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浩宇看着这空空荡荡的抽屉里面,他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直接瘫坐在太师椅上。
而此时,柱子满面笑容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说道:“少爷,少爷,柯探长带着一对人朝这边赶来了。”
在外面的华江听到柱子这话,快步走了进来,问道:“柯探长?他怎么来了?我们这都还没有去警察署,他们怎么过来了?”华江实在想不通。
夏浩宇瞳孔深缩,眉头紧皱,他觉得他家一夜之间变成这样子,一定是一场筹谋已久的阴谋,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就在夏浩宇沉默之际,‘柯探长’已经带着人走了进来,他眼里闪过一丝冷笑,好似,这一切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位‘柯探长’,名叫柯岩,是望州城警察署里的一位大人物,由于他家老爸柯整天以前是在某大帅府当过副将军,所以,柯岩在警察署的地位比警察署署长还要大。
在望州城内,不管是谁,只要见到他都会毕恭毕敬,并不是他们都是真的对他恭敬,而是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火上身。
柯岩看着夏家这一片狼藉的院子,嘴角上扬着露出了一抹奸笑,在看到前面书房里的夏浩宇几人时,他把脸上的奸笑一收,一副秉公处理的姿态走进了书房。
夏浩宇坐在太师椅上淡淡地看着柯岩,冷冷道:“柯探长,你,怎么过来了?”说完,夏浩宇朝柱子使了一个眼神。
柱子看到自家少爷的眼神,连忙从一旁拾起一张椅子,向柯岩说道:“柯探长请坐。”
华江始终一言不发,很是自然地在一旁的书架旁,捡着散了一地的书,眼神确实时时刻刻地注意着这边的情况。
“夏少爷,听说这才从外国留学回来没多久,想必,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也被吓坏了吧!”柯岩坐下后,拨弄着自己手里的白色手套,一脸讽刺地说道。
夏浩宇也懒得理会柯岩,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柯探长来我夏家有何贵干?”
柯岩听到夏浩宇这句“我夏家”,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一阵大笑过后,柯岩从衣服荷包里拿出一张类似地契的宣纸,扔在了夏浩宇面前的书桌上。
“看清楚这上面的名字了,你还认为这还是你夏家的大宅?哈哈哈……”柯岩像看小丑一般地看着夏浩宇,指着那张地契上面的名字问道。
夏浩宇看着地契上面那个陌生的名字,那威风凌凌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书桌上的地契,“不,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只见那张原本属于他家的地契上面,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邱正华”。
夏浩宇看着上面的名字,他仔细想了一下,在望州城里,好像并没有此人,难道是那伙贼人把大宅卖了?
跑过来的华江看着书桌上的地契,看着上面黑字白纸的写着,纵是他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在这黑字白纸的面前,他也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的。
柯岩看着一脸不信的夏浩宇,和扫了一眼华江和柱子,厉声朝门外的几人喊道:“来人,把他们给我轰出去。”柯岩满脸狰狞地看着夏浩宇,一改方才得客气,直接吩咐门外的几人把夏浩宇他们轰了出去。
“请吧!夏大少爷…”两个身着一身警卫衣着的人,朝夏浩宇惺惺作态地说道。
被‘请’出夏家大宅的夏浩宇和华江等人,并没有直接离去,而是躲在暗处看看这‘柯探长’到底想怎样。
只见他们前脚刚被‘请’出来,后脚柯岩就带着进去的人走了出来,还吩咐其他人把夏家大宅用封条直接封上,一行人这才官威浩荡地转身离去。
柯岩一行人离去后,夏浩宇从一旁的墙角走了出来,一脸难以接受地看着这贴上封条的大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夏浩宇到底还是很年轻,有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从小衣食无忧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变成一无所有的一天。
柱子看到那大门上的封条,他也很是伤心难过的,夏毅的尸骨未寒,他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就这样没了。
华江走过来安慰的拍了一下夏浩宇的肩膀,道:“浩宇,事已至此,你在伤心难过也是徒劳的,眼前最重要的是先去查看一下,你家在望州城内的所有医馆是否都还在。”
夏浩宇人虽然年轻,可到底也是在国外生活过几年的,有的事情他还是知道怎么做的。
夏浩宇双眼紧眯着,眼里满是仇恨,他背对着华江道:“华叔叔,我妈妈和妹妹就先有劳您和婶婶照顾了,我现在就去查看一下,您也跟着累了一天了,您先回去歇着吧!”
夏浩宇抬头看了一眼接近黄昏的天空,抬脚朝城中心的方向走了过去。
柱子看着自家少爷那又霸气又孤零零的背影,他朝华江做了一辑,转身朝夏浩宇那远去的背影追了上去。
华江目送着夏浩宇和柱子离去,抬头看着这一夜之间变得凄惨的夏宅,他心里有着说不完道不尽的惋惜,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歹毒之人,竟然一夜之间屠了夏家这么多条人命。
华江站在夏家大宅门口沉默了半晌,眼看天色就要黑下来了,他才一脸黯然失色地转身朝他家那边走去。
……
一座两进的小院里,一个身着一身浅蓝色袄裙,梳着妇人发髻的女人正站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是着急,眼睛还时不时得朝半开着的大门外望着。
而这位妇人身后的堂屋里,坐着一位面色难看满是泪痕的女人,只见她一边用手帕擦拭着脸上那不停掉落的眼泪,一边很是伤心的盯着大门外看。
天色越来越暗,不一会儿,这座小院就被黑夜给笼罩了,小院的房间里和堂屋也点上了蜡烛。
此时,一道长长的黑影印了进来,“他爸,你可算是回来了,怎么样了?大少爷人呢?”华江才一进门,方才那位身穿浅蓝色袄裙的女人就上前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