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世代？”沃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满脸不解地看着弗恩院长。
和沃特在另一个世界的母语有极大差别的这个世界的人类通用语，让沃特十分清楚弗恩院长说的是“上古世代”而不是“上古时代”。而“世代”这样的说法不管在那个世界都有着非同一般的含义，它代表的不仅仅是很长的一段时间跨度，还代表着相邻的时间跨度中完全不同的甚至是天翻地覆的理念、技能的改变。
而沃特之前非常熟悉关于人类传奇大魔法师科沃代尔阁下划分两个魔法世代的事情，但是对于“上古世代”这个名词，还是第一次听到。
“你就不好奇聚集法阵组成中那些魔法字符的来历？”弗恩院长问道。
“我当然很好奇，院长阁下。”沃特道，“但是我看到的资料以及在魔法理论课程中学到的知识都告诉我，魔法字符的来源并不可考，没有人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是啊！”弗恩院长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们把这个不知所起、又不知所终的时间段，称为魔法的上古世代。我们不知道这个世代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个世代的魔法师们如何发现了魔法的力量，更不知道他们的魔法修为到了什么程度。只知道他们遗留下来的东西，是我们如今魔法世界构成的基石。不光那些神秘的魔法字符，还包括一些基本的魔法构成法阵，就像水系的聚集法阵，这其实就是上古魔法世代的遗产。”
沃特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发出声音。他忽然想起来，自己看到的“水甲术”这个魔法，从书籍中的解析资料里面，明确记载着这个法术每次进步的过程中起到关键作用的魔法师的名字，但如果从根本上来说，最基础的东西的来源反而并未提及，比如在今天引发了一连串事情的聚集法阵。
“不仅仅是水系的聚集法阵。”弗恩院长继续道，“每一个种系都有类似的、基石型的魔法，它们是绝大多数魔法必须的组成部分，也是整个魔法世界构成和发展的基础。但是我们并不清楚它们的来历。曾经有人猜想过，在上古魔法世代，对于魔法的使用和研究，是远超我们如今的水平的，但是因为某种不明的原因，这个世代湮没在历史中，只剩下很少的一些东西留存了下来。我们甚至没有任何的文字资料来证明上古世代的存在。”
“那我们又是如何建立起关于上古世代的认知的呢？难道仅仅是通过这些魔法字符和基石型的魔法阵？”沃特问道。
如果对比另一个世界的文明发展的例子，魔法字符和基石型的法阵大概类似于另一个世界的原始人用石头和木棍制造出的工具，另一个世界也没有任何的文字资料记载到底是那一位原始人中的智者发明了原始工具，因为这样的问题毫无用处，对于智慧生命的发展而言，使用最原始的工具或许是一个经历了长期的尝试的过程，但最终的支撑点是一点一点的经验的积累。没有人会通过原始工具的发明、使用和发展推断在很久之前存在一个远古文明。另一个世界之所以有许多学说认为远古文明存在，是因为存在一些根据人类发展史无法解释的历史遗迹以及人工构筑物。以此类推，或许因为魔法元素的存在，这个世界的原始人祖先们通过经验的积累逐渐掌握了魔法的初级使用，经过长期的尝试发明了魔法字符和最基础的基石型法阵。这个过程可能发生于文字被发明之前，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文字的记载中。
如果一定要说上古魔法世代确实存在，那就一定要拿出切实的实物证明来。
“因为这个世界存在大量的魔法遗址。”弗恩院长风轻云淡地道。
“遗址？”沃特眼睛一下瞪得老大：还真有实物证明？
“那从魔法遗址中发现了什么？上古世代的魔法造物？”沃特赶紧追问道。
“没有魔法造物，只有暴虐的魔法元素。”弗恩院长道。
沃特闻言忍不住摇头：暴虐的魔法元素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魔法元素和另一个世界的石头木棍一样，在不同的两个世界具有类似的工具属性。但是单就这个世界而言，魔法元素是属于物质自然生成、且能被包括魔法师在内的生物的精神力感知到的特殊的“自然资源”，这和另一个世界的地质奇观甚至是矿床没有什么区别。
“而除了暴虐的魔法元素，还会有一些极为稀少的、类似于魔法字符的图案被发现了。实际上我们如今使用的魔法字符许多也出现在被发现了的图案中。”弗恩院长接着说道，“所以有魔法师怀疑，现存的魔法字符是上古世代的文字的遗留。”
沃特立刻停止了摇头的动作：如果发现了上古世代的文字那就又不一样了。不过他又有些怀疑，这些类似于魔法字符的图案到底是不是文字？或许仅仅是原始人在进行魔法实验的时候留下的痕迹，也可能本身就是魔法字符，只不过在使用的过程中因为效率太低被逐渐淘汰了。
“而且那些文字并不是以魔法阵的形式存在的。”弗恩院长继续道，“而是如同记录文字一样，成行成排出现，本身没有任何的魔法作用。”
这个……或许吧，或许就像弗恩院长所说，魔法字符原本是上古世代的文字的一部分。但是沃特依然怀疑，因为在魔法被发现和利用的最原始阶段，任何的事情都会发生。也许我们看起来很像文字记录的成排成列的类似于魔法文字的图案，在那时候就是魔法阵也说不定啊！
而且，这些考古学的东西，弗恩院长跟自己说有什么用？自己只不过是来汇报试验成果的！
沃特挠了挠头皮，不好意思地道：“嗯……院长阁下，这些东西离我这个魔法学徒太遥远了。”
“嗯？”弗恩院长一愣，立刻哈哈大笑起来，道，“对对，这些东西离你太遥远了，刚才是听你说起一些历史上的猜想，才会跟你提起这些事情。或许以后你会遇到魔法遗址的存在，如果有兴趣的话，到时候自己去研究吧！不过你研究出来的关于聚集法阵威力大小的事情，对于魔法师，特别是亟待晋级的魔法师有很重要的作用，哪怕绝大部分的魔法师不能像你这样看到施法轨迹，但多少还是能通过虚空法阵连接的魔法元素的排列推断法阵构建的完美程度。不得不说，你帮了他们的大忙了！”
“呵呵……”沃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挠了挠头皮，道，“院长阁下，既然这个结果有价值，那么能不能减少一些惩罚的时间？”
“呵呵……”弗恩院长也笑了笑，然后眼睛一横，道，“想都别想！我一定要让你记住这个教训！”
沃特离开弗恩院长的法师塔的时候眼珠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不能减轻处罚就不减轻，干嘛那副鬼样子？小爷我很稀罕吗？明天天不亮就冲厕所去！最完美的聚集法阵！自己现阶段能聚起来的最大水量！连着冲一个月！冲垮了别怨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