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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为什么总来招惹她

2009年9月第一周/第二周/第三周

魏晓莲很担心岳一齐,开学才不到一周肩膀就错位了。魏晓莲问岳一齐是怎么回事,岳一齐如实回答,她不小心摔倒了,同学拉了她一把。

在给岳一齐申请推迟军训的时候,魏晓莲和容老师有过交流。魏晓莲很担心岳一齐在柳林高中的状态,总是亲切地拜托容老师多多照顾岳一齐,希望岳一齐能变得开朗些,能交些朋友。交流中,容老师能够感受得到,魏晓莲是一个雍容儒雅的大姐,并不像八卦新闻里写的那样是个老狐狸精,只有真正接触过才发现,世上的流言蜚语多么的可怕。

于是在军训前,容老师给岳一齐布置了一个特殊的作业。容老师拿出一个红色的本子,那是她自己做的,每一页的开头都写着一个同学的名字,有一些基本信息,还贴着一张照片,然后下面,是大片的空白。容老师想让岳一齐记住每个同学的名字和样子,到这个学期结束的时候,希望岳一齐能够在空白处写下对每个同学的印象,或者和他们的故事等等。军训期间,她会给岳一齐的QQ发同学们军训的照片,教她认识同学,告诉她同学们的军训趣事。

岳一齐没有拒绝。

2009年9月第四周

在做完矫正手术后,岳一齐开始在家休息。每天除了预习功课,就是看容老师给她发的照片,然后对照着容老师给的本子(暂且叫它小红书好了),开始学着认识同学。白天军训的照片里,很少能看到余以为。不是岳一齐刻意留意了,而晚上活动的照片里,几乎全是他。

可不是么。军训时候的照片,白天是容老师拍的,晚上,拍照的任务就交给了两个班长。一个是余以为的迷妹,一个是余以为的跟班,当然是一有机会就逮着余以为拍。况且,余以为也只有晚上才出现。

2009年9月24日星期四

在家休息的第二个周四,快到11点的时候,岳一齐已经准备休息了,手机突然响起来。岳一齐的手机里除了家里人,没有任何人的电话号码。陌生的电话,铃声持续不断,岳一齐犹豫了一会,接了起来,还没张口,就听到对面一个男声,快速地说了句,岳一齐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生!嘟嘟嘟嘟……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岳一齐知道这是恶作剧,内心毫无波澜,完全不关心是谁在恶作剧。她把电话调至关机,便睡了。

深夜,余以为怎么都睡不着。花名册全班同学人手一份,只要稍微一对照,岳一齐就能知道那个号码是余以为的。与其耿耿于怀,还不如主动承认。余以为给岳一齐发了一条短信:我是余以为,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刚才大家喝多了,在玩游戏,对不起,说了什么,希望你别介意。

余以为只是主动承认了是自己,道了个歉,完全没提小李子,也完全没提小李子在电话里说过的话。

2009年9月25日星期五

第二天,岳一齐看到了余以为的短信,并没有回复。从小到大,有太多人在岳一齐身边指指点点,流言蜚语也好,阿谀奉承也罢,她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当然,也并没有人真的敢对她怎么样。只有这个余以为,为什么总来招惹她?岳一齐有些反感了。

小李子根本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包括给余以为看过照片,包括给岳一齐打过电话。娘子他们跟他说的时候,他完全不相信,因为自己的手机里根本没有和岳一齐的通话记录。不过他难过地发现,岳一齐的照片不知道为什么都没了,看来昨天晚上是真的喝多了。不过后来,余以为告诉小李子,照片是他删掉的,让他喜欢就堂堂正正地去追,不要再做偷拍这样的事情。小李子特别的羞愧,又一想,如果大家都说他给岳一齐打过电话,但是通话记录没了,是不是也是余以为删的。想到这,小李子觉得更加地无地自容了。

