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傅老先生瞟了邵大厨一眼,冷声道。
这时候,凌朔报仇雪恨的日子可就到了,只见他一把就把邵大厨的手给扬了起来,邵大厨手里的食材也就“嗖”的一下飞进了他的嘴里。
刚想往外吐的邵大厨看着傅老先生冷冷的目光,再加上一旁虎视眈眈的凌朔,知道要是自己这次吐了出去,等待自己的可就不只是一把这么简单了。
嚼都没嚼几下,邵大厨硬着头皮就把满嘴的食物给咽了下去,这脸上的表情比戏台子上的油彩还要丰富。
“师爷,吃完了,这玩意儿也太难吃了!”邵大厨连忙灌下去一口水,这才长舒一口气。
傅老先生眯着眼睛看着邵大厨,这目光看得邵大厨是直发憷啊,不禁问道:“师爷,有什么问题么?”
“你说说他什么味儿来!”傅老先生一本正经的板起了脸,“嚼都不嚼一下。”
邵大厨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慢慢的说道:“就是臭!一股子怪味儿!这到底是个什么呀,这么难吃!”
傅老先生从案板上捻起一根来,笑着说道:“这可是好东西啊,我花了大力气才从川渝那里运来的,这东西啊叫折耳根!”
折!耳!根!这三个大字犹如三把利剑一般,一下子就把邵大厨给钉在了原地,一动都不动。
当年邵大厨外出四川历练的时候,就曾听说过折耳根的威名,但当时没有人硬逼着他去品尝,所以邵大厨连折耳根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更别说这味道了。
只是今天在傅老先生和凌朔的“热情”帮助下,终于是“圆了”邵大厨吃折耳根的梦啊,作为在川渝地区历练过的厨师,吃过了折耳根,他的一生也终于开始圆满了。
“折耳根这可是好东西啊,清热解毒,利尿通淋。”傅老先生捻着这根折耳根可就来到了邵大厨的面前,“多少人想吃都没机会吃,现在给你一个好好尝味道的机会你都不珍惜。”
“就是就是!嚼都不嚼就咽下去了!”一旁的凌朔趁机插了句话,而后又从傅老先生身后的箩筐里拿出一捧折耳根来交到了傅老先生的手里,“世叔,再让他仔细尝尝!”
傅老先生被凌朔这一瞬间的举动给弄懵了,不由地笑了一声,抬了抬满是折耳根的手掌,示意邵大厨凑上前来,说道:“来吧,凌朔一番心意,你好好尝尝!”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邵大厨这个恨呐,心说这刚才自己怎么就非要招惹凌朔这个小王八蛋,现在好了,他不敢弄傅老先生,把对两个人的火一下子就撒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还能怎么办,前有师爷堵截,后有凌朔小王八蛋追击,邵大厨这是进退两难,只得强忍着不适,颤抖地从傅老先生手里接过这一捧充满爱与和平的折耳根。
颤颤巍巍地,邵大厨从里面择出一根看起来不那么粗壮的,正要递进嘴里,就听得凌朔在一旁掺和了一句。
“世叔带折耳根过来也不容易,这浪费了,可就辜负了世叔一片心啊!”
邵大厨无奈了,心说小崽子老子不就让你吃了个辣椒嘛,至于这么整我?
紧接着邵大厨还幽幽地望了傅老先生一眼,心说师爷啊,徒孙可是帮你扛了一灾啊,您老以后可得对我好点儿。
就这么想着,邵大厨心一狠,眼一闭,这一大把的折耳根可就一下子都进了他的嘴,一瞬间,这让他难以承受的味道弥漫在身体的各个角落。
由于这一把折耳根实在是太多了,塞得邵大厨的嘴里是满满当当,所以不嚼碎了是根本咽不下去啊。
终于,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的邵大厨,终于是把满嘴的折耳根给嚼碎了,换来了下咽权利的同时,这代价就都体现在邵大厨这张扭曲的脸上了。
“咕噜,哈!”随着邵大厨睁开眼,这人生难以承受的折耳根这道坎,终于还是被坚强的邵大厨给跨过去了。
“什么味儿?”傅老先生给邵大厨递过去一碗水,问道。
邵大厨赶忙接过水喝了几口,回答道:“还是一如既往的臭,没有其他什么滋味,还有就是脆!”
傅老先生走了过来,拍了拍邵大厨的肩膀,说道:“看来这折耳根的确是难为你了,不过以后你还是得多尝尝这些个食材,保不齐有哪位主顾让你做呢!”
“世叔您放心,我会监督他的!”一旁的凌朔瞬间就接上了一句。
这下子,邵大厨的心态彻底的崩了,一边对着傅老先生答了一声“是”,一边又向凌朔递过去一个“算你狠”的眼神。
而凌朔确实满不在乎地对着邵大厨笑了笑,搞的邵大厨想打凌朔的心都有了。
傅老先生看着两人这副模样,不禁摇了摇头,心里都开始怀疑这之后带他俩出去历练的这个决定到底正确与否了。
转眼半个月可就过去了,海兴居后厨里的厨师是来了一批又一批,海兴居大堂里的客人也是来了一位又一位,在指导后厨这帮厨师技艺的时候,傅老先生也没忘记之前和客人们定下的约定,每个饭点都会给大堂里的客人奉上几道亲自动手做的菜色,也总是能获得一众好评。
这最后一天的晚餐时间,闫大成特意提前一天通知下去,海兴居闭门不接客,专门留出空间给凌朔、邵川、傅老先生以及青青四人践行。
傅老先生在后厨的各个区域自由穿梭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道道精美的菜品也逐一出现在大堂饭桌上的,没错了,今晚的践行宴,傅老先生没有让任何一个海兴居的大厨帮忙,亲力亲为地做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
每一个想到后厨帮手的大厨都被傅老先生严厉的驱逐了出来,没办法,大家也只好由着傅老先生的心意去了。
等到傅老先生终于擦干净双手从后厨走出来,闫大成是连忙迎了上去,将傅老先生领到了主位后,轻声说道:“傅老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