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浩宇听到吴佩蓉这硬气又伤感的语气,他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对吴佩蓉说出了实情。
“妈,您先别着急阿,您先坐下,我慢慢给你说…”夏浩宇先起身把吴佩蓉扶坐下,这才娓娓道来。
“妈,茹儿的情况是这样的,她…她可能是因为受到什么惊吓,而导致现在她暂时不能开口说话,或许时间长了就会慢慢好起来,又或者她自己打开心结,心结一打开,她就能再次开口说话了。”
夏浩宇一边认为地说着,一边悄悄地观察着吴佩蓉的表情变化。
吴佩蓉听了夏浩宇的讲述,她一时间沉默了下来,眼里迷糊心疼地看着夏婉茹,她自然知道夏婉茹的心结是什么,怕是这孩子这个心结难解呀!
吴佩蓉挪了挪屁股坐近些,伸手去拿过夏婉茹的小手,心疼地拍了拍夏婉茹那白白嫩嫩的小手背,“茹儿,苦了你了…”
聪明如她,夏婉茹自然能明白吴佩蓉的意思,她朝吴佩蓉抿唇暖暖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伸手比划着,“妈,你别担心,我会慢慢会起来的…”
吴佩蓉看着女儿这一通比划,她心疼地又流下了泪水。
夏婉茹看着母亲这哗啦啦的泪水,她连忙握住母亲的手,连忙又比划道:“妈,您别哭了,仔细着您自己的身体,茹儿没事的,真的。”
吴佩蓉看着夏婉茹这不规范的哑语手势,她半懂半猜地道:“好,妈不哭了,只是苦了你了,孩子…”
夏婉茹伸手替吴佩蓉拭去眼泪,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没事儿的。
堂屋里的几人看到一通不规范比划的夏婉茹,也都均是一脸的心疼与难过,可,奈何他们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李兰和华江走了过来,李兰安慰着吴佩蓉道:“夫人,您今儿可是不能在哭了,仔细您的眼睛呀!”
“是啊,您现在可能再出点什么事了。”华江在一旁接话道,说完他转脸过去看着一脸沉默的夏浩宇,“浩宇,你去查得怎么样了?可有查到什么没有?”
夏浩宇抬头看了一眼华江,又转头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脸背着他的吴佩蓉,他怕自己说出来母亲一时接受不了。
吴佩蓉听到华江这话,把脸转了过来正好抬头撞见一脸欲言又止的夏浩宇,“说吧!孩子,不用顾虑妈的感受,妈能承受得住,这个家都这样子了,你爸爸也走了,妈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吴佩蓉的声音僵硬又有力道。
夏浩宇转头看向华江,用眼神向华江询问着,毕竟,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在家了,也不清楚母亲的身体状况如何,所以,只得用眼神向华江询问一下。
华江看到夏浩宇看过来那询问的眼神,他朝夏浩宇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表示吴佩蓉的身体还算不错,挺好的。
夏浩宇领意了华江的意思,转过脸去,神情镇定自若地看着吴佩蓉说道:“妈,我们家的所有产业,包括我们夏家几百年传下来的夏家大宅,一夜之间全都被人卖掉了。”
夏浩宇说着说着,很是气愤地拍了身旁的小茶几一巴掌,眼里尽是火花地继续道:“就连我们家以前那些个医馆里的掌柜和跑堂的都给换掉了,听唐伯伯说,他们都是今天一早被赶出来的,连一分钱都没有拿到。”
‘咕噜…’夏浩宇说得口干舌燥的,他一把拿起小茶几上的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口,又接着道:“就在方才我和柱子前去那些医馆的路上,刚好碰上了那几个医馆的掌柜的和那些个跑堂的,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朝着我们家走来。……”
“是呢,夫人,你们都不知道,当时他们一群人直接上来就是一顿谩骂,说我们夏家背信弃义,不讲信用,仗势欺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把他们利用完了就给弃之不理了,还不给他们发放他们的血汗钱,他们人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看着我和少爷,说是要是今儿不给他们钱,就不会让少爷和我好过,更加会让整个夏家鸡犬不宁。”
一直站着不说话的柱子,看到自家少爷这气得青紫色脸庞,他挪了一下脚步,上前半弯着腰朝吴佩蓉述说着。
吴佩蓉听后,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随后脸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实则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她却语气十分平静地向眼前的柱子问道:“那他们后来是怎么才放了你们的?”
柱子听到吴佩蓉的声音,回答道:“还好那个唐伯伯是个讲道理的,在听到少爷说‘我们夏家已经不复存在了,爸爸也在昨夜遇刺身亡了,我们也刚被柯探长赶了出来’,唐伯伯听后,这才叫大家停止了喧哗声。”
“哦…”吴佩蓉淡淡地应了一声,就不在说话了,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堂屋的某一处,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柱子和夏浩宇口中的‘唐伯伯’,他叫唐浩,是夏家的一位很元老的掌柜了,他可是在夏家呆了大半辈子的元老了,夏毅对他也很是放心与信任的。
夏家这几家医馆的掌柜的,对唐浩也都很是十分的敬重,有什么事情也都是找他拿主意,他就是大家的主心骨,这回突然间遭受这事儿,他们自然也是找了唐浩拿主意。
唐浩听了夏浩宇这话,这才喊大家停止了嘈杂声,问了夏浩宇夏家所发生的来龙去脉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安慰似的拍了拍夏浩宇的肩膀,面色难看地转身朝大家做了一个手势,叫大家都回去吧!
唐浩等人走后,夏浩宇和柱子这才急忙前去查探真伪的,得知他们夏家的所有产业都没了时,夏浩宇也是差点儿嗝屁了。
一夜之间,他从一个大家仰慕的夏家大少爷,变成了一个丧家犬,最可恨的是,他竟然不知道这背后的凶手是谁。
夏浩宇当时就像一头无头苍蝇一般地在街上乱撞,目光涣散没有一点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