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刘海峰吗?”移动公司白塔岭营业厅的李总给我打来电话。
“哎,李哥,是我。”我一猜肯定是又有兼职让我做了。
“这有一批活,干十二天,明天上班,你能来吗?”果然不出我所料。
“行,行,没问题。”我挂了电话,这一批活,又可以赚六百。
记得去年的整个十月份,我既要兼职,还要谈恋爱,还要竞选学生会干部,那一个月真的是各种事都要去做,忙忙碌碌的一个月,也就这样过去了。
其实现在,我挺怀念那种感觉的,人就是不能让自己有空闲的时间,要让自己的手不能停下来,在每一分每一秒里,都要尽力去创造些有价值的事,起码,在自己再次回忆起来,那都是一种幸福。
“现在,每天晚上还在汤河公园说相声?”课上,我和贾瑞华坐在下面窃窃私语。
“说。”贾瑞华盘上了腿“周五晚上在汤河公园,周六晚上在幸福咖啡馆。”
“那下周五,我带我对象去汤河听你们说相声的!”我笑了笑。
“欢迎欢迎!”贾瑞华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每天除了上课外,我就是跑去营业厅兼职,时间过得紧张而又充实,但这似乎减少了我与萧雅在一起的时间,而我总是尽量抽出一点时间来,每天都会见她一面。
“喂,萧雅,干嘛了?”下班的路上,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在宿舍了,你下班了吗?”她躺在床上,一直在等待着我的电话。
“我刚下班,在路上呢。”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哦,你累吗?”她有点心疼。
“累是累,不过见你一面就不累了。”我乐呵呵的想约她出来。
“行,那一会你来我楼下吧,我下去找你。”萧雅一天不见我也想我。
我递给了她一个冰激凌,“给,你最爱吃的。”
萧雅笑了笑,接了过来,咬了一大口,“喂,你这几天每天上班,都没空陪我,见个面还要等到大晚上。”她一边吃着,一边看我,心里似乎有很多抱怨。
“对不起,对不起。”我抱了抱她,“周五晚上我可能下班早,为了弥补你,我带你去汤河公园听相声。”我连忙安慰她。
“啊?”她张大了嘴,雪白的冰淇淋在她樱桃小口中熔化成了乳液,“听相声?要钱吗?”
“不要钱。”我摸了摸她嘴角的冰淇淋,“我们班的贾瑞华说相声,咱们只管听就好。”
“好吧!”她弱弱的说。
周五的晚上,我早早的下了班,秦皇dao的秋天已经渐渐的来临,晚上的冷风让人心生几分寒意,我拿了一件外套,猜想晚上听相声可定会冷,而萧雅绝对不知道多穿件衣服。
“你哪件衣服干吗?”她不解的问我。
“给你穿啊!”我在前面走着,“快走吧,一会赶不上34路汽车了。”
“我又不冷。”她嘟嘟囔囔的跟我挤上了公交车。
“来啦,海峰。”贾瑞华背着书包,和他的几个相友站在汤河公园的桥头上,像是几个逃难的,也像是几个要饭的。
“来了,来了。”我拉着萧雅,“路上堵车,来晚了吧?”
“没有,没有,今天天冷,街上没人,我们这正合计这相声说不说呢!”贾瑞华说话都像是说相声“这位?你对象。”
“嗯,算是吧!”我看了看萧雅,心里想:“人家还没答应做我对象呢!”
萧雅看了我一眼,“我冷!”
“给,赶紧把我这个外套穿上。”我递给了她衣服,“我一猜晚上就冷,所以多带了件外套。”我一边给她穿着,一边说着。
“哎呀。”贾瑞华老生常谈,“海峰真是个有心人啊,照顾的无微不至,这位同学,跟了海峰,你享福吧!”
贾瑞华与我侃了一顿,结果由于观众实在是没几个,这个相声也没说。而我和萧雅则走在汤河公园的绿林小道里,曲径通幽,过只有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来,坐下来歇会吧!”我和她坐在了林子里的石凳上。
“你什么时候才能答应做我女朋友啊!”我看着她。
“这个。”她用手梳了头发一下,“你不觉得现在我们就是情侣关系吗?”
“是吗?”我抓了抓头发,“来,我抱着你吧。”
萧雅犹豫了一下,低下了头。我一把抱住了她,把她放在了我的腿上,“那我现在可以亲你一下吗?”
“不行。”萧雅站了起来,“咱们还没到那种地步。”
“那你还说咱们是情侣关系,亲个嘴都不行。”我觉得很委屈。
“是情侣就非得亲嘴啊?”她用手戳了我头一下,“你脑袋里成天想什么呢?”
我笑了笑,站了起来,“好了,不说了,我们再往前走走吧!”
汤河公园的广场上,喧闹的人群有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有一对对幽会的小情侣,也有静静坐在河边的垂钓者,远处灯火辉煌,近处佳人相伴。
“我累了。”她用手扶着我,“咱们休息一会吧。”
“没事,累了我背你。”我半蹲着,回头看了看她,“来吧,上来。”
“你能背的动我?”她笑着,“我还不把你压死。”说完她骑到了我的背上。
“哎呀,你真沉。”我笑着
那是我第一次背她,如今走在街上,每当我看到有男生背起女生时,总会想起萧雅,想起那天晚上我背她时的情景,时间如白驹过隙,而这份记忆又能保留多久呢?
