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恶多端的山贼,欺人太甚!”
张道一本与蒙面女子坠在最后,瞧见磨虎山山匪拦路要银,如今更是得寸进尺,不由怒上心头。
自幼师父便告诉他行走江湖要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如今焉能袖手旁观。
想罢,当即喝了一声,便提剑窜上前去。
蒙面女子伸出手去,欲唤住对方,却又没有出声。
徐杀生瞧着张道一义愤填膺的模样,心道,此人倒是一个仗义执言之人。
磨虎山二头领陈之虎微微一愣,而后恍然大悟道:
“原来是有高人襄助,不知能吃我几锤!”
张道一闻言不由冷笑,一个纵身窜出近丈,持剑倏忽刺向陈之虎,陈之虎将两鎏金锤交在胸前,挡住剑锋,顺势朝外推去,此锤招名为双虎剪径,犹如虎尾交错相剪。
张道一眼见鎏金锤愈来愈近,已起劲风,即回剑,闪向一旁。
陈之虎变推为扫,横扫双锤击向张道一的腰侧,双锤虽力携千斤,却被张道一跃身躲开,在双锤之势不减分毫时,竟立在了鎏金锤上。
一剑如如芒似电,快不可挡,霎时便刺中了陈之虎的前胸。
陈之虎当即大骇,叫了一声,猛挥双锤,将张道一荡在一旁。
“你是哪门哪派的弟子?!”
陈之虎眼中惊疑不定,此人剑招倏来倏往,颇为精妙,绝非普通的江湖中人,若是六大派的弟子,那自己伤了他,恐难善后。
“不过是一个看不过尔等为非作歹的普通人罢了!”
张道一稳立在崎石上,淡淡道。
“如此便怪不得我了!”
陈之虎森然一笑,今日自己在众手下面前丢了面子,若忍了这口气,日后恐难服众。
“一齐上!”
十来个山匪听到命令,皆持长枪乱刀一齐涌向张道一,斗将起来。
徐杀生立在马帮最后,正欲出手襄助,却见身后陡然闪出两个白衣女子,皆持长剑,瞧着清丽无双,颇有名门风范。
一者年纪较大约莫二十来岁,面上英气十足,凤眼柳眉,瞧着蒙面女子,柔声道:
“大师姊,随我回山罢,只要你迷途识返,师父定不会难为你的!”
“师父教你们来,还是不肯放过我么?”
蒙面女子瞧见二女忽然现身,当即抖如筛糠,颤声道。
张道一已然杀了五六个山匪,忽地瞧见二女现身,当即长啸一声,跃身回来,挡在蒙面女子身前,道了一句:
“雁妹别怕,我来护你!”
“二位师妹,雁妹与汝二人同出一门,情如姐妹,我实不愿与汝为敌,等我回到龙虎山,定派人来峨眉山,备齐三媒六聘,给云泥师太一个交代!”
说着瞧向身旁的蒙面女子,柔声道:
“也是给雁妹一个名分。”
“哼哼,大师姊生性纯良,长年在山上不识你真面目,受你巧言蒙骗出走峨眉,我等可绝不会信你的鬼话!”
“大师姊,我们走!”
原来突然出现的两个女子便是峨嵋派云泥师太的二弟子苏婴与三弟子令宁,与蒙面女子唐雁并称为峨眉三英,苏婴拉着大师姊就要离开。
张道一眼见无商榷余地,道了一句对不住,即刺出一剑。
苏婴回手拔剑与之斗了起来,令宁也拔剑与苏婴合斗张道一,唐雁则急的连声呼唤,眼见着泪流满面,嘴里喃喃道:
“师父为何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磨虎山的二头领已受了伤,又折了四五个山匪,瞧见张道一被两个女子缠住,斗的旗鼓相当,若再停留恐难保命,只能咽下这口恶气,即卷了二十两银子,丢下几具尸体,遁入山林。
徐杀生在一旁瞧的热闹,他已明了其中原委,素闻云泥师太厌弃世间男子,峨嵋派的弟子也绝不准与男子生情,龙虎山与峨眉山虽同属六大派之一,然张道一与唐雁结合,却是云泥师太决不允许的。
如今看来,这两人应是情投意合,竟背着云泥师太私奔了。
这倒是一桩奇事。
不过在六大派中师姊最痛恨峨眉派,三年前师姊受伤逃到青牛镇,也是拜云泥师太所赐。
当下自己作壁上观,教他们两败俱伤才是上上之策。
可是瞧如今形势,张道一决敌不过峨嵋二英的合斗。
若帮了张道一,助小两口安然逃脱,江湖上定会传出云泥师太管教无方,峨眉派大弟子与龙虎山弟子私定终身的丑谈,如此也算为师姊出了一口气。
打定主意,徐杀生将驴子栓到了一棵松树上,朗声道:
“素闻峨眉派乃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绝不会倚多欺少,今日一见倒教我等失望了。”
“大言不惭!我峨嵋派家事,还轮不到尔等指手画脚!”
峨眉二弟子苏婴听到徐杀生话中有奚落之意,即抽出空来,清声喝道。
“小兄弟,快噤声,人家都是六大派的弟子,一剑就能杀你,如今我们也管不了张兄夫妻了,快快离去吧。”
超乘风只是一个贩茶卖布的寻常商客,知晓峨眉派的厉害,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一旁扯着徐杀生的衣袖,低声劝道。
“嘿嘿,超大哥多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江湖人应信守的,如今张兄遇人围击,我等怎能袖手旁观!”
说着拔出剑来,喝道:
“张兄我来助你!”
“小兄弟!小兄弟!”
超乘风见劝说无望,便狠下心来,领着马帮继续前行。
徐杀生一剑便格开苏婴长剑,对方柳眉倒竖,舍弃张道一朝徐杀生攻来。
峨眉派剑法共分十三式,名为残虹十三剑,飘然轻灵,若即若离,若假若真,寓随时变化之机,与轻柔中暗藏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