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明净的琴声潺潺流动,如同来自深山幽谷。悠悠扬扬,好像在诉说着什么。琴边放着一个镂空精致的香炉,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气。抚琴的是一个女人。
女人脸上戴着面纱看不清模样,她低着头好似随着那琴音低低吟唱。萧子奕就躺着离女人不远的床榻上,眼睛紧闭,面色苍白,头上显出密密的汗珠,头不安分的晃动着,睡得很不安稳,好像梦中遇到了什么危险。
女人停下抚琴,将一些黑色粉末添到了香炉内。她缓缓走到床榻边,轻声坐在萧子奕的身边,女人露出一脸温情,轻柔的摸着萧子奕凌乱的头发,喃喃着说道“别怕,没事的。”
萧子奕紧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不再挣扎,呼吸也从紊乱变得平稳,沉沉睡去。
女人轻柔微笑着,用手指慢慢的从萧子奕的鼻子上划过停在了他的嘴上。
常府内常向禹一脸冷漠,眼神中却充满敌意盯着的面前的两位不速之客。他正在房前练剑,暗自想着“萧子奕那日舞剑的情形”。却听到墙边有些动静,常向禹以为是萧子奕来了,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
不成想来的却是陌生的一男一女,二人抬眼也发现了拿着剑站在他们身后一脸冷漠的常向禹。
双方僵持着站在原地气氛真的好不尴尬。
其中一位身着一袭白衣的男子开口说道:“常…常小公子,你与在下半月前见过,不知你可记得吗?”常向禹听了这话忽然想起来半月前他追萧子奕的时候,好像的确是见过二人。
常向禹这才放松了戒备“那你二人找我何事?”
李月笙伸出手来指着手中的那枚红色绳子穿起来的铜钱。“这个,是你的吗?”常向禹看见那枚铜钱心里不知怎么好像漏了一拍,他将铜钱拿了起来“你们怎么知道这是我的东西?那无赖想开了,怎么不自己来还给我。”
“萧公子被人抓走了,我们捡到了他落下的这枚铜钱,这铜钱上刻了羌语的“常”又想到了当日你在找萧子奕,觉得有什么关联。”李月笙说
常向禹有些狐疑的看了看二人,管一川见常向禹怀疑的样子连忙点头表示肯定。
常向禹将铜钱挂到自己腰上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你们走吧。”言罢变回了冷漠的表情拿着剑转身就要走。
李月笙伸手拦住他:你不去救他?常向禹反问道:“为何要救?我与他并不相熟。
”李月笙皱着眉“这铜钱对你来说看样子挺重要,你们不相熟为何要将自己重要的东西赠予他?”
常向禹退后一步突然提起剑指着李月笙“这与你又有何干系?你们私自翻越将军府邸本就是大罪,你能看得懂羌语你这着装也不像我陈国服饰说明你是羌人,陈国一直与你羌国交战不断,如今一个羌人还指望我去救一个不相熟的人,我父亲本就被诬陷与羌国私通叛国,你现在出现在我府内如果被那些不怀好意的知道定要咬死我父亲的罪名。我刚放你走了,是你自己不走,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月笙微怒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这人!”
管一川看着情况不妙,伸手用力将李月笙拉到身后,他直视着常向禹的眼睛,毫不畏惧的样子。然而手中的扇子却微微有些颤抖“在下不知常公子与萧公子竟不相熟,是在下唐突了。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常向禹轻蔑的看了管一川一眼用傲慢的语气说道“你这么护着羌人,莫非你也是?”
管一川忽然笑了起来,他顺手打开扇子略带讽刺的说“传闻常小公子温文尔雅,才高八斗,卓尔不群。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曾以为民间传闻还有几分可信度,如今看来是在下天真了。”
常向禹举着的剑提到了管一川的咽喉处,“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保证以后你再也听不见那些传闻。”
李月笙悄悄地扯了扯管一川的衣服。
管一川的表情忽然变得轻松了用扇子轻而易举推开了顶着自己咽喉的剑“行了,别演了,人走了。”
早在此前,三人就都注意到了同一个地方,不知何时暗处有一双眼睛早早地就潜伏的盯着他们,三人眼神对视就仿佛是互相了解,直到刚才李月笙看到盯着的人悄然离去。
“那无赖真的被抓走了?”常向禹收起剑问道
管一川看了常向禹一眼“常公子,这里恐怕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常向禹点了点头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房间。
丞相府书房内,王丞相闭着眼把玩着手上的一串佛珠。
一名暗卫跪对着丞相禀报着情况。
王仲德的表情由平淡变得狰狞了起来,握紧着的手中佛珠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恶狠狠的说道“这么多年,终究是我赢了。不管用什么办法,都给我除掉他。”
暗卫接收到命令瞬间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