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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Too Hard

I’m sitting here in the boring room/It’ just another rainy Sunday afternoon/I’m wasting my time/I got nothing to do/I’m hanging around/I’m waiting for you

乔晗涵一顿,“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抱歉。”

莫燃好像突然回过神般,木然的看着她,“为什么要道歉?”

“我,我不知道你妈妈她,我--”

莫燃明白了,神情变得有些无奈,笑道:“我的意思是,我妈她去国外了。”乔晗涵眼睛微微睁大。“她是个护士,喜欢跟团队外出去其他地方援助服务,之前最远也不会超出国境的,这次,倒是一下子飞去了希腊。”

微凉的秋风拂过他们的发梢,明明莫燃坐着比乔晗涵高了一大截,她却忽然觉得他是个小男孩,是个明明不够成熟不够懂事却还要装作很男人的小男孩。她轻轻问:“阿姨还没回来吗?”

“她在我开学前一晚上飞走的,说是待三个月,应该这个月底就会回来吧。”

莫燃看向乔晗涵的小电驴,“你是每天都从这儿走吗?”

“嗯,噢不走这个巷子,走外面那条路。我,也不好意思在大路上哭,就,进来了。”乔晗涵的脸还有些红晕,她又捂起了脸颊,眼神飘忽。忽然,她感觉眼镜轻微地动了一下,她一惊,看向右边,却望见了莫燃顿在空中的手。

两人眼神汇聚交错了一刹,莫燃快速地收回手,耳朵又泛起粉红,“那个,刚才有一缕头发卡在你眼镜架里,我,我帮你弄了一下。”乔晗涵在看见莫燃的手的那一刻心跳猝然加速,脸上的绯红怕是消不掉了。她近乎慌乱地扶了一下眼镜,边迅速地起身,边开口说:“哦噢谢谢,不早了,我走了。你也快回家吧。”猛然一下站起身,乔晗涵的双眼突然一黑,身体往前一冲。莫燃迅速地起身扶住她的手臂,“小心!”“你可以吗?”

“没事,谢谢你啊,陪我聊天。”乔晗涵对他抿嘴一笑,挥挥手骑上车走了。莫燃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在十字路口处转弯消失不见。

周一,Y城中学,早晨各班例行晨会。

狄杰和往常一样地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小眼睛不知道看着哪儿,倒是不时的白眼十分清晰可见。“这周四、五就期中考试了,你们给我重视起来,上次月考那个狗屎成绩我就不说了,”翻了一个白眼,“毕竟才开学没多久,而且都是小四门,你们可能还没适应,但是,期中考九门一起的,必须给我考好。要是还像上次那样,”又是一记白眼,接着恶狠狠地不知道又盯向哪里,“哼哼哼,有你们好看的。某些人,哦,给我正常发挥,不对,超常发挥。上一周你们心差不多应该收回来了,这几天给我好好复习,不要想其他心思了。”

“老师,这次英语卷子谁出啊?”盛添语气有些期盼。

“干嘛,问了有用吗?”狄杰沉默了几秒,拧开讲台上的海之言,小抿一口,看着盛添,“我出。”

“我靠——逼了——”

“完了完了……”

“又要不及格了,啊!”

“呵呵呵呵呵呵呵……”

狄杰一出,定让你哭;狄杰出卷,命丧黄泉。他也因此而令全校的学生闻风丧胆,提到他就口吐芬芳。

底下哀鸿遍野,盛添绝望地看向右边的陆璐,苦笑着摇摇头。

狄杰嘴角翘起一个小弧度,“难反正大家都难,怕什么?我估计的这次的全年级均分应该在八十小几。”

“我草!?”

