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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屋在牛头面具的狂轰乱炸下,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而天人已经带着凡女走入了另一个小城,一个已经战火纷飞的小城。

“哀嚎,痛苦”随处可听,随处可见……

此刻,她才明白,原来她并非她想得那么冷血,原来她的心除了会因为那个一直牵挂的人而心疼,也会为了这天下之人而心疼,即使她一直都避开着,这时望着眼前被战火烧过的小城,她是如此深刻的感受着……

“小姑娘,给口吃的吧。”一位一瘸一拐的老太太披散着一头白发,来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祈求道。

“你,不怕我。”她惊讶到居然有人敢过来握着她的手,叫她“小姑娘”,而不是“妖女”。

“您就可怜可怜老生吧,我那孙子已经三天没进半粒米了”!老太太哭着哀求道,好似刚才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

“你……”她想再次确认。只是,被他拦住了,他掏出他们的干粮,给了那位老太太。老太太不停的道谢,之后,转身一瘸一拐地向远处走去。

“他们都是无辜的,你应该救救他们。”他对她说道。

“她不怕我。”她还是无法从刚才的欣喜中恢复过来,抓着他的手开心地说着。“凡女!”他唤着她,他知道她是善良的。

他拉她来到另一座小城,这是一座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城镇,断手,断脚,死尸遍地都是,这是一座死城,没有半点声音,恍惚间一夜之间它就变成了这样,静得没有一点生气。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望着眼前的另一个地狱,凡女问着。

“跟我来。”他伸出手,等着她。

她略微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抓紧了他温暖的手。

在她握住他的手后,周围白光一闪,她知道他要带她去看那一场惨烈的杀戮。白光隐去后,他们停留在一条热闹的集市上。“卖包子啰,卖花哟……”各种叫卖声络绎不觉。

“记得,不要说任何话,发出任何声音。”他提醒着她,她点了点头,他拉着她走在这条繁华而热闹的大街上。

突然,一大群马匹载着无数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直奔这边而来。

那亮闪闪的大刀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刺眼,她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浓浓的杀气。

“他们难道……?”她用心问着他,只见他点了点头。

“给我杀,一个也不许放过。”当那一声命令传入她耳内后。

浓浓的血腥味一阵一阵直面扑来,飞洒的鲜血溅到了她和他的身上,一股凉意直转入她心中,使她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当那一群快马消失之后,这个繁华而热闹的城市再也没有半点声音……

一滴晶莹的泪珠滴在他的手上,凉凉的。他抬头望着那双泪眼,悄悄为她抹去眼角的泪水。

他知道,这是,第一次她不再为他而哭,而是为了这些无辜的众人。只是,看着看着,他尽然如此心疼。

“求你救救他们!”在看过了那场杀戮之后,她只想求他救活他们,她知道他可以的,她很努力很努力地用心说着。

他不忍见到那滑落脸颊的泪水,拉着她冰冷的手,白光一闪,来到了郊外一座寸草不生的荒山上。伸手为她拭去脸颊的泪水,“凡女,这些都是命运,我无法做任何事情,能救他们的只有你!”

“为什么,为什么?”凡女始终无法接受,“求求你,求求你……”她哽咽道:“你是天人啊,你能令人复生!”

天人望着这片荒山,缓缓说道:“人世间有人道规律,灾难,痛苦,病逝……”他望着她,“这些都是人道定律,即使是佛也无法改变!”

他深深地望着凡女,“你就是阻止这场浩劫的人间人”他顿了顿,“而我,不是能救世人之人,我有我要去完成的事!”

听完,凡女不再哭了,她知道,从此没人会说她妖孽,然而她也将不再是凡女了。

“天人,可否听凡女唱支小曲?”

“好,我听着!”天人点点头。

她拉着他暖暖的手找了边上一块石头,轻轻用衣袖弹掉了灰后,就拉他一起坐下。

“啦啦。。。。。。啦。。。。。。”没有任何言语的声音从她嘴中流出。天人从未听过这种没有言语的小曲,只是,听罢之后,心中尽然是如此温暖与熟悉。

她唱完便自己站起来,笑着对天人说:“天人,我们走吧!”恍惚间,她似乎成了陌生人,依然是那不算美丽但依旧清秀的面庞,但是这一笑,他知道,她已经永远把自己关在了最深地角落里。

“你以后便叫紫嫣吧!”望着那抹笑,他随即想到了这两个字,再他面前轻轻一挥手,曾今那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仿佛是从仙境中走来的仙子一般拥有倾国之貌,“从此,还请紫嫣姑娘拯救这千万红尘中人!”

“好,从此我将只是紫嫣!”她轻轻一笑,笑得很轻很轻,这倾国之貌并不是她所求,却不得不走这条路,心中的某处在悄悄地落泪,而从此连她自己也再无感觉罢了。

她和他一直一路往南走去,这次不管是黑夜还是白天他们都没有再休息片刻。

其实,她很累,但是她是紫嫣,所以一路她都笑呵呵地,自从变成紫嫣后,她就不断告诉自己要开心地过每一天,因为从此唯一能照顾她的人将一直只有她自己了。

经过多日的辛苦,终于她们来到了那个目的地京城,其实她不明白为何天人会选择陪她一起走路来京城,望着那阳光下高高的城门她还是问出了心中疑问。

不过,他只是简单告诉她,这次不过是对她和他的小小历练,并且嘱咐道:“紫嫣,过了这座城门之后,你将是离恨将军的妹妹,所有的劫难将消失于这座城池之中!”说着,那个曾经的离恨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只是,她不懂他为何会选择继续使用“离恨”这个名字,而这次她没有问,因为紫嫣的生活中将没有天人,从此,她仅仅是他的妹妹,想着想着,她跨进了那座城门!阳光依旧温暖的照着她冰冷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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