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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梦想

2010年6月第一周

6月伊始,老赵成功入选国家游泳队,这个月底就要离开柳林高中,离开柳林市,下个学期会转学到北京,方便以后的训练。

容老师在班会课上给老赵举办了一个欢送会,也是个庆功会,庆祝他成功入选国家队,预祝他未来前程似锦。借着老赵的班会,容老师语重心长地对同学们说,你们人生的旅途其实才刚刚开始,明年很多同学就要成年了,要学会面对各种各样的人生选择。所以,从现在开始,就要好好的思考,自己究竟喜欢什么适合什么,将来完成学业走出社会,究竟想要做什么。这话题,自然而然地就来到了下学期的文理分科,这很可能是大多数青少年人生中的第一个重要抉择。当然,别忘了和父母商量,容老师特意嘱咐了一句。

2010年6月4日星期五

505+1男团一起去吃火锅,为老赵饯行,约定今日不醉不归。酒桌上,大家庆祝老赵梦想成真,这么多年艰苦训练,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谈到梦想,老赵实话实说,只是因为从小学游泳,成绩一直不错,才坚持到了现在。想起小时候练游泳吃过的所有苦头,根本说不上喜欢。老赵从小吃住都在游泳队,接触到的人只有游泳队里的教练和学员,学员来来去去,坚持下来的不多,所以朋友也不多。能做的事情也只有不停地训练,很少有像普通小孩那样的可以愉快玩耍的童年。初中毕业的时候,作为省重点高中,柳林高中给很多优秀的体育生发了录取通知书。若不是老赵强烈要求上柳林高中并要求寄宿,父母恐怕会一直让他在待在游泳队。为了过普通的高中生活,能与同学交上朋友,尽管只有一年的时间,那也足够了。父母,学校,老师们,同学们,都只看到了老赵取得的荣耀,却从没有人关心过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不过现在,老赵在离开前有了505男团,也已经很知足了。

娘子的梦想一直很明确,也一直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喜欢cosplay,喜欢二次元,然后就学会了设计,学会了表演,课余时间,基本上都花在了这上面。所以,娘子将来的梦想就是做服装设计师,或者与演艺相关的事情,他这也算是尖子班里的奇葩了吧。所以,娘子会选择去读文科,也许之后,他会花更多的时间在文艺专业的学习上,而不是浪费在数理化的题海里。

嘻嘻和科科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所以是不会离开9班的。两个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就是暂时还不需要考虑那么远,不考虑将来要做什么。完成目前的学业,高考最重要,高考考好了,选择什么学校什么专业,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小李子又看上了11班的一个小姑娘,也是个子很小,长得还算清秀,但没岳一齐那么高高在上。两人是初中同学,小姑娘成绩不太好,老是到9班问小李子问题。这问来问去,小李子看上眼了。为了能够继续帮助心上人学习,小李子当然会选择继续留在尖子班。

真牛,好像没有什么人生理想,但是有一点是他真的向往,就是能和好兄弟们好朋友们永远在一起,即使不在一起了也永远不失联,不管以后走到哪都还是好兄弟走到哪都有好朋友。9班大多数同学,可能除了娘子这种特别奇葩的,哦不,这种特别有梦想的人,决计都不会离开9班。再说,9班是尖子班,所有的师资都投入在了这里,是去任何一个其他班级都比不上的。

大家借着文理分科,大聊未来,大聊梦想,只有余以为完全没有目标,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将来想干什么。母亲去世后,余以为本来一心只想报复余兴成,打算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没想到后来认识了岳一齐,才渐渐开始回归正常的学习状态。如果江堰还在世,余以为会选择和她商量,问问她的意见,他相信自己的母亲一定能给他一个完美的答案,但是现在……余以为看看老赵,他才不想被余兴成,或者说被任何人束缚。看看娘子,如果兴趣爱好可以成为梦想,那唱歌吗?好像还没喜欢到那个程度,也不能当饭吃。看看嘻嘻和科科,他们成绩优异,自己却还远达不到如此随心所欲。看看真牛,嗯,too young too naive,但是可歌可泣。最后,看看小李子……又想到了岳一齐……

2010年6月5日星期六

四人学习小组终于久违地重逢在了余以为家。蓝梦的情绪控制得很好,已经不是上周在岳一齐面前止不住哭的她了。四个人聊起了昨日505男团的话题,真牛尤其提到,娘子会选择去文科,一个劲地扼腕。四人学习小组里,倒是没有特别一一询问起大家的选择。因为,至少在蓝梦和真牛的概念里,从没想过,在座的有谁会离开9班,选择去文科班。岳一齐不用说,年级第二,大学霸。余以为的成绩也一直在稳步提升,虽然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蓝梦和真牛,一个班长一个副班长,9班就是他们的家。

四人虽然没提文理分科,但也开始了关于梦想的话题。蓝梦从小就是班长,以至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把当班长和将来当公务员为人民服务画上了等号。尤其是,蓝梦性格温柔为人谦和,的确也不适合其他大风大浪的工作,公务员好像最稳定。

真牛在四人小组里又提起他可歌可泣的梦想,蓝梦倒是非常地赞同,如果大家将来能考一个大学,或者能在一个城市读大学,那是最好不过的。余以为瘪了瘪嘴,感叹蓝梦和真牛一样的天真,嘴上说着,得了吧,就我的成绩,怎么可能跟你们一个大学?蓝梦倒有些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为什么不可能?我们三个现在不都在帮你么?你说对吧一齐?

啊?哦……嗯。岳一齐肯定地点了点头。刚才听了真牛介绍505的情况,岳一齐正在认真地思考自己的梦想是什么,所以才反应慢了半拍。听到岳一齐肯定的回答,余以为心里很高兴,说,好吧,我尽力。

最终岳一齐也没说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在大家看来,恐怕和嘻嘻科科一样,反正成绩好,将来干什么不行?

四人小组结束学习后,蓝梦和真牛先离开了。余以为送岳一齐回家,没骑小电驴,一起散步着。

余以为问岳一齐,你也给我当老师这么长时间了,你觉得,我将来时适合干什么?

你自己有什么想做的吗?岳一齐不明白,余以为为什么要问她。

余以为摇摇头,说,不知道想干什么……你呢?

岳一齐沉默了。她其实和余以为一样,同样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从小到大,岳一齐唯一的目标只有,不给岳南飞丢脸,能让岳莽莽看得起。整个高一,岳一齐一直是百名榜上的千年老二,她其实并不十分确定自己达到自己的目标了没,也不确定自己这个榜眼的位置能保持多久。不过岳一齐很确定,她是不愿意离开9班的,她好不容易才适应这个集体,在这里,有她第一次结交的朋友们,有对她照顾有加的容老师,还有学习目标一致的同学们。

一直到两个人走到了罗特尼斯小区,余以为和岳一齐都没有对自己和对方的梦想有任何想法和结论。余以为正脑壳儿疼,手机短信来了,是小杰,邀请他和小仙女下个周末到J酒吧来参加夏至原创音乐会。余以为直接把手机拿个岳一齐看,征求她的意见。也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一起去J酒吧看演出变得如此自然而然理所应当事情。

岳一齐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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