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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交州军兵围长沙

交州军兵围长沙

封展网开一面,决意放黄忠就此离去。黄忠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默然望着封展良久,随后拱了拱手,一句话也未说带着剩下的残兵向山下走去。

只此一战便拔掉了这根肉钉,霍雨心中畅快异常,同时对封展放走黄忠一事大加赞赏。二人再次寻到那日晚间到过的那座道观,向那指点迷津的老道致谢,留下了些许金银,权当谢礼。那老道也不推辞,全部笑纳,毕竟深山修行艰苦,有了这些金银可以解决不少事情。双方拱手作别,霍雨返回军营之后,带着三军离开衡山继续往前进发。

这一次刘磐逃脱,可谓死伤惨重,算上前些时候厮杀的损失,己方仅剩两万余人。汇合了黄忠之后,直接赶奔长沙郡城,企图凭借郡城的城防与霍雨相抗。

到了此时,霍雨反倒并不急于将刘磐一部消灭。以刘磐如今的兵力根本无法再分兵阻止自己对荆南四郡的征讨。他决定分兵三路,一路由封展为主将,徐庶为随军参谋赶往长沙郡外牵制刘磐一部,一路以庞统为主带着吴班、雷铜二将向零陵进发,自己则与霍峻回军征讨桂阳,待二路平定之后,再来与封展汇合,消灭了刘磐之后,再去攻打武陵,与孟晨连成一线,对蔡瑁所在的南郡形成半包围之势。

计议定下之后,三路兵马各行其事,由于此前刘磐将四郡兵马抽调了大半,所以霍雨、庞统两路兵马征讨二郡之时并未受到太强烈的阻碍。即便如此,两路兵马行走各县,重新委任各地官员等等一些事务就足足用掉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在封展与刘磐对峙的三个月之后,霍雨和庞统的两路兵马才陆续赶来。在这三个月间,封展无数次的到城外讨敌骂阵,刘磐只是一味的坚守不出。似乎打定了主意要与对方打一场攻坚战。

其实长沙守军包括刘磐自己在内都明白,自己这般负隅顽抗,最终只有败亡一途。如果是交锋之初,自己凭借两万人马守卫一座坚城,他还是有信心能抵挡得住霍雨六万大军的攻势的。只是现在经过连番争斗之后,己方将士可以说毫无士气可言,军心涣散之下,很难保证还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就在霍雨一众到达长沙的当天夜里,刘磐来到了黄忠的府邸。二人落座之后,刘磐满面落寞,叹息一声问道:“汉升对于当前的形势有何看法?”

黄忠与他共事多年,二人合力打了不少胜仗,可以说彼此之间乃是以命相托的交情。他见刘磐神态萧索,心中一痛,开导道:“刘将军且宽心,我看城外霍雨的人马,满打满算也就是五万余人而已,这么点人,只要我军全力坚守,他也未必就能奈我何。”

刘磐苦笑一声,喃喃说道:“汉升也说了,抵抗敌军的攻击,要我军使出全力才行。可是敌我交锋以来,两次败于封展之手,近三个月来,更是始终坚守不出,军心已然涣散,哪里还使得出全力?”

一番话说的黄忠默然无语,对于当前的形势,他也从军多年岂会不知?之所以那么说只是想要宽慰刘磐罢了,如今见他也已看的透彻,转念片刻说道:“既如此,那我们不如放弃郡城,北退南郡,与蔡瑁都督汇合?”

刘磐听他说完,只是盯着眼前的地面,半晌方道:“蔡瑁只因其宗族在此,害怕益州兵马到来之后损伤家族利益,这才不得已举兵相抗。我们投奔过去,只会被他当做敢死队来使用,早晚难逃阵亡的命运。”

黄忠听罢继续劝道:“那我们就直接赶往襄阳,投奔州牧大人。”

不等黄忠说完,刘磐猛的一拍桌案,愤声说道:“汉升到现在还没明白我此来的意图么?”

这突然的举动弄得黄忠一愣,说实话,他确实被刘磐的状态搞得发懵,自己连番苦劝非但没起半点作用,却惹得他生起气来,这是何苦来哉。不过,还不等黄忠说话,刘磐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将黄忠说的更加发愣!

