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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分道扬镳

奶奶去世之后,我性情改变了很多,不再调皮,不再欺负女同学,对于学习更加认真了,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度过了初二。初三,是一个分流的年级。学习好的放在一起继续学习考高中,学习差的丢在一起好好玩,谁也不耽误谁,这是学校的制度。我由于初二的一年沉寂,学习也上来了,被分到了重点班,也就是更有希望考高中的班级。在这里,又遇到了黄依婷和萧芸。由于身高问题,我又和黄依婷成了同桌。我没有再欺负她,并且延续了二年级的沉默寡言和学习认真。黄依婷对于我的改变,似乎很意外。而我,也对于2年前的捉弄进行了道歉。初二学了生理课,才明白黄依婷那一次应该是来了月经,被我弄丢的应该是姨妈巾。这也难怪黄依婷和萧芸会那么生气。化解了这个误会之后,黄依婷和我似乎更佳无话不谈,由三八战争的敌对变成了“生死之交”的朋友关系。她有吃的,依旧会给我吃,而我也渐渐从失去奶奶的悲伤中走了出来,慢慢的更佳乐观了。

萧芸一直是黄依婷的闺蜜好友,而我也一直忽视了这个女同学,直到一个大扫除后。每周五都是大扫除,需要用水冲洗教室和窗户玻璃。我负责提水冲洗,萧芸负责扫水。那一次,她弯着腰用短扫把扫着教室的积水和地板的泥巴,我正提着一桶水从她前面经过。就在我看她的一刹那,不经意间从她的大衣领中看到了两团白乎乎的东西,顿时我脑袋充血“嗡~”的一声,同时心跳加速,浑身发热,手突然一松,一桶水冲向了萧芸的脚上。萧芸惊吓一声“啊,你小心点啦。”然后一跳一跳的甩着鞋子上的水,而我的眼睛还停留在她鼓鼓的胸前。她当时并有注意,我很快说了一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大扫除结束后,她拎着鞋子,光着脚丫子回家。我也背着书包,跟在她后面走。就这样,前面一个小姑娘,光着脚丫,马尾一甩一甩。后面一个小男生,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内心砰砰跳。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到了一起。

自那之后,我每每看到萧芸,都会不自觉脸红,心跳加快。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叫什么,总之很期待见到她,同时见到她又很紧张和不安。萧芸却不知道这一切,仍然有空就找黄依婷玩,而黄依婷却发现了我的变化。一次晚自习上,我和黄依婷都做完了作业,她就给我一张小纸条,写着“你是不是喜欢上萧芸了?”我心虚而又紧张道“没有啊。其实我也不知道。”听完后萧芸沉默了很久,再次给我传递治疗已经是快下晚自习了,只有简单几个字“萧芸很好,你眼光不错。”

初三下学期,每个人的成绩基本已经定型,班主任陈老师为了鼓励我们加把劲,让我们写出自己的理想,以此激励我们。此时的我,经历了奶奶的去世,加上自己已经双眼近视,更何况萧芸也想当医生,所以早已笃定注意要当一个医生,一个可以救死扶伤的好医生。萧芸的理想依旧是医生,黄依婷依旧是选择当老师。黄依婷当老师的理由很充分,一年工作9个月,带薪寒暑假,而且有13个月工资。至于萧芸当大夫的理由,我至今不清楚,因为我们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沟通过。初中毕业,基本上每个人都考上了高中。当时没有微信,还是QQ的时代,毕业前夕互相加了QQ号,写好了同学录。每个同学都自备一本同学录,每张纸填写自己的个人信息,贴上大头照,姓名,年龄,兴趣爱好等。我认认真真的填写了萧芸给我的同学录,最后再一个祝福上时,我停留了很久。想写“爱你一万年!”但是又关系不到位,只能作罢,写上“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谁又能知道这句随便写的励志话,却影响了我一生。

一上高中,发现萧芸和黄依婷跟我都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她们在文科班,我在理科班。到了高中,我的个性再次变得内敛,因此从未主动联系过她们,虽在一个高中也渐渐形同陌路,很少遇见。但是我却会刻意从萧芸的班级门口经过。生在山村的我,到了市里,不免被市里的花花世界迷惑,最迷惑我的就是网络,或者说网游。还记得第一个夜不归宿的晚上,和朋友在网吧看了好几夜的电影,把成龙、周星驰、李连杰看了个遍。后面实在没有电影看了,就开始打网游,每次通宵一到凌晨2点就是最难熬的时候,因为每到这时候就又困又饿又乏力。而身边的朋友就默默点开不良网站,开始提神。所谓近墨者黑,就这样开始了人生的性启蒙。之后彻底沉沦到了网络的虚拟世界,早已忘了什么萧芸、黄依婷,也忘却了人生大志,在网游、电影、不良网站之间醉生梦死。半年后,自己已经彻彻底底萎靡不振,精神崩溃,身体极度虚劳,查体”大三阳“,成天浑浑噩噩睡不醒的样子。学习成绩也落到了年级倒数第三,因为夜不归宿而被学校通报批评,就这样我和萧芸又有了交集。

