离开了成礼堂。
糟蹋老头目光看着离去的背影,目光如星空般深邃。
“笼中之龙啊!”
说完拿起一坛酒,右手一个飘忽,一块瓷碗飞窜而来被他接住。
他倒了一碗酒,没有急着喝,而是伸出一只手往自己的鞋子里面扣,没多久就扣上来了一枚不知道啥价位的银币出来。
这枚银币也不知道放在他鞋里放了多久,旁边的几个人只感觉一阵脸黑,呼吸难受,看见是那位脾气古怪的糟蹋老头,一个个都无话可说,苦笑不得,大家只得悄悄运转灵气,封住了自己的口鼻,隔离污气。
自己鞋里掏出来的东西,老头子从来没有嫌弃过什么,察觉到众人异样的目光看过来,他一脸不屑地看回去,道:“揪啥揪,没见过钱吗?老子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颜晶银币,珍贵得很,它可是价值一座城池都不止,瞧你们那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是不是见到了我这么多年的传家宝,是不是打算晚上要来偷我的颜晶银币,我告诉你们,你们给我提鞋都不配。”
众人心里猛翻白眼,心想什么颜晶银币,只不过是一枚一文不值的铜币罢了,有什么可偷的。看你全身上下那寒酸样子,没一件值钱的东西,老子要偷也不偷你的啊!
不过他们可不敢明说,皮笑肉不笑。
“不敢不敢!呵呵!”
老头子见他们这么识趣,也没有在多说什么,目光重新看向那枚银币,然后在众人作呕的目光中凑近了鼻子嗅了嗅,再用他那一口黄牙咬了咬,确定没啥问题后,喃喃自语道:“还正常!”
“……”众人一脸懵逼,有些女子突然双手捂着口鼻,有些女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急忙起身落荒而逃,作呕不已。
心里嘀咕,这人正常吗?
咋们自始至终都镇定自若的老头则继续忙自己的,全然没有顾旁边人的目光,大有一副泰山压顶,我岿然不动的意味。
老头将银币放进了酒中,眼神熠熠地看着银币的变化。
他就那样静静的盯了十分钟,啥也没有发生,银币还有那样没什么变化,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躺着,不过老头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可见他的定力毅力还是不必质疑的。
目光如炬,深深地,深深地盯着。
微一!
句二!
断三!
悟四!
秉五!
……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慢慢抬起头,目光及远及近,幽暗浑浊。
突然!
砰砰!
两声眼珠子破碎的声音响亮无匹,血流不止。
众人看到这诡异一幕,纷纷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倒退。
他们看到那个糟蹋老头两眼珠纷纷破碎,如此凄惨,震惊不已。
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让强大如他的力量都无法阻挡,要知道这个在这里守护塔楼的老头子,传闻可是一位毓丹境高价的强者,当然具体实力是多少,没人知道,只知道他曾徒手一刀砍死一头九转金丹的猛兽,可见其之强悍。
现在连这么强大的人都如此轻易被爆眼球,可见他刚刚是惹了多么强大的人。
老头呵呵笑了一下,因为眼睛处血流满面,他的笑容有些令人发寒。
“果然啊!”老头一声长感。
“神源之体,无污无浊,天之赐予,福祸难斋。”这句是在心里默念的。
老头唤作,齐斋知。
回到家族之中,吃了一些两位妹妹亲自下厨的膳食,便前往荆家议事堂。
荆家的建筑属于四合院群,占地面积极大,真正属于汉云城内,乃至周边附近的城池的大势力,虽算不上顶尖,但也不是一般势力可以比拟的,毕竟四个毓丹境强者的虚名也不是闹着玩的。
荆家议事堂位于荆宅靠前的位置,荆峰宇来到面前,一眼就能看到议事堂三个字妥妥的在那门口上面挂着。
荆峰宇的目光投进门里,此时荆家上下齐聚一堂。
作为一家之主,荆严轲坐于大堂首座,而在其两旁,则是两位中年男子。
家主一身庄严华墨的袍服,慈眉善目,发须斑白,一脸的神态肃穆,一副老当益壮的样子,不苟言笑的坐姿充满了威严的气势,令人肃然起敬。
左旁一位,剑眉星目,荣光焕发,同样是一身墨岩衣服,其眉头一皱间,可以从其目光中看出一丝对待荆峰宇和蔼的神色,却没有表现出来,好像有一丝理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五味杂陈,此人正是荆峰宇的父亲,荆擎峰。
家主右旁一位,一身华丽的赤锦袍服,一手拖着腮帮子,另一只手轻轻的敲打着扶手,一脸不怀好意的对着自己笑着,此人是自己的二叔,荆擎敦。
坐于大堂两测的,分别是荆峰宇的兄妹和堂兄妹。
荆峰宇站于大堂中间,有四个少年少女围了上来。
四弟荆峰耒张开双臂抱了抱荆峰宇,拍了拍荆峰宇的后背,“二哥,恭喜你正式成年了。嘿嘿!”