只听他说道:“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们根本抵挡不住城外敌军的攻击,与其再做无谓的牺牲,不如投降算了。汉升两次危在旦夕,都被敌军释放,由此可见对方对你极为重视。你去到那里,或许真的会如那霍雨所说,生可以威震天下,死可以青史留名。这于你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黄忠呆愣了许久,他万没料到刘磐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知道,刘磐此举全是在为他着想,只是以他的为人又岂能扔下刘磐不管?要投降,早在封展以性命相挟时就投降了!又何必会等到现在?他心中一痛,嘴唇颤抖着说道:“我黄忠年过半百,征战沙场多年,早已将生死看透。就是追随将军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将军以为我黄汉升是那种卖友求荣之人吗?”

他看到刘磐满脸苦涩的摇了摇头,却未发一语,接着说道:“既然如此,将军就不要再提投降之事,我黄忠但有三寸气在,必定可保将军无虞!”

刘磐见他并未真正理解自己的意思,耐心说道:“我明白,也清楚,以我二人之能,即使不能战胜那封展,舍命突围还是不成问题。可是突围之后呢?这天下之大,却哪里才是我二人的容身之所?叔父从未有过称雄之心,所以,即使今日胜了益州,也难保荆州不被他人所夺。与其如此,不如早做打算。这,并非是汉升的过错,而是我叔侄对你不住!自古道良禽择木而栖,我看那霍雨就是不错的选择,要不是我身为州牧亲侄,也必当有意投奔于他。”

刘磐越是这般苦苦相劝,黄忠越是难以舍弃于他。当下说道:“将军莫要再说,黄忠誓死追随将军左右。时候不早,你且安心休息,我去带兵巡城。”说罢转身向外走去,只留下刘磐坐在那里,不断地发出叹息之声。

三军聚齐,既然刘磐坚守不出,霍雨决定略做休整之后,便开始攻城。又担心兵力分散反而难以将其攻下,所以对东、北、西面城墙采取只守不攻的策略,各派五千人马用以防备敌军再次脱逃,而自己则率领剩余的所有士兵从南面对郡城发动猛攻。

这场战斗,无论敌我都认为城破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只是城内守军不得命令哪个胆敢擅离职守?一方士气高涨,而另一方却低落到极点,要不是黄忠亲自督战,在霍雨攻城的第一天就险些城破。

就这样一连强攻了五天,到第六天中午,守军再也支撑不住。在霍雨的指挥之下,麾下的士卒奋勇争先,终于抢占了数个垛口。与此同时,负责指挥撞击城门的雷铜终于将其打破。双方随即展开巷战,只是守军毫无斗志可言,一旦脱离监军的视线,立刻将武器一撇,跪地投降。直到傍晚十分,霍雨带着麾下部众将刘磐的府邸团团围住,整个城池,只剩下这一处地方还在抵抗。

霍雨骑着静致来到府门之处,吩咐左右让开一条通道,走到前排,看向兀自举着兵刃的敌军,轻咳了数声说道:“叫黄老将军出来答话!”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声音太小,对面没有听清,话音落下之后,对面竟然毫无反应,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再次说道:“去把你们黄老将军请出来,我有话说!”

听到这一声断喝,对面这才有所反应,其中一名士兵缓缓退后,接着向里面跑去。不多时,只见一位老将,斑白的须发上面混着点点血迹,盔甲虽然有些凌乱,精神倒还不错。黄忠端坐马上,看着对面的霍雨问道:“把我叫出来有何话说?招降的话语就不必说了,你可以断了这个念头!”

霍雨苦笑,心中暗道,不是招降,我叫你出来喝茶么?当然这只是他的腹诽,换做李洋或许真的能够大哧哧的说出来,但是霍雨绝对不能,只听他说道:“如今胜负已定,再战下去除了徒增伤亡之外已无太大意义。老将军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替这些与你一同出生入死的将士想想。”

黄忠见他如此说话,倒也不好立刻反对,他往左右看看,见己方的士卒虽然手中握着兵器,可是脸上却满是丧气之容。以如此的状态与敌厮杀,又与送死何异?他微微一叹,正如霍雨所说,再顽抗下去,也只是徒增伤亡罢了。他闭着眼睛仰头冥想了片刻,自己输了,并输得非常彻底!再次发出一声长叹,说道:“这些将士是否投降,我做不了主,不过对于我,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宁死不降!”

霍雨见他说的如此决绝,不由得暗自叹息。怪只怪自己没那个福分吧!不过,要让他就这样将黄忠杀了,却又实在有些舍不得。只好再次说道:“既然将军不愿归降,就请离开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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