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接着又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对于好的项目是谨慎到无视，可对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却趋之若鹜，这一点要改呀。”
听到这，我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不就是一个传销项目吗？怎么从这个老人的嘴里出来，就成为一个财神降福的好事情，自己不参加，那就是不喜欢我人家听到对面这个人对我的指责我无端的生出一种难道是我错了的错觉。
老者接着又开始给我说道“老朱应该给你说过我的事情吧，他说的不全面，具体的细节我再给你说一遍吧。闺女，你知道咱们县环保局吧，我是咱们县环保局的局长，当然，是没退休之前职位，一二年的时候，我第一次接触这个项目，是从咱们县城一个小商人那儿知道的，当时那个人需要帮忙，就找到我了，他呢，四十多岁，刚好我俩兴趣挺相投的，所以就多了解了，熟悉了之后，他说他在延遂市还在做项目，还要我过来一起看看，我当时也就抱着旅游玩一玩的心态，跟着他来了延遂考察项目，等考察完之后，我在第三天当的时候就直接交了定金，专门和他说好了，下定决心来做这个项目。当时有很多人都不赞成我做这个项目，说是骗局，为了这个事儿，我女儿当时还跟我闹，我老婆也说我是越老越不正经，净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可她们那儿懂啊，她们平时接触的都是什么，不是在电视上看电视剧，就是在手机上了解天下大事，这都不真实，我的工作室环保局的领导，还是政府的职员，对于这些事情，我们平时接触的一些国家的文件比较多，你就像有一些东西，国家是明面上是不支持的，但可以暗中支持。就比如这个项目，外界人对一些政策不了解，对于我来说，我知道的比你们多，所以我才能放下那么多的东西来这边做这个项目。”
老人说的好像口有点渴，咽了两头唾沫，将右腿放在地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白色的丝质手绢，轻轻擦过额头，之后说到“你们都应该见过我的女儿吧，我听娟娟上次给你讲过课，我家孩子，当时正在上大二，她当初为了考学校，就高三一年，我们光辅导费，就花了不下二十多万，好在最后那个大学还算可以，在咱们省的话，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学。我来了之后，我就想着让我女儿也做这个项目，当时她在上大二，等到秋季的时候，我趁着国庆让她过来考察项目，没想到啊，我女儿比我还有魄力，直接退学做这个项目，我们当时就像啊，现在我女儿还在上大二，等到两年毕业之后，那这个项目还有吗，还是不是像现在这样呢，中间的变数太大了，谁也说不上来，所以就先让她休学两年做项目。我是她父亲，我不会坑害我的女儿，就这样，我就是来让她做这个项目。那你说说，我对这个项目的信任度呢，我要是不了解，不信任这个项目，我能让我女儿来做这个吗？”
听到对面老人的说辞，只让我感觉到震惊。对于我们省来说，数一数二的大学，那就应该是985院校，对于能考上这样学校的学子来说，那都是靠真本事考上的，而这些真本事，没有谁给你，只有自己不知道在题海里挣扎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她付出了多少个夜晚，才能成为这样的幸运儿。可这样的努力，在眼前这个老者眼里，好像这些汗水和项目一笔叫起来，就只能成为一块钱的纯净水般廉价。
你说他会害自己的女儿吗？我相信对于世界上任何一个父亲来说，就算是自己受伤，他都不会让自己子女受伤的，更遑论去伤害她，还是搭送上女儿的前途，这样短视的父亲，我二十五年的经历里是没有真真切切看到的。
我的思绪还处在混沌的状态时，老人又开口说到“婧婧这两天比较忙，等她过两天不忙的时候你们可以和她多聊一聊，我这个女儿啊，啥都好，就是平时有一点内向，特别是见到陌生人，有时候说话都不利索。现在跟着做项目，锻炼的也还算是能说会道，对着陌生人虽说紧张，但现在外人是看不出来了。年轻人就应该和年轻人在一起，这样才能互相学习互相促进嘛，就像我们老头子们，每天聚在一起，说说话，下下象棋，彼此间的感情上来了，还能学到一些做项目的心得。你们俩平时有什么事的话，都叫着点陈婧啊，多喝她聊聊天，”
此时的我，脑子里很乱很乱，刚才没来之前，我还感觉这就是一个传销项目，可此时被老人讲完自己的经历之后，我自己能知道，自己的内心已经产生了动摇，而坚固的城墙，决堤时，就是从蚁穴开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