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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曹云泽屠灭汉昌

曹云泽屠灭汉昌

曹青先是派出投石车压制住城上守军,随后指挥先登营抢登城墙,命令远弓手随时准备掩护。

其实在投石车进攻之时,就已将城内守军吓得胆寒了!如此猛烈又恐怖的攻击,岂是依靠人力可以阻挡?先登营因此而顺利的登上了汉昌郡城的城墙。

真正惨烈的战斗开始了,由于投石车暂停了攻击,此时杨任也已经苏醒。闻听敌兵已经登上城墙,不顾伤势,亲自领兵登城战斗。

杨任一方想将先登营驱赶下去,而先登营要坚守阵地,以便更多的士兵登上城墙。双方于城墙之上展开白刃战,狭路相逢勇者胜,一瞬间,勇者的呐喊声,伤者的嘶叫声,与兵刃交击的声音响彻云霄。更是吓得城内的百姓肝胆欲裂,纷纷躲回家中。

借着先登营奋力厮杀之机,曹青一面命令后续部队顺着云梯登城支援先登营,一面指挥人马冲击城门,准备开辟第二战场。

这种最原始的肉搏,是最惨烈也是最残酷的,往往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结局。但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却又不得不如此。交战双方,拼的不仅仅是单兵作战的武力,更多的是士气。很快,杨任麾下的部队,被先登营将士悍不畏死的气势所夺。不断地向城内撤退,即使杨任亲自指挥作战,也难以阻止。

与此同时,曹青的另一支部队撞开了城门。大量军兵拥入城中,双方很快由攻城战转为巷战。杨任麾下的士兵,论战力本就弱于曹青的部队,人数也不占优势,如今更是被攻入城中,再顽抗下去,只剩下全军覆灭一途而已。

到了此时,杨任知道已经大势已去,开始为自己寻思退路。曹青只是攻击一面城墙,那么也就等于另一面算是暂时安全的。自己只要打开另一面城门就可以逃出城去!主意打定,带着身旁的军兵,向另一侧退去。至于丢了汉昌,张鲁会不会追究,他已经顾及不到了。毕竟那也要等到自己能逃的性命回到南郑再说不是。

攻击郡城,曹青意在速战速决,以最大限度的减少士兵伤亡,杨任退走可以说正中曹青下怀。傍晚时分,整个汉昌郡城,再无敌军的身影。曹青率领马忠等一干副将,就于昔日杨任的住所之内,统计战果。

此次交战,先登营死伤最多,还有一战之力的士兵,已不足两千人,其他部队各有损伤,总体算来,四万士兵,死伤人数有五千之众。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一场大胜了。

然而接下来的损失,却是曹青始料不及的。当日午夜,曹青刚刚将此战的所有资料整理完毕。正准备休息,突然手下来报,城中一处据点招到百姓的冲击,据点之中一千士兵,无一人生还!

曹青听完士兵的汇报,面色一瞬间变得铁青,眼睛赤红。连续做了数个深呼吸,感觉自己平静了一些,这才说道:“立刻将马忠将军请来,同时传令,全城宵禁,有敢在大街游逛者格杀勿论!”

此刻的曹青沉痛万分,痛的他连呼吸都有些不畅了。要知道,他对于麾下士兵的生死最为在意,如果说他们是死在战场上,死于与敌拼杀之时,他或许不会这样悲伤。战争么,就连他自己也早已有了马革裹尸的准备。

可是明明战争已经结束,杨任已经率队退走。怎么还会有意外发生呢?而且还是一千士兵无一人生还的惨剧!他为这些士兵感到不值!他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状况,但是血债须有血来偿!四面城门紧闭,况且方才报告中也说了,是城中百姓冲击据点。曹青决定,即使背上屠城的骂名,也要为这一千无故丧生的士兵报仇。对他来说,这些人不仅仅是他的士兵,他的部下,更是他可以以命换命的兄弟!

曹青历来如此,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够建立起先登营。要知道,并不是所有带兵的将领,都有能力让麾下的士兵甘愿赴死的!但是,曹青有!自从上次遇伏,曹青喝令跟随自己的士兵独自逃命之后,他就具备了这个资格。具备了能让士兵以命相托的资格!

当初逃脱的士兵,大部分都生还归队。曹青的所作所为,很快在阆中传开,既然如此高高在上的将军,都能够做到拼着性命不要,也要让自己逃生,那么自己贱命一条,为什么不能够为将军建功立业而添砖加瓦呢?这是曹青部队中大部分士兵的心声!真实的印证了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所以他才能够将先登营成立起来,对于那些士兵来说,为了让曹青获得胜利,即便死了,也是值得!