“嗯!谢谢!”荆峰宇拍了拍他的肩膀。
荆风俊、荆菲燕和荆音佳都与荆峰宇热情的拥抱了一下,表示恭喜之意。
几位亲人给予了他最真诚的祝贺,荆峰宇满怀笑容,内心深处暖流缓缓洋溢,默默铭记,一一回应。
“表弟,恭喜你正式成年了,虽然这么久了你的灵根不显,让人遗憾,不过不要灰心,不要放弃,我相信,这次的测试一定可以让你的灵根破茧而出,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荆风骏一手抓着他胳膊,一手拍了拍肩膀。
“嗯!多谢风骏表哥。”荆峰宇点头微笑。
“二哥二哥,小妹好想你啊!”小丫头荆菲燕终于见到日思夜想的哥哥了,高兴悦雀地一头扑了上去,整个人双手双脚死死地束缚住了少年。
“哎呦!小燕子哥哥想死你了,你快下来你快下来,再不下来二哥就要被拖垮了,二哥可没有灵力,没法……”荆峰宇一脸哭笑道。
小燕子突然想起来,自己哥哥可没有灵力,自己这样子岂不是让他负担很大,于是慌忙跳下来,开始检查少年的身体,看看有没有伤害。
“二哥二哥,对不起啊!我因为太激动忘记你没有灵力了,这些年出去你有没有受伤啊,我看看。”
荆峰宇苦笑不得,也伸开两手配合小妹检查。
小姑娘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伤痕,嘿嘿一笑:“没事,没有受伤。”
检查完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她眼珠子一转,连忙抱着胳膊,撒娇道。
“二哥二哥,小妹想吃你做的脆兰薰心饼,你什么再帮我做一次啊?我都好久没吃了。记得上次你最后一次给我做,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荆峰宇一乍惊,这小丫头转变得也太快了,他摸了摸小丫头柔顺的柳发。
“别急,很快就可以吃到了,回头我一定给你做又香又大又好吃的脆兰薰心饼。”
“嗯嗯!”小丫头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嘿嘿直笑:“明天你一定要做给我吃。”
“好好,你个小丫头,就是嘴馋,小馋猫一个!”荆峰宇梢了梢她可爱的小鼻梁。
“嘿嘿!小妹就是个小丫头小馋猫,永远永远需要二哥疼的小馋猫!”
“嘿嘿,二哥,你是不知道。自从你离开后,小妹经常用你教她的方法做脆兰薰心饼就没有一次成功过,做出来的薰心饼不是糊了就是变味了,干巴巴……哎呦小妹,别打了别打了……哥不说了。”
听到五哥如此无耻,把自己的丑事全数抖出来,小丫头面红耳赤,拿起一把剑,用剑鞘便追着欺负自己的五哥疯狂扫荡而去。
这一温馨的画面忍不住让全场众人不由得开怀大笑起来。
“二表哥!”这时一个柔弱的声音传来。
“嗯?佳儿!好久不见。”这是荆佳音的声音,荆峰宇的表妹。
“我……我……”小佳音唯唯诺诺。
荆峰宇看着只比小妹小一岁的她,早就看出来她想说什么了,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法做到不原谅她。
拍了拍她的香肩,“没事,我早就忘记了。”
少女一怔,目光呆呆的看着他,也没注意自己父亲此时那一脸恼羞成怒。
虽然说荆擎郭是少女的亲生父亲,但是从小到现在一直都是少年照顾她的,少年迟迟没有觉醒灵根,当时便成为了荆家里面唯一一个闲人,于是两个小丫头,荆菲燕和荆佳音,就总是找少年玩,慢慢地,两人对少年的亲情便远远大于对荆家其他人,可以说眼前的少年是他们的再生之父也不为过。
拥有这样亲情色彩的他们,又岂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呢?
