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在好受点了,但不代表他已经没事了,他现在还是很虚弱,只是没有刚刚那么危险。
“走,我先送你去医院,”虽然我很疑问,但是我记得刚刚有人打了120,而且我知道,就算要问也要等他好一些后。
“好,”我搀扶着他上了7楼,这也他要求的、
我也知道为什么,这7楼就不熟商场的范畴了,他还是遮住了脸,我们下到了一楼,出了广场,刚好120就到了,那医生问了一句,我回答就是他,他说电话不是我打的,我说他可以打电话问。
不过杜总这时候已经上了急救车,护士在给他安了监护措施和做一些简单检查。
那医生打了电话,估计那头应该说的人已经走了之类。
可我们这边也刚刚好,他就当是杜总了吧,现在也很明显杜总的状态不佳。
我们到了医院,我就拿杜总的手机(他给我的,密码也给我说了)和身份证去登记了,存了钱拿了卡,然后杜总就被安排到了一间特护病房。
不愧是省城的大医院,又是特护病房(能住这病房的一般是有钱人,要么就是有地位的(这个大伙儿应该好懂)),就杜总住院的这会儿,已经来了一个专家教授、更不说一般的主治医生了。
我呢,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看护士她们进进出出。
大约一个小时后,一个护士走了出来,很和气的问到,“你是家属吗?”
我压根不知道杜总的家属,也不认识,我只认识他。
而且还不熟,压根不知道他的家属是谁。
我正要打开手机,正要翻电话来着,又一个主治医生出了来,“不用了,那个何先生,你先进来吧!”
这应该是杜总告诉他的我姓何的,可又没有告诉全名,所以他只能称呼我为何先生。
我进去后,专家教授刚和杜总聊完,见我进来,他挥挥手,就和全部的医生护士全出了去,随便关上了门。
“坐,”杜总现在气色特只好了一些,他躺坐在病床上,苍白的脸上有一丝微笑。
我坐了下来,把拿瓶药也放下,还有他的手机和身份证。
“你没有打电话吧?”他语气较弱。
“还没有,”我压根不知道打给谁,刚刚也只想着打给手机里备注好了的人(比如爸爸妈妈、老婆、女儿,儿子之类的,最不济就打姓杜的)。
“那就好,”他居然吁了一口气。
“那天我们还打了羽毛球的,”我也不知道聊什么。
“是啊,我也以为我好多了,”杜总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关心问到。
“我也是几个月前知道的,那时候我们在欧美学习的时候,”杜总想拿一旁的水杯。
我急忙递给他,他喝了一口,又才慢慢说到,“其实,我这人也看管了生死,怎么说呢,二十年前,我老婆和离婚后没有几年就犯病去世了,几年前,我父母也年老去世,还有我家里一些亲戚之类的……”
“不会是遗传吧?”我没有忍住问了一声。
“倒不是,我当时在英吉利检查过的,回国后在和协、华西都检查过,”杜总淡淡一笑,“都说我现在能活一天是一天!”
怎么看都怎么洒脱。
“可你应该年龄不大吧,”他看起来才四十多岁。
“我都六十一了,你没有看身份证吗?”杜总还是很高兴,只是我觉得他还年轻。
我还真没有看。
他示意我看一下,我看了一下,居然是1958年。
对啊,那一年的都六十一岁了。
“你儿女呢?”我觉得有必要打电话让他家里人来。
“我让他门叫你进来就是告诉你,这事情不能告诉他们!”
杜总的表情很认真,他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这是他们有权利的!
“因为他们还年轻,”杜总给我一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他解释到,“我小时候,那会儿条件不好或者说整个国家都不是很好,再大些就当了知青,后来恢复高考,我连参考了好几年,最终就只能考个中专,后来又读了大专,直到三十几了,还一事无成,后来结了婚生了孩子后几年我又创业,那时候时代好,我运气也转好了,就一发不可收拾,在老婆怀第二个孩子之前,我出轨了,男人嘛,有了钱,都会犯错……”
他的语气很缓慢,“当时老婆知道了,就跟我离了婚,那时候肚子里还有我儿子,她回了娘家,没过几年就去世了,去世后,我把儿子女儿都接了过来,应该是十六七年了吧!”
我记得好像十六七年前我在德乡老县城上高中那会儿。
“那你现在?”我随口一问。
“那个女人也怀了我的孩子,后来又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不过我们一直没有扯证,现在女儿也有二十一了吧,”儿子十八九岁了!”
意思是,他出轨的时候,他老婆还没有怀二胎,那他现在这个女儿和他老婆的儿子年龄相差不大,说不定还大点(有点乱,他现在的女人没有扯证,却和他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而她的老婆,也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和儿子……)。
我不知道怎么和他搭这段话,就当他是在诉说吧!
“我没有和她扯证的原因,就是因为我觉得我亏欠了老婆,当然,也可以说是前妻,意思是一样的,”杜总又喝了一口水,又才缓慢的说到,“这二十来年里,我积累了一笔财富;可头疼就是现在,儿女虽然是成人了,但是还没有完全长大,我多么希望……”
杜总说到这,很激动,“多么希望老天再给我十年,十年,我就能把他们全部培养起来,否则,我难以安息!”
我忽然想起了我看过的一部辫子戏,当然,应该是除了少年时代的《还珠格格》之外的唯一一部戏说历史剧,就是《康熙王朝》里康熙在即将大限时的一句话,希望上苍给再给他几年时间,他会给后世儿孙安排好什么的(感兴趣的可以看看,个人觉得陈道明老师的演技简直太棒了,在那段很渲染……)
“杜总,儿孙自有儿孙福,在你小时候能够预料现在么?”想了想,我宽慰他说到,“那时候一穷二白,你们连吃饱都困难,就改革初期,条件也不怎么样嘛,而你女儿和儿子他们生长的时代,各方面都好的多,他们现在都成年了,而如今,正是好时代……”
“是啊,”杜总叹了口气,“虽然我很欣慰,他们现在的环境比我当年好的多,可是我不能看着他们成长了……”
我又不知道怎么和他说了,虽然我没有看到他的报告,但从他的话里行间的落寞就知道,除非是华佗在世、扁鹊再生,或者像现在的某些YY都市小说里,拥有神奇的力量才可能救治好他,否则,就凭现在的医学是不能解决他的问题的,不然就凭他的财富(我虽然这个时候不知道他有多少钱,但应该蛮有钱的),应该是能看得起病的。
“我想我要住一段时间院,你有时间吗?”
我是来学习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安排学习给我;我也说不上来万一公司安排学习了呢?
这个挺纠结的,看着病床上他的无助,我一时又难以抉择。
“我先打个电话吧,”我决定先给于娜打个电话。
杜总点点头。
我就走了出去打电话了。
杜总看着我离开的身影,不由点了点头,语气很弱声音很小的说到,“我应该是高兴还是庆幸,如果你没有来蓉城,如今又是那般情况呢?”
我打了电话回来,于娜的回答是,我目前没有安排,我说我有个长辈(杜总跟我父亲的年龄相差不大,他还大几岁)生病了,刚好在蓉城,我要照顾他。
于娜回答说,那先照顾长辈,回头他有时间也来看看。
我说,暂时不用,我知道杜总现在的心里状态,不想有更多的人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所以我谢绝了,我说等好一些才合适。
“安排好了?”
杜总的眼神里充满希期,我能够看的到。
“嗯!”
我点点头,既然他现在不想让他家里人知道,我就先陪陪他,看之后的情况吧!
我想,他应该会想通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