因为被抓夜不归宿那一次,通宵后如常凌晨6点返回学校,刚进学校后面那个小铁门的时候,下着毛毛细雨,迎面走出一个撑伞的女生,我则带着一双黑眼圈和乱糟糟的头发以及一身烟熏味往学校走去。我和那个女生正好在那个小铁门迎面相逢,就这么四目相对,看到了她双眸的疑惑和失望,同时自己这卑微懦弱的身躯如同受到了来自女神的圣洁之光的照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似乎意识到了目前的状态不对劲,有了迷途知返的决心。于是迅速闪躲着眼神,拔腿奋力逃开了这场来自萧芸的眼神审判。我像极了一个铩羽而归的逃亡士兵,内心惴惴不安,胆战心惊,同时又充满了反抗现状的力量。否则我如何能站在高处,吸引萧芸的目光呢。当天,我的名字被广播通报了,然后各大展示区域都有我的大名“韩名天,夜不归宿,,,,”也是这一天,我自觉如过街老鼠一般,到哪都是畏畏缩缩,生怕被别人认出来。可偏偏就在食堂碰见了黄依婷,大喊一声“韩名天,你牛叉了!现在全校都知道你了!你上网都干什么啊?那么入迷。”我赶紧冲过去捂住她的大嘴巴:“小点声,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谁嘛。我上网自然是,,,不能告诉你的。”“呦,还不能说,是不是上网浏览不健康的网站啦?”顿时我有点脸红了,赶紧避开话题,”婷哥,你说,我回去我爸会不会揍我?“黄依婷幸灾乐祸道”那还用说,你把那巴掌,当年把女老师都给吓坏了,这次你肯定跑不了一顿胖揍。哈哈“果不其然,周五晚上回到家一顿胖揍。

我只有每周五回家,因为周六和周日上午放假。上下课都是骑自行车,回家必然会路过黄依婷家门前。周日上午十一点左右,我慢悠悠的骑着破自行车吱吱呀呀的行走在路上。恰巧,黄依婷也刚推出一辆崭新的凤凰自行车。黄依婷嘴角一歪,笑道”呦呵,天哥,骑那么慢,还不敢坐着骑,怕是打得不轻吧?“我一听就来气,”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会这么巧,你也刚好去学校?是不是故意在等我啊?“黄依婷低头一笑”想得美。我送你一个礼物,你肯定喜欢。”说完,她从口袋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原来是她和萧芸的合照,萧芸的眼睛还是那么清澈纯洁的审判着我。“这个照片确实是一个礼物,只是,为啥你还在里面呢?美中不足。“黄依婷听完咬着嘴唇,用力一踹我的自行车,”不识好歹!再说了,我有那么不入眼吗?“然后奋力摔了一袋子小零食在我自行车前的篮子上。至此,我似乎听出了一些不对劲的言外之意,赶紧打趣道”黄大小姐,小弟错啦。给你赔礼道歉,为表示诚意,我请你吃e百分,怎么样?“e百分是学校周边比较高档的便当店,人均消费10元一顿,而我一周的生活费只有50元。黄依婷听后,原本皱眉咬唇的面容莞尔一笑,”这还差不多。“就这一笑,似乎很熟悉,像极了初三时萧芸对我的冲击,很温暖,令我十分愉悦。

黄依婷知道我经济条件不太好,但是这一次她却点了最贵的15元鸡腿套餐,完了,我得啃好几天馒头了。说来也奇怪,每次中午、晚餐我在啃馒头的时候,总能碰见黄依婷,而且她还每次都点了很多吃不完的菜,然后施舍给我吃。到这,我就算再榆木疙瘩,也能知晓这丫头的一二分心思了,恐怕除了友情、兄弟情,还有一些男女之情。但是我此时的心里,已然还是只有萧芸。

自夜不归宿事件之后,我彻底洗心革面,重新做回了学生的身份,并且比其他学生拼命百倍,早5点开始学习直到凌晨2点,不放过任何一分钟学习的机会。一天之中,也只有和黄依婷偶遇吃饭的时候最轻松。坚持一年之后,我的成绩从倒数第三,经过超常发挥,一下子挤入了年级前35名,再一次成为了学校的名人。班主任更是得意洋洋,把我捧为他从事教育事业以来最成功的例子。那次开家长会,班主任得意的介绍到:”你们要对我的工作有信心,你看,一年之内就把倒数第三,培养成了年级前35名,干掉了一半的熊猫班学生!这就是我们工作的成绩!“就连学校广播站也再次播放了我的名字,”年级最大进步奖,理科6班,韩名天!“这次辉煌的回归之后,便是接近高考了。发挥还算稳定,考了二本。

填志愿那天,我和黄依婷约好了一起到学校亭子一起填写,我们刚坐下,恰好萧芸也来了,这肯定是黄依婷的计划。我们各自表明了理想,甄选了最可能录取的学校。黄依婷还是选择当老师,填写了师范,萧芸填写了医科大,我比较犹豫。原本志愿是入军校,男儿当抛头颅洒热血,经过我高一一年的荒废之后,双眼近视400度,也忘了长各自,还有哪个军校会招收一个眼睛瞎的矮子呢?现在眼下还算有点盼头的就是跟着黄依婷一起当老师,也算难兄难弟共赴战场了。要么就跟着女神萧芸悬壶济世去。索性一半一半吧,反正有4个志愿呢。

最终,我们三各自为营,黄依婷如愿当了进了师范,萧芸滑铁卢调剂护士,而我莫名其妙学了中医。就此,我们三又分道扬镳。至于我心到底归于何处,自己也没有弄明白,就让时间来给出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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