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跟你一点也不附和,为什么你不叫舒哭臣或者叫......”叶澜平似乎想到一个顶好的名字“输裤子,哈哈哈.....”
只听“咻”的一声,刚刚还插在啮齿狼心脏的剑带着血迹横空抵在叶澜平的脖颈上。
“我的剑似乎并不喜欢你的玩笑,你想跟它聊聊天吗,嗯?”
叶澜平看着坐在地上还悠哉吃东西的人,心里怨气难平,会御剑了不起阿!
“你信不信惹急了我,让你尝尝真正的黄泉无悔的厉害。”叶澜平还在大言不惭。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信!叶澜平识相的闭了嘴,大丈夫能屈能伸。后面有你求我的时候。
“入夜了,各种畜生都会闻着血腥味过来,我的印记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剑已经回到舒笑臣手中,被他当成起身的借力物。
叶澜平不懂布阵施灵之事,但也能看出,这片空地应该是被施了阵法之类的,让其他东西不能靠近。印记的范围不算大,应该是以刚才叶澜平晕过去的地方到舒笑臣靠的那棵树的那里一个圆。
所以,我这是被他又救了一命?叶澜平心里又不舒服起来。
“小庸医,过来。”
“你才庸医,你全家都是庸医。”但是叶澜平还是抬腿来到舒笑臣身边,想着毕竟他是一个病患,而自己是医者父母心。
但是这位伟大的“父亲”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优待。叶澜平刚站定,舒笑臣便用剑身往叶澜平左腰一点,使得叶澜平转身吃痛的弯起了腰。
舒笑臣便欺身而上跃上了叶澜平的背。
叶澜平感觉腰腹处一阵火烧火燎,这个脸皮厚的不能再厚的家伙竟然要自己背他!
还是用这种野蛮的方式!
舒笑臣盯着前面带路的小黑虫,有些兴趣。
“小庸医,你的本事倒是奇特。”
“我谢谢你夸奖我。”叶澜平闷闷的声音回应着,此时的他已经是双腿灌了铅般的在地上挪动了,背上压着一座叫舒笑臣的大山。
“你能不能对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客气一点!”
“我们是第二次见面。”
“那你能不能对弱者关照点!”
“我中毒又有伤。”
“我不想背你!”
“我的剑说你想。”
“你怎么好意思,我可是救了你的救命恩人,换言之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的吗,可劲欺负是吧?”见背上的人没有答话,以为是开始心虚了,于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叶澜平小嘴还是念叨开,从第一次见面误会他是小偷,再而又把他绑了......到刚才不久前的抢了他的红薯,包括现在死皮赖脸的让自己背他,一桩桩一件件细数。
本该靠在肩头的脑袋一歪,均匀的呼吸声在叶澜平的耳边吹拂,长发就这么顺着脑袋在叶澜平的脸庞晃荡。
叶澜平叹了口气,亦或许是太累了,竟恍惚间看到前面有火光晃动。
“那有人!”
“快!快!在那呢。”
貌似不是幻觉,等肩上的重量一轻,叶澜平已经支持不住的跌坐在地上。被人抬上了马车,靠在晃荡的车厢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再次睁开眼时,叶澜平发现已经回到了福婆婆的小院子,躺在她曾经卧病躺的床上,这被子比想象中的更加硬和破败。
“你醒了?我煮好了粥,快起来喝。“福婆婆刚好端着一碗粥和几个蒸好的红薯进来。
“福婆婆,昨天是你找人救的我们吗?”
福婆婆放下餐食,“我昨天从上午等到中午,又从下午等到晚上,还没有等到你们回来,我担心你们有什么事情,于是求隔壁的左邻右舍帮我去寻寻你们,结果还正当好找到了你们。”
叶澜平坐到桌旁,不客气的拿起就吃。
“福婆婆,你要是没找人来,我恐怕就要被累死了。”
“累死?”
“对啊,你是不知道舒笑臣他有多重,还欺负弱小。”
“舒笑臣?”
对了,那个大尾巴狼还在福婆婆这装失忆呢,叶澜平干笑两声,转移话题:“对了,福婆婆,舒...阿福,你们家阿福呢?”
