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奕躺在草席上,回想着白日里发生的事情辗转反侧。身边的三叔鼾声阵阵早就进入了梦乡。
出了常府后,萧子奕还没走两步就看见府尹大人带着一队衙役进了常府,没一会儿常向禹就被押着出来了。
虽说是押,但是常向禹终归是将军之子,府尹还是不敢造次。只不过那些围观的百姓见如此阵仗早就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我就说是他吧!证据都这么确凿了!”
“真是没想到,常小公子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怎么会啊,常小公子可是青年才俊,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啊!”
“怎么不会,知人知面不知心!”
“呸!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弄死了两个人了!”
“你声音小点!这可是将军府的公子,你不要命了!”
“你看他爹都叛国了,这儿子肯定也是个祸害!”
议论的话语不堪入耳。
常向禹神情冷漠垂着眸,不知道是哪个角落一片菜叶咻的出现啪的一下拍到他的脸上,众人见此都屏住呼吸停下了动作。常向禹停下脚步伸手缓缓的从脸色拿下菜叶扔到地上脸色阴沉却表现什么都没发生那样,继续顺路走着。
忽然他转头看见了挤在人群里一脸担忧的萧子奕,他停了下来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别乱来,我没事。”
萧子奕皱紧着眉头。他知道这事定是有人背后操控,他有预感他若不动,接下来的事会更加棘手更加复杂。
可能是命中注定萧子奕不管去哪总是会遇到管一川和李月笙。常向禹被押走没多久,在路上晃荡着思考问题的萧子奕就又遇见了二人。
这二人相识之后就像是变成了连体婴,日日待在一起,这使萧子奕很是疑惑这二人是怎么变得那么熟络。
萧子奕故作神秘的对管一川使了个手势就溜走了,也不知管一川是否理解了这个手势的意思。
漆黑的夜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高高挂起,白日里喧闹繁华的盛京城也睡着了。
夜深人静只听得打更的在街上叫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萧子奕算算时间,小心翼翼的从草席上爬起,蹑手蹑脚的准备溜出去。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萧子奕的脚脖子,萧子奕毛骨悚然。
他缓缓低头瞧去却发现是三叔抓住了他,三叔闭着眼轻声道“此去有危险吗?”萧子奕拍了拍三叔的手背示意他放心。萧子奕感觉脚脖一松便瞬间溜了出去。
萧子奕出了门一路疾行,风声在萧子奕耳边呼呼略过,他停在了一间客栈面前。
萧子奕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一副做贼的模样再三确认附近没人之后,脚一蹬便灵巧的翻了进去再没出来。
直到晨光熹微,鸡鸣的第一声起,三叔睡眼朦胧的爬了起来,一脚下去却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只听得脚下发出哀怨的声音叫道:“哎哟!三叔,你踩到我肚子了!”
三叔没理萧子奕自顾自的走到墙角去撒尿,嘴角却扬起一个不容易察觉的笑。
“这傻小子”
虽已入秋,正午的太阳却依旧毒辣,萧子奕在街边晃荡着,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他抬眼看着伫立在附近的万花楼,依旧门庭若市,不知怎么心中生出了别样的滋味。
忽然他的余光瞥见了从远处走来的二人。
管一川扇着扇子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笑盈盈的对着女扮男装的李月笙。李月笙束起了头发,异域风情的眉眼扮成男人可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引的路边女子不时地转头偷看。
萧子奕插着腰,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对着管一川他们叫到:“哟!二位公子今儿个要去哪?”
管一川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知道那个泼皮又来了。李月笙见到萧子奕倒是笑着行了个礼,准备回答时却被管一川的声音盖了过去。
他嚷嚷道“怎么又是你!你天天跟着我们么?
萧子奕立刻回道:“你放屁!你怎么不说是你跟着我!”
管一川鄙夷的看着萧子奕说“我有必要跟着你么!你跟着我你莫不是又想偷我东西!反正你也是个小偷!泼皮!无赖!”
萧子奕一听这话火就上来了,撸起袖子将拳头举到管一川的眼前“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我可是会成为新晋武状元的人!在我没打死你之前,我劝你闭嘴!”
管一川瞪着眼睛也将袖子撸了撸“就你这痞子样,过了下试又怎样,你要能成为新晋武状元也名不符实。你举个拳头搞得谁没有似的,要打架是吧!我成全你!”
路过的百姓眼见着有热闹看瞬间都围了上来,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嚷嚷着“打呀!快打!小乞丐我赌你赢!”
被挤到人群外的李月笙看着吵架如此幼稚的二人不免皱着眉头满脸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扒拉开人群钻了进去看着两人摆好了战斗姿态却迟迟没有动手。
二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光天化日皇城脚下,是谁街边斗殴!”一队衙役不知道从远处哪个巷子中冒了出来,领头的叫喊道。
萧子奕看到衙役的出现对管一川使了个眼色。
管一川立刻装模作样的踹了萧子奕一脚,萧子奕对着管一川的脸却重重回击了一拳。
他瞪大着眼看着得意洋洋的萧子奕。忽然感觉鼻子里好像有一股热流淌了下来,伸手一摸,定睛一看。管一川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血”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李月笙搂起管一川却一脸担忧的看着萧子奕。萧子奕给了李月笙一个眼神示意安心。
衙役赶到围住了三人,领头的衙役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白衣书生,又瞥了瞥衣衫褴褛的萧子奕。他趾高气昂看着萧子奕说道:“一个破乞丐出言不逊,当街打人,居然还称自己做新晋武状元。老子是真是没见过像你这样厚脸皮的,我看你啊!当不成武状元了,现在你就得去吃牢饭咯,来人押走!”
萧子奕不挣扎也不解释任由衙役拿刀架住自己的脖子,被押着走了。
见着这场闹剧的结束,围观的群众也一哄而散。
万花楼上美娇娘躺在一个男人的怀中,那男人依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他盯着远去萧子奕远去的背影嘴角上扬冷笑着。他像摸小猫般摸着怀中的女人,女人也发出阵阵娇哼,蹭着男人的胸膛。他低下头用力的捏着女人的下颌仿佛要把女人给捏碎,女人不敢反抗只敢用祈求的眼神看着。男人好像忽然开心了,他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