昏黄的路灯照在我们两个的身上,两个人的影子越拉越长,一丝冷风袭来,天空中下起了牛毛小雨。
“走吧,咱们两个找个地方赶紧避避雨。”我拉着她的手,路过一个水果摊。
“我想吃水果。”萧雅看着硕大的葡萄,又看了看我。
“吃葡萄?”我停了下来,“想吃咱就买。”
那天晚上,我和萧雅坐在东院的教室里,一起吃着葡萄,听着窗外的雨滴声,我俩就这样,一边吃着,一边聊着,这样的场景,我俩不知道有过多少次,知道她喜欢吃葡萄,我总是给她买些,然后俩个人一起在食堂吃,坐在教室吃,而最难忘的就是在东院的那个晚上,那时候的我们是多么干净单纯而又纯粹啊!
为了弥补昨天没有听到相声的损失,我决定带萧雅去幸福咖啡屋,继续听相声,顺便,让萧雅见见我的老同学董兆胜和刘海腾。
“一会,见了我的老同学,给我个面子啊!”路上,我特意嘱咐萧雅。
“怎么给你面子?”她瞪了我一眼,“难不成还让我给你跪下?”
“那,也可以!”我顺水推舟。
“奴婢给皇上请安!”萧雅做了个手势,半蹲下,准备下跪。
“哎哎哎。”我赶忙把她扶起来,笑吟吟的说:“你这不是折杀我吗?”
“你不是要面子吗,那就给足你,回头我再收拾你!”她狠狠的掐了我一下。
我俩就这样打打闹闹的一路走到了燕大里仁学院。
“这了,这了!”兆胜和海腾在不远处向我们招手。
“看见了,看见了!”我在前面走着,萧雅在后面跟着。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指着兆胜海腾,“董兆胜,我高中同学,刘海腾,我的发小。”我又看了看萧雅,“萧雅,我的对象!”说完,我故意咳嗽了两声,胳膊动了动。
萧雅立刻用胳膊挽住了我的胳膊,面带微笑的说:“你们好!”
海腾笑了笑,打趣道:“家教挺严呐!”
兆胜说,“妹妹,不用怕他,有什么事,兄弟给你做主,刘海峰要是敢欺负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老董,这你可冤枉我了。”我搂了一把萧雅,看着她:“我欺负过你吗?”
“没有。”萧雅装出一副温柔的笑容,“海峰对我可好了。”
“行了,行了,都别扯淡了。”旁边的海腾听不下去了,“让你们酸死了,都还没吃饭吧,找个地方吃饭去吧!”
“走走走,吃饭去。”兆胜拉着我,奔向了燕园。
燕山大学,里仁学院里有数不尽的餐厅,小吃店。我们东挑西捡,也不知道该吃些什么,几个人在餐厅里溜达,看着玲琅满目的小吃,兆胜说话了,
“我请你们吃兰zhou料理吧!”
“兰zhou料理?”萧雅看了看她,“真的还没吃过啊。”
“对,宽条的,多加点香菜。”海腾哈哈的笑了,“你没吃过拉面吗?”
萧雅不好意思的笑了,“原来兰zhou料理就是兰zhou拉面啊!”
“对,我们这都叫兰zhou料理。”兆胜又在那装做一本正经。
“行了,别扯淡了。”海腾看看我,用眼睛扫了一下萧雅,“你问问人家吃什么?”
“麻辣香锅。”还没等我说话,萧雅就迫不及待的说了。
那天晚上,我们四个人吃了一大份麻辣香锅,兆胜和海腾还带我们去公共教室看了英文版的电影,因为急着要赶去看贾瑞华的相声,我和萧雅不得不向他们告别。
“怎么样?我的这两个哥们不错吧!”我和萧雅走在里仁学院的马路上。
“是挺好的,幽默风趣,能说会道。都跟你一个德行。”萧雅调皮的向前面走着。
“那是。”我假装自豪,“我的兄弟当然跟我一个德行!”
“呵!”萧雅有点不服气,“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不过”
“不过什么?”我凑上前去。
“不过里仁的麻辣香锅还挺好吃。”
的确如此,里仁的麻辣香锅很好吃,正是在认识萧雅以后,因为她喜欢吃麻辣香锅,所以我才喜欢上了吃麻辣香锅,我所最深沉的爱,莫过于以自己的方式,活成了她的样子。如今记不清自己吃过多少次麻辣香锅了,无论是再和兆胜吃,还是和明翰吃,但味道总感觉不一样了。或许那份曾经的感情,就像是麻辣香锅里的肉丸,历经高温与热火,终究要吞入人们的口中,有过的只是些许的美味萦绕舌尖。
那是我第一次带女孩去幸福咖啡屋听贾瑞华的相声,直到九点多种,我们才散场离去,那天晚上,我和萧雅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那晚的相声真的很精彩。
我和萧雅分手后,为了尽快的忘记她,我也曾带着别的女孩去幸福咖啡屋听相声,但无论是带着张旭,还是带着任睿,我都会想起萧雅来。台上的贾瑞华说个不停,台下的我,身旁却换了别的女孩,我心里知道,无论是谁,再也找不回我曾和萧雅在一起时候的感觉了,我的爱,就像是一把不断砍柴的刀,用的过头了,便钝了,这就是累觉不爱。
一个人,走在空旷而又漆黑的夜里,曾经的辉煌都是过往烟云,突然间才明白:最漆黑的那段路,终要自己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