哪怕是亲生父亲,也差之毫厘。
“嗯!谢谢表哥。”荆佳音一鞠躬,然后同其他人做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转身之前回头看了看自己父亲,看到他的神情,小丫头连忙低下头默默走了回去。
小燕子则是抱着胳膊摇了摇,嘻嘻一笑,然后乐雀的跑回了椅子坐下。
荆峰宇将目光投向了前面。
“呵呵!宇儿,这两年燕儿对你甚是想念,她最爱吃的就是你做的那个什么薰心饼,她老说你做得多么多么好吃,说得天花乱坠,让爷爷都忍不住流口水,想见识一下这个你自己创作的食品了,什么时候也给爷爷几个尝尝味道。”
荆峰宇微微一笑,“爷爷,明日孙儿便为各位叔伯,长老准备一份脆兰薰心饼,外加一份惊喜。”
“哦!”
听得此话,众人不由得一惊,顿时喜笑颜开。其实他们也常听小丫头说,荆峰宇灵根虽然很没有测出来,但是他做菜的技术可是一流的,连负责荆府厨房的哪位厨师都自愧不如,因为当年荆峰宇快十四岁时,就曾与之比试过。
当时荆峰宇的奶奶,牧绮云带着荆峰宇的大哥荆峰浩和大表哥荆风流一行几个人前往汉云城西北八百里外的水仙城,路经一座山脉。
此山脉换作幽兜山脉,山脉山路崎岖陡峭,危险重重,再加上周边妖兽肆虐,其中不乏一些强大的毓丹境妖兽,那里被许多历练修士划为修行禁地,不可轻易闯入。
牧绮云本次带队前往,是为了保一镖。
驻地在烨汉城东城门的枫霄镖局,本次接了一趟与荆家关系密切的周家的镖。
此次镖对周家十分重要,周家希望当这趟镖路经幽兜山脉时,荆家可以出手相助,助枫霄镖局顺利通过。
牧绮云便带几个人前去帮忙,牧绮云当初乃二转金丹,外加蔡管家一转金丹,两个先天境的客卿,以及想要出去历练的荆峰浩后天境固元和荆风流后天境筑基。
按理说,这种阵容,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多少人敢轻易招惹,并竟两位毓丹境强者,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还有镖局中的两位毓丹境。
但是,在穿过山脉时,意料之中的他们会碰到一些猛兽,可预料之外的是他们碰到了一群劫镖人,前面应付了几只妖兽,让这只队伍折损了不少人,以至于当他们碰到劫镖人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虽拼死抵抗保住了镖,但是也让牧绮云众人重伤而归,甚至荆峰浩还不甚跌下悬崖,生死不明,同时跌落山崖的还有一个先天境的客卿。
那时候牧绮云便活在了悔恨当中深深无法自拔。
当牧绮云带领其余众人狼狈归来后,牧绮云便再也坚持不住痛失亲孙子的现实,当场病倒过去,三个月了,她吃不下任何人为她准备的膳食。
汉云城当时还在举行一场完美膳食大赛,荆峰宇当时就报了名,要以一道题目做三道菜,时间是十炷香。
这道题目就一个字,薰!
荆峰宇因为奶奶不吃东西的关系而心烦意乱,迟迟没有动作。
他去思考如何才能让自己奶奶去乖乖的正常用膳。思索许久,在香还有最后三炷时,他终于想到了自己应该怎么做,于是他做出了一道最简单的膳品。
一种饼。
这种饼的美味,压过了其他所有菜品,独占鳌头。
于是,荆峰宇便用尽了各种办法,终于说服了奶奶吃了一块。
牧绮云吃下了饼,他尝出了这些年的云淡风轻,尝出了生活那一刻刻让人感觉如此不容易的时光。
从那之后奶奶除了他的膳品就再也不吃别的东西。
她为少年自己创作的饼食取一个名字,叫脆兰薰心饼。
奶奶从饼里,好像悟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