福婆婆一脸的担忧之色:“小神医,我正想跟你说说这事,阿福他在偏院,但是似乎情况不是很好。”
叶澜平放下粥碗,舔了舔嘴唇,“你带我去看看吧。”
偏院的房间干净的只有一张床,叶澜平来到床边,舒笑臣双目紧闭,整张脸没有一丝血色,眼角的痣更加的猩红。叶澜平拿过那冰凉的手搭上脉,注入一丝灵气。右手拨开其胸前的青衫,露出四条类似于铁钩留下的伤痕,但是已经被敷上了止血的药材。
福婆婆在旁边说:“我给他上了药,但是他一直都没有醒,摸着他的手也是一片冰凉,他......他.....”说着说着,那混浊的眼便蓄满了泪水。
叶澜平将衣服轻轻盖好,收回了灵气。
转头安慰道:“福婆婆,没事的,我会治好他的,你能不能烧好一桶洗澡的水,我等会会用到,顺便把我的包袱拿到这里,谢谢了。”
许是叶澜平的气定神闲给了福婆婆力量,硬是将眼泪给憋了回去,按照叶澜平吩咐的去做。
叶澜平只是偶尔爱凑些热闹,并不是一个肯参与是非的人。其实从见到舒笑臣的第一面开始,叶澜平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剑不简单,伤不简单,当然,毒更不简单。
普天之下,能配出百岁无忧的人,必定是跟他师兄走的很近的人,甚至就有可能是他那不务正业的师兄。
这次下山,叶澜平师傅也交代他要查清师兄入魔失踪的真相,也许这也是一个切入口。
“大尾巴狼,算你命好,遇到我了。”叶澜平将包袱打开,取出银针将舒笑臣灵气溃散的几个重要穴道封住。对于这些修炼之人,对他们的医治与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们体内有元丹,这是他们这些人的生命之源。越厉害的人元丹更能固本其源,一般的毒物入侵时运转元丹能将其逼出。
但是,百岁无忧不同,它是直接侵蚀其元丹内里,慢慢地,如在温水里煮青蛙,直至将其元丹侵蚀殆尽。行医之人要用自身灵力与医治之人气脉相合,助其灵丹修复。再以活药引由内而外催之化解。其实知道活药引是什么,这毒并不难解,难就难在如果不知道活药引而配以其他药辅助,则会加速元丹的侵蚀而死亡。
死生只在一念之间。
叶澜平至今记得当他问师兄你为什么学医时,大师兄若似玩笑般的话:死生仅在我一念之间,顺我者生,逆我者死,恨我者生不如死。
说罢留下一脸不解的叶澜平,哈哈大笑而去。
封住灵气溃散的穴道之后,再聚以灵气以丹田渡去,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
叶澜平额头已经密密的冒了一层细汗,精神力的高度集中,连敲门声都没听见。
当再次敲门声响起时,叶澜平收指回灵气。有些踉跄的打开门,是福婆婆担忧的神色“我知道你在忙,我只是想告诉你水烧好了,你可以用了。”
叶澜平微微一笑:“好的,福婆婆,你帮了我大忙了。”
窄小的房间挨着床又放进一个浴桶,显得更加的逼仄。
水温正好,叶澜平从舒笑臣衣服夹层里掏出那被包的好好的术耳草。
趁着他没有意识,还不忘拍拍那张好看的脸,“你睡得可好,可累死你爷爷我了。”
将两株术耳草取根,丢进浴桶,再从包袱里掏出自己下山时晒干的几样药材,一株一株丢进浴桶。每丢一样,叶澜平的心肝都要颤一下,这些对叶澜平来说可比金子贵重多了。
浴桶里的水逐渐变蓝,叶澜平才把床上的人扶起褪去上衣一点一点挪近浴桶里。
接下来,每隔两个时辰,便要施展一次传清术。将元丹侵入的毒素分离。
若干年前,叶澜平给不务正业的师兄打下手时,被迫着解百岁无忧,当时七八岁的他耗费了三天三夜。末了被狠狠的嘲弄了一番。作为第一个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试毒者,还得自己来解的孩子。之后的三个月愣是没跟师兄说过半句话。
当最后一丝毒素分离时,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叶澜平撑在浴桶边似乎用完了所有的精气神。趴在桶边陷入了深深的梦境。
当再次醒转过来时,叶澜平已经躺在了床上,不知道睡了多久。
院子的谈话声逐渐清晰的传来,叶澜平一出门就看到高大的枣树下支了一张小桌子,上面都是一些针线布料,两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福婆婆手上在缝补衣物。
坐在另一边的舒笑臣眉眼温和的看着,不时点头回应。还真是一幅母慈子孝的场景。
叶澜平也没上前,靠在门框上就这样漫无目的的看着。
“起了就过来。”本背对着他的舒笑臣忽然转过头来叫了一句。福婆婆才看到靠在门边的叶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