“全年级八十小几!?兄弟们对不住,我不及格的来拖大家后腿了……”

“呵呵呵呵……”

狄杰看着我们吃了翔一般的鬼叫,有些骄傲地挑眉,撅起一边嘴角,又翻了个白眼,定是在佩服自己的出卷水平之高同时不屑着众生之菜。“其实也没多难,就最后一篇阅读理解可能稍微难一点,是《唐顿庄园》里的内容。”狄杰直接一直盯着天花板了,“告诉你们也没事,反正是我自己写的文章,800多词的样子。”他看不到,底下的众人停住了哭喊,都在用眼神对他千刀万剐。

郝果转过头对着乔晗涵哭嚎:“乔晗涵,你和他求求情吧,我不想死的太难看……”

乔晗涵耸了耸肩,无奈的看着他,回道:“我也很绝望啊,但他肯定已经出完了啊,求他也改不了了,唉……”

两人一同往椅背上一靠,双目无神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心中只有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二楼食堂。依旧拥挤嘈杂。

由于乔晗涵的百般强迫,吕靓自从和费察在一起后,从没有过“二人世界”的午饭晚饭,吴天翔估计也和乔晗涵一样,以致于每顿饭都是两男两女的搭配。别人路过看了不免会猜想:哇塞!两对情侣一起吃诶!

一碗青菜炒香菇,一碗海带炒肉丝,一碗土豆烧鸡,一碗咕咾肉,还有四碗骨头汤,四人吃饭的一大好处就是——付一道菜的钱可以吃到四种菜不重样。吕靓和乔晗涵对此都十分满意,因此虽说是被强迫,其实都很心甘情愿。

乔晗涵看着费察往吕靓饭碗里又夹了几片青菜一边说:“别再夹鸡肉了,你都这么胖了。”

吕靓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转头看着他,“你再说一遍?我哪里胖啊!哼!”吕靓噘着小嘴,眼神又像生气又像撒娇,乔晗涵惊讶地想:原来吕靓谈了恋爱是这幅面孔,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爱情果真是神奇。

“咳咳,”乔晗涵清了清嗓子,“就是啊,吕靓你看看你最近又长宽了,来,把鸡肉给我吧。”乔晗涵的筷子慢慢伸向吕靓的碗。“不行!”吕靓一声惊吼。“诶费察,你觉得行不行?”乔晗涵转问费察,对他挤挤眼,费察秒懂:“我觉得行。”

这下吕靓不干了,放下筷子,眼睛委屈得都闭上了,晃着脑袋喊:“你们怎么这样啊,我就是想吃鸡肉嘛!我才吃了两块!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吕靓,你看你那样,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逗你的,哈哈哈哈……”其余三人都笑趴下了。

好久,乔晗涵才坐起身清清嗓子说:“咳咳,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跟你们说,最近谷颖对我特别特别冷淡,不对,冷漠!上周就开始了,今天更冷,我都怕了,美女的脸冷起来原来这么吓人!”

吕靓纳闷:“嗯?她不是挺好的吗?我今天早上进校还碰见她呢,她主动跟我打的招呼诶,笑得可温柔了。”

“是呀,我也觉得啊!可是最近对我很冷,真的就只是对我,我观察好久了。今天上数学课的时候,我笔掉她桌子底下了,我让她帮我捡一下,我就喊她,喊了一遍没理我,但我觉得声音够大了啊,我就提高音量又喊她,她听见了,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着我,那个表情,哇塞,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就是不想理我的那种感觉!我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她桌子底下,她看了一眼,静止了有两秒,两秒!才帮我捡起来,看都不看我一眼的往我桌上一扔,我真的很莫名其妙,什么嘛!我怎么惹到我女神了?”乔晗涵两手一摊,十分无辜。

“什么时候开始的?”费察问。

“就好像上周吧。”

“上周?很突然的吗?你说她坏话了?”

“我没有!”乔晗涵举起右手,“怎么可能会说女神的坏话!从来没有!”

“那可能是你丑到她了?”

乔晗涵假笑着看向吴天翔,拍了一下桌子,慢悠悠道:“你在说什么?丑八怪?”

吴天翔挑起一边的眉,“嗯?我丑八怪?哪敢比您丑呢?”

“停!停停!你们俩怎么自从一块儿吃饭以来老是互怼啊?这么兴趣相投要不在一起得了。”费察及时地劝怼。

乔晗涵白了他一眼,心里暗暗唾骂:还不是他非要跟我们一块吃饭!烦死了,害得别人看我和他好像有一腿似的,只能骂骂他表现得关系很差不让人误会,得出出气啊!

