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香儿的话,甘将只是皱着眉阴沉着脸,浑身都透着寒气。
李香儿看了一眼甘将,抿了抿唇,跪在地上说:“臣妾本是皇后娘娘的陪嫁宫女,跟随娘娘不远万里来到这儿,明面上是为了两国交好,可是实际上东离国主是要娘娘趁机窃取南郊国的布防图。待拿到了布防图之日,就是攻打南郊国之时。”
这一席话听得甘将心底既惊讶又寒心。他猜到东离国那个老狐狸不可能没有后手,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个计划行使的核心是秦莫邪。
怪不得她不肯交付真心,原来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骗局。
甘将心潮起伏,表情却没有一点变化。
看到甘将冷着脸不说话,李香儿又继续挑拨道,“其实这也不能怪公主,公主是国主的女儿,她必然是向着东离的。”
“你也是东离国的人,朕凭什么相信你。”
李香儿听到甘将终于回应了一句话,急切的说道:“臣妾自从住进落词宫就是陛下的人了,和东离国再没有半点关系。臣妾日夜担忧陛下的安危,还是决定亲自来告诉陛下这件事,让陛下多个心眼,可别掉入陷阱里。”
“够了,说完了就回去吧。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甘将出声阻止了李香儿继续说下去,“以后没有朕的召见,不许再出现在朕的面前。”
李香儿听到这话马上就慌了,她本是想和盘托出这些事情,以求得皇上的怜惜,可是现在皇上却说不想再看到她,这怎么可以!
“陛下,您还是不原谅臣妾吗?臣妾已经把自己的整颗真心都交付给您了呀!陛下!”李香儿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带着凄厉。
甘将不为所动,冷漠的走出了御书房,只留下李香儿跪在地上一脸无措。
凤鸾殿里,善善一脸苦恼的待在小厨房,看着各种各样的食材,可是却不知道到底该做些什么。
皇后这些日子食欲不太好,吃的东西不但越来越少,还经常会吐。善善觉得这是忧思之下吃不下东西的症状,所以这几日都在变着法子给她做不一样的吃食。
秦莫邪在房里看着书,没有人造访的日子她也渐渐习惯了。只是偶尔想起那晚那个人的模样,还是会有一些心痛。
善善端着她刚刚做好的桂花糖蒸栗粉糕走进来,“娘娘你快尝尝我新学会的这个糕点,又香又甜,可好吃了!”
她笑着放下书,伸手拿了一块那飘着香气的糕点,这些日子,还好有善善陪在身边。
放进嘴里,入口即化,的确十分香甜,可是....“呕——”,秦莫邪扶着胸口又吐了出来。
这些日子她吃东西总是这样,总是莫名觉得恶心。不仅如此,身子也一日比一日酸痛。
善善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到秦莫邪身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娘娘,奴婢去给你请太医过来看看,这样下去您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之前善善就想去请的,可是秦莫邪拦着不让,她实在不愿意兴师动众,也不想喝药。
说完善善就跑了出去,好像生怕秦莫邪会拒接。
不待一盏茶的功夫,太医就来了,是那个熟悉的文太医。
“微臣给娘娘请安。”
善善在一边说道:“文太医,您快瞧瞧娘娘这是怎么了,这些天一直都吃不了东西。”
“不急,让微臣先给娘娘把个脉。”说着就隔着绢布搭上秦莫邪的手。
文太医的表情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好像是不敢相信一样,又重新搭了上去。
看到文太医这样,善善更急了,“怎么样啊!娘娘她到底怎么了!”
文太医收回绢布,跪在地上,“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您这是喜脉啊!”
秦莫邪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文太医,你确定吗?会不会是看错了,要不要再看看。”
听到这话的文太医马上就不高兴了,严肃的说:“微臣行医数十年,这断断不可能出错的。”
善善开心的脸上都笑出了一朵花儿,“多谢文太医,恭喜娘娘!”
“微臣等等给娘娘开些安胎的药方,娘娘要每日服用才是。娘娘身子有些弱,要好好调养。且有孕期间不宜思虑,娘娘要放宽心啊。”文太医刚说完,马上又想起了什么,又朝着善善说道。
“宫中的宫女也太没经验了些,竟然连怀孕的这般明显的症状都不曾发觉,今后养胎可要拿出十万分小心去照顾娘娘。”那张有些苍老的脸上,流露出的是无比真挚的关心。
他在这宫中待了那么久,识人心之事于他而言已是家常便饭。皇后是个少有的纯善之人,让他忍不住多提醒了几句。
秦莫邪心里一暖,眼睛就红了起来。来到这宫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像个长辈一样叮嘱她该注意些什么了。这突然的关心,竟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谢谢文太医。”
文太医看皇后眼角红了,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还是个孩子啊,只望娘娘可以平安生下孩子,日子就会好过许多了。
送走了文太医,善善拿着药去煎药,秦莫邪坐在房里出神。
对于这个突然来到的孩子,秦莫邪的感情很复杂。现在她的处境其实并不适合要孩子,未来一片茫然,可是...她也舍不得丢弃这个孩子。
纠结许久,还是感情战胜了理智。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这里面有一个新生命嘛,她忍不住轻轻的笑了出来,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她一定会尽全力保护这个孩子。
秦莫邪并不打算告诉甘将这个消息,她有些害怕。
对于甘将来说,她终究是异国来的公主,如果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会不会逼迫自己杀害这个还未出世的生命。
虽然过去甘将对她可以称得上温柔,可是都说君王无情呀,她不敢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