军训的最后一天,上午是军事理论课的考试,下午是军训汇报演出。前一天,蓝梦把自己画了重点的军事理论课本给了余以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参加笔试,开卷考试而已,就是照着重点抄。

余以为本来就没打算去考试,再加上被小李子的事儿弄得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谁都叫不醒他。本来余以为的体能训练就缺斤少两,现在没有笔试的成绩,神仙都救不了他。军训这门课,余以为算是挂了,只能第二年再补考。

军训汇报演出后,是各班开始拍阶梯式站位大合照。照片里的同学们,平均晒黑了两个色号,但是个个都精神抖擞,还真有些军人的模样。这是高一9班的第一张大合照,岳一齐拿到合影后,开始对照人名。合照里唯独少了余以为和她。

2009年9月28日/29日/30日

十一假期前最后的狂欢,是全校为期三天的秋季运动会。余以为不仅在高一年级受追捧,在全校范围内的人气也开始水涨船高。长得又高又帅就不说了,他只报了一个跳高项目,最终拿了个第一名,于是又多了一票迷妹,还有人专门在运动会上给他点歌儿。但是,真正能够“近身”余以为的“迷妹”,只有蓝梦一个。

运动会的时候,余以为其实只来了一天,蓝梦帮忙拿水拿毛巾拿衣服,一直跟着他。好吧,跟着余以为的还有真牛,感觉这两个班长选出来,不是为9班服务的,而是为余以为服务的。

岳一齐在家里看运动会的照片,照片里,只要有余以为,就一定有蓝梦,真牛同学被自动忽略。岳一齐不明白,蓝梦为什么这么喜欢余以为。

余兴成收到了余以为没有完成学校军训的通知,很生气。军训结束后的整个周末,余以为都没有回家,不是在网吧就是在酒吧。余兴成一有时间就给他打电话,都被他挂掉了。臭小子周末可以住宿舍,但十一加中秋八天的长假,除了高三年级,宿舍都关门,看他能去哪。

2009年10月1日星期四

准确来说,余以为在S网吧通宵后,是十月一日凌晨才回的家,余兴成居然还没睡,一直坐在客厅等他。余兴成问余以为,为什么这么晚回家?余以为不屑地回答,打游戏。余兴成本是担心他,反倒显得在说教,既然话到这,余兴成直接问,所以为什么没去考试?余以为答,忘了。余以为完全不解释也不狡辩,余兴成叹了口气无奈道,那等到高二了再补吧。余以为不耐烦地说了声知道了,就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啪地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余兴成坐在沙发上,看着余以为紧闭的房门,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警察这份工作,熬夜很正常,可如今,余兴成有点熬不住了。

2009年10月9日星期五

十一中秋长假之后了,岳一齐回到了学校,她的肩膀已经恢复到了开学第一天、没有被余以为拽之前的模样。再回到高一9班,岳一齐发现,整个班级的气氛都不一样了。经过军训和运动会,9班的班级凝聚力高涨,大家也都彼此熟悉了,不像刚开学的那两周,同学们都是各干各的,只会两倍速埋头苦读。

还有岳一齐不知道的事,军训的时候,有别班的同学来八卦过岳一齐,说她为什么不用参加军训。班里的同学统一解释,说岳一齐身上有伤,而不是在搞特殊。这件事要给真牛同学颁一朵小红花。

2009年10月第三周

假期回来后,余以为兑现了每天和蓝梦,还有真牛,一起吃午饭的承诺。第一天,真牛忘了余以为之前的交待,顺嘴问了一句岳一齐,要不要一起去,结果被余以为一脚驳回了。蓝梦以为,余以为是因为岳一齐是南柳医药的千金,所以心里还有些不舒服。岳一齐假装没有听见。

小李子不再偷拍岳一齐,或者说也没机会偷拍了。小李子偶尔会和岳一齐对上眼,发现岳一齐看他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妥,于是恢复了些自信,也许岳一齐并没有因为那次的电话而讨厌他,或者根本就没有那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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