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清楚点。”
危封瘫在床上,还好这床不是硬邦邦的,不然他可能会当场暴走。
“塞瑞拉早就已经死了,被他们活活烧死了。”
“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他一直都记着,他一定要毁了整个天主教。
“那些渣滓,我一定要杀了他们!我一定会的。”
“你们高级恶魔的制服都是高领羊毛衫配黑西装吗?”危封突然岔开话题。
“看个人喜好,不对不是说这个,所以我的儿子呢?”
“你不要告诉我你想用他们为素材复活你妻子吧?那我会想办法把你妻子的灵魂直接湮灭。”
“咩啊?你系唔系……”
“我听不懂啊!”
左钟拍拍危封的腿示意他躺进去点,自己则躺在他一边,脑袋用胳膊垫着,“但是我真的好想她。”
“那就想着。”
“等下早饭的时候带你去看看你大儿子。”
“不感兴趣。”
“和你妻子长的一模一样。”
“要不现在就去看看?”
危封翻了个身,“现在我困了。”
“打劐你吖,臭hi。”
“什么?”
“莫事,看你好靓仔噢。”
“那我睡了。”
“……”
左钟看了眼睡着的危封,然后摸出手机,没信号。
“**!”
盯着上面的时间,左钟顿时语塞,凌晨两点多不睡觉爬起来画召唤阵,不过考虑到危封这人的想法和碳基生物有些天差地别,左钟也就释然了。
于是他放下手机,脱掉外套丢在一边的椅子上,拉过危封盖在身上的毯子,两眼一闭也死死睡过去。
再睁眼时他已经摔到床下,被危封一脚踹地上的。
“我想你要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把我踹地上。”他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一打响指便换了一套更休闲的衣服,一件宽松的厚外套和一条松垮的黑色长裤,鞋也换成了平底的高帮鞋,一直梳着的大背头也放了下来。
危封打了个哈欠,“你知道的,我睡觉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我旁边。”
“哐哐哐!”
狱警拿着警棍在敲隔壁的门,“到饭点了,出来吃饭。”
防卫科主任也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出现在危封身边,拿着一副拘束带照常把他捆起来,不过这次还把头发一起捆了进去。
显然是怕他在人多的地方突然暴起。
“嘿嘿嘿,有好戏了,如果他儿子看不见他那就很搞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危封反应过来后也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噫嘻嘻嘻嘻嘻嘻嘻……”
两人也都哄笑起来:牢房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左钟一时间感到云里雾里,他很迷惑,然后他也反应过来了。
笑够了的危封安慰左钟道:“放宽心,你儿子现在的心理状态算那种看见什么都无所谓的。”
这句话的真正含义等左钟到了餐厅才知道,他一眼就看见他儿子了,在一众稀奇古怪的肤色里他显得的显眼,白的显眼。
不过更显眼的是他被脱的只剩下一条裤子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头上都是些糊状物,在他白的不正常的身躯上还有许多的淤青,一看就是刚才被人围殴了一顿以后绑在那的,而周围的狱警也都熟视无睹,因为他站起来了还会被拖到没人的地方打,不如就放着,等早饭时间结束了人都走了再帮他解开。
左钟慢慢走过去,捏着9527的下巴把他头抬起来,看见脸的一瞬间,左钟如遭雷击。
和塞瑞拉一模一样……
他盯着面前这个目光涣散,眼神就像是一潭死水的青年,同时9527也在看着他,不过在他眼里,左钟只是一个不可名状的黑影,有着一对血红色的眼睛。
他又看了看周围的人,他们都对这个黑影没什么反应,他开始后知后觉的认为自己是疯了。
要不然就是心理出了毛病。
左钟盯着他,不说话。
只是抬手甩了他两巴掌,愣是打掉他几颗牙。
9527皱着眉,看来不是自己有问题,而是这家伙不正常。
他仔细的盯着自己眼前的黑影,慢慢的,从那团黑影中显出一个男人样子,霎时间9527看傻了眼。
“认出我了?”
“嘿嘿嘿……你想让一个哑巴回答你什么?”
“这种废物真的是我的孩子?”左钟松开手转而质问危封,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危封听见他的质问,一挑眉,“在他三四岁的时候就抛弃他们的你有资格说这话?”
“还好他们被一位善良的老人收养,在他十岁的时候天主教的人发现了他们,那个所谓的神父说那个老人和恶魔有勾结杀了他,又带走这两个小可怜,整整六年,他们被折磨了整整六年!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现在还来问我?”
可谓是字字珠玑,如果防卫科主任没有拉着他的话他现在就和左钟打起来了。
9527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他现在脑子有点短路,耳朵也嗡嗡的,周围的人也只是看着危封对着空气张牙舞爪,张着嘴也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怎么?没见过哑剧吗?”他突然转过头对着人群喊了一句,霎时间人做鸟兽散。
“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想认他们那我认。”
这回换左钟沉默了,他看了眼9527,又听见危封在挖苦他,“你连名字都没给他们吧?不想生就做好安全措施,要不我让‘时间’回到过去给你们送盒套?”
这个时间指的正是威廉姆斯。
“…………”
一段亢长的沉默。
“我现在就要带走他。”
“喂喂喂我还在这里好不好!”
“咩啊!要打架是吗?”
左钟撸起袖子,打算把这个杂毛打一顿后就带着自己儿子离开。
防卫科主任见此情形,弓着腰便躲到危封背后,又探出脑袋,对着左钟做鬼脸:“你来啊~你来呀~”
9527则感到昏昏沉沉的,胃里一阵绞痛,眼前阵阵发黑,他已经进两天没摄入任何碳水化合物了。
他抬头看了眼那个又变回黑雾的人,看来真的是自己疯了。
既然这样出去了也没什么用,与其去给自己弟弟加重负担,倒不如现在就自我了结,还少受苦。
他挣扎了一下,伴随着一声细微的骨关节错位声响起,他的手也从里面抽出来了,两只手都拿出来以后他又用那只能动都手把另一只手错位的关节面不改色的扭回去。
接着他捡起那件皱巴巴的上衣,抖了抖上面的糊状物后又穿上。
在左钟复杂的眼神下,他扶着身后的柱子慢慢站起来,站好后,他又直直的向身后的空地躺下,还好防卫科主任看出了他的意图提前出现在他身后把他打横抱起,又在左钟可以杀人的眼神下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