等等!乔晗涵好像明白了什么。

之前魏玲珑和她说过,谷颖看吴天翔的眼神不一样。我去她不会——

没错了,就是从上周开始和吴天翔一起吃饭的。

乔晗涵睁大双眼瞪着吴天翔,仿佛要把他吃了。

吴天翔被瞪得一哆嗦,“你看什么?想打我啊?”

“都是因为你,女神才对我那样的!”

“为什么怪我啊?是你丑到她又不是我丑到她。”

“吴天翔!”

“停!停停停!大哥大姐啊,你们能不能好好说话好好吃饭啊?”吕靓也受不了了。

“谷颖喜欢你,你个智障!”

“谁?!”

“你啊!”乔晗涵狠狠地戳着吴天翔的胳膊。

“我草?我智障?特喵的。”

“我说她喜欢你,智障!”

突然,吴天翔猛地愣住了,呆滞的望着乔晗涵,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倒是有一点点像智障。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费察和吕靓突然来了兴致。

“呃,就是上次方特酒店那晚上,魏玲珑跟我说谷颖看吴天翔的眼神,嗯,你们懂的。”

吕靓打断她:“眼神?这不能确定吧?”

“肯定是的,肯定是她看我们老是一起吃饭,”乔晗涵指向还在震惊中的吴天翔,“以为我们俩有什么呢,吃醋了,生气了。”

费察推了一把吴天翔的肩膀,调侃道:“可以啊你,班花啊,啊?”

吕靓也调侃:“纪昊不是在追谷颖嘛?厉害啊,魅力比纪昊大啊。”

吴天翔缓了好一会儿,开口问:“乔晗涵,你没耍我?”

“你当你谁啊,我有那么闲?快说吧,怎么办?”

他有些烦躁地摸着后颈,皱起眉头。

费察问他:“你喜欢她吗?”

吴天翔吓得脱口而出:“不喜欢。”

费察:“真的?”

吴天翔:“真的。”

费察:“以我对你的了解,这种大美女你应该很喜欢啊。”

吴天翔:“…………”

乔晗涵:“别不好意思,喜欢就喜欢,我们又不会笑你,要是喜欢的话,正好,还成了一桩好事呢,一举两得。”

吴天翔有些急:“我说了,不喜欢。”

“那怎么办啊?我去跟她说清楚?不行啊,她又没亲口说过喜欢吴天翔。难道我以后不跟你们吃饭了?不行不行,一个人吃太亏了。诶呀,我太难了。”

吴天翔正了正身子,认真回答:“其实,可以你们俩一块吃,我和费察一起吃。”

吕靓和费察听了望向对方,其实从吕靓的眼里能明显地看出不舍,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舍不得费察,而费察的眼眸却深得让人无法猜测他在想什么。

难道我不想吗,乔晗涵在心中默默流泪。“可是这样的话,他们俩不就不能一块吃了吗?”她不想因为这事影响到吕靓他们正常交往。

费察吞下一大口海带丝,看着碗说:“我们下课不要一起走,乔晗涵和吕靓,我和吴天翔,隔着去食堂,就好了吧?哦不行,谷颖也在食堂吃,没用。”

“算了,”乔晗涵凝眉,“我去找她问清楚,说清楚,又没什么总不能被误会吧,我又不喜欢吴天翔,真冤。”

“那你喜欢谁啊?”吕靓一个出其不意想要套出什么。

“我喜欢--,我没喜欢的。”

莫名地,乔晗涵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莫燃上次关切的模样,手顿在空中害羞的模样,还有在方特被逗的可爱的模样,她微微一惊,怎么都是莫燃。

“你脸咋红了?还说没有喜欢的,你男神真的不爱了?”吕靓继续套。

乔晗涵迅速地摸摸脸,确认并没有发烫,抬眼瞪了一眼吕靓。“他有喜欢的人,我还爱了干嘛。”

吴天翔、费察同时:“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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