反之亦然,曹青对他们的回报就是绞尽脑汁的不让任何一名麾下的士兵,白白牺牲。可是如今却是让他一下子损失了一千之众,让他如何能够承受?

当马忠到来之时,只见曹青早已全身披挂,拄着长枪坐在屋外的台阶之上,借着灯光依稀可见他的脸色难看至极!不敢怠慢,紧走几步来到曹青面前躬身施礼,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因为他知道,曹青接下来要做什么,一千士兵的性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就没了,马忠的心里也是极不好受。

曹青撇了马忠一眼,随即起身,传令道:“搜查全城,凡是家中有凶器者杀!有沾染血迹者杀!无论男女老幼,有胆敢违抗者杀!”

这一夜,绝对是所有汉昌百姓最难眠的一夜,也是他们这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夜!随着曹青的命令下达,士兵们分成无数的小队,举着火把,挨家挨户的搜查。因为事情刚刚发生不久,所有人都还来不及反应,那些参与其中的百姓就被士兵在家中堵个正着,按照曹青传下的命令,对这些人进行残酷屠杀。

而曹青则带着马忠来到城楼之上,在这里可以俯瞰全城。望着下方有如群星般的火点,曹青问道:“查清此事原委了么?”

马忠闻言立刻回道:“据手下传来的消息,可以确定,此事乃是张鲁的教众所为。这些人虽然只是百姓身份,但却只承认张鲁的统治。之所以胆敢冲击我军据点,是因为城中存在一位被称为治头祭酒的人,由他组织策划并发动的。”

曹青静静地听完马忠的回报,点了点头,嘟囔道:“真没想到,张鲁的五斗米教居然有如此威力,竟能让百姓不顾自身安危与大军相抗!那个治头祭酒可曾抓到么?”

马忠回道:“据交代,他在冲击军营之时,被我军斩杀了。”

听说他被斩杀,曹青嗯了一声,随即说道:“查清他的住处,民众入教,想必应该会有名册之类的东西存在,立刻找出来,将在册之人全部处决,以免留下祸患!”

马忠听罢,身子一抖,试探问道:“都督,如此行为会不会牵涉太广了?”

曹青转回身,直视马忠说道:“元雄,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不能再出现一件我麾下士兵白白牺牲的事情!明白么?至于事后他人如何评说,那是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等他说完,马忠躬身一礼,宏声回道:“谨遵都督之命!”说罢转身执行命令去了。曹青的一番话,在马忠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再次被曹青那种视麾下士兵之命为己命的态度所折服!他所说的那番话已经很隐晦的指出,一旦牵连太广,曹青一定会担上残忍嗜杀的恶名。毕竟打仗,乃是部队与部队之间的事情,很少会涉及到无辜的百姓。虽然马忠心里也知道,他们杀得这些百姓也并非真的无辜,但是世人未必知道!

他们只会看到曹青占领城池之后,大量屠杀百姓这样一个结果。即使这样,曹青依然毫不在乎。或者说他并非不在乎自己是否背上骂名,而是与之相比,士兵的性命比他的名声要重要得多!这让马忠不得不佩服曹青的魄力,要知道有多少爱惜羽毛的将军,宁愿牺牲士兵的性命也要保全自己的名声。

经过一夜的喧嚣,随着朝阳初升,整座城池慢慢恢复了平静。或者说,死一般的寂静!按照曹青所说,马忠果然在那治头祭酒的家中,找到了城内居民入教的名册。马忠亲自拿着名册挨家挨户的抓人,名字对上之后,不由分说,直接将其头颅砍下!到最后,整座汉昌郡城还活着的百姓,十不存一!

这样的结果即使曹青也是始料未及,当马忠回来复命之时,得知情况的他身子不由一晃,随即又站定。就如他对马忠所说的那样,在内心中安慰自己,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此事过后,曹青或许会被他人非议,但是在自己的军中,却再次提高了威望。经过这件事,所有的士兵都明白了自己在曹青心中的分量。了解到曹青对他们每一个人的重视,毕竟他们从未听说过有那个将军能够为了士兵牺牲而冒天下之不为,做出屠城之事。他曹青做了,回报就是,麾下的士兵,更加爱戴于他,愿意为了他而与敌人舍命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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