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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多远

李小顾几乎是很匆忙的被通知需要提前到加拿大练习,因为乐团里一个小提琴手突然诊断出恶性淋巴癌,虽然她不想放弃这次演出的机会,但是身体已经不支持她这么做。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李小顾买了飞往英国的机票,在所有人都已经飞往加拿大的时候她飞去英国,虽然在乐团每天大家都在一块但是说话的机会却很少。那个生病的同事李小顾是认识的,她叫Lucy,是乐团最小的一个女孩,小提琴手。

几经辗转李小顾才知道Lucy住的医院,她已经住进重症病房,在外面是两个相拥而泣的夫妇,看起来像是Lucy的父母,李小顾并没有说明自己的来意。她就是在外面远远的看着那个在重症病房不成人样的Lucy,听说昨晚刚下了病危通知书。

李小顾注意到了Lucy床头那把被消毒罩包裹着的小提琴,她不知道这是Lucy的要求还是她父母这么做的,李小顾微微低头,喉结不禁哽咽,就好像一块大石头突如其来的压住了心脏,喘不上气。

离开医院的时候李小顾将那束花放在ICU旁边的椅子上,她不知道九哥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他有没有痛苦?一滴泪从李小顾的眼里滑落,她抬头看着外面的蓝天,突然有些怀念从前的日子。

她拿出手机,此刻的中国正是半夜,她又将手机放回口袋,然后打车去机场。Lucy入团的时候李小顾是有印象的,那是一个天真浪漫的白人小姑娘,一头金色的卷发,五官深邃而有神,是个十足的小美人胚子,Lucy也是乐团里快乐的来源,整个乐团也就她敢调戏指挥。

上次从纽约回去的时候李小顾带上了自己的琴,这把琴一直陪着李小顾长大。唯独有一次寄回去修过,那次因为和妈妈赌气,所以李小顾故意将琴从楼梯口摔下去,好在有箱子,只是断了一根弦。差不多修了两个月的时间,那段时间李小顾用的其他的琴,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李小顾才意识到自己离不开它。

她在心里祈愿着Lucy的平安,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等着她好起来的人除了她的父母还有她的琴。飞到加拿大的时候李小顾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刚下飞机便困意来袭。开机才发现团长的未接电话那么多,李小顾强撑着来到训练的音乐厅。

第二天的时候他们接到Lucy的视频电话,她在那头一个劲的道歉,她的样子在李小顾看来更像是回光返照,昨天看到的Lucy明明还在ICU,乐团里已经有人小声啜泣,就连向来不苟言笑的指挥都红了眼睛。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便开始在加拿大的巡演,李小顾看到Lucy眼里全是不舍和落寞。

不到一个星期就收到了Lucy的噩耗,最不愿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切发生的又快又突然。在为Lucy遗憾的同时大家也开始说起当初Lucy有多刻苦,她经常通宵练琴,一手的泡,胳膊直接抬不起来。

整个乐团都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李小顾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她去了外面,她给顾千一打了电话,她没有管时间。那头电话很久才被接起,那边很吵。

“千一你还好吧?”

“我在D调等你好几天了。”顾千一的声音很是委屈。

“我在加拿大,乐团这边出了点事,你太忙就没告诉你。”

“恩,Alina已经告诉我了。”

“你在D调?”

“我还是喜欢在这里唱歌的感觉。”顾千一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失落。

“你要照顾好自己,你走的路和别人都不一样,所以你要照顾好自己。”

“公司出问题了,你也没告诉我。”

“Alina说的?”

“不是,你也是,有什么事不要自己一个人扛。”

挂了电话之后顾千一戴着面具在路边坐了很久很久,现在的他根本不敢打开手机,他卸载了所有的社交软件也屏蔽了所有的新闻。路过的行人看到D调门口坐着的这个戴面具的人总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而至于小K,他从来都不去好奇这个戴着面具的男孩是谁,酒吧里形形色色的人很多,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故事,他对别人的故事并不总是很好奇。他只喜欢调酒,他享受着那种味道会随着意外或者手抖而发生改变的感觉。

调酒就是一件越是想去控制却越是会出现惊喜或者惊吓的事情,而他觉得这种感觉和人生差不多。店里的人来来往往形形色色,酒吧舞台的位子也在不断有新面孔来,这些客人里没有人关心酒吧老板是谁,也没有多少人记得九哥。

在加拿大乐团练习的剧院,悲伤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们是举世闻名的乐团,在半个月之后还有一场盛大的音乐会在等着他们,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为那个可怜的姑娘悲伤。

因为新人的融入加上大家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一起练习,所以练习的时间自然是被延长了,一直到凌晨他们仍在不停的练习,李小顾早已没有任何知觉,这在外人看来光鲜亮丽的一切,殊不知是他们这样没日没夜努力而来的。

关于李小顾这大提琴手的身份很少有人知道包括林嘉在内,没有人知道李小顾还是bluedream乐团的大提琴手,这个举世闻名的乐团,是多少音乐人的梦。

就在李小顾不在国内的时间,北决趁机并购一些文创公司,都是以创意为主的小文创公司或者工作室,接到林嘉电话的时候,李小顾知道北决想做什么,可是现在公司的现状并不允许他们做出任何并购行为。

因为练习强度很大,所以李小顾的手一直都有些发抖,明明是累到头沾枕头就能睡着,可是却依旧要处理公司的事情,在酒店里,李小顾打开电脑,界面立刻弹出很多封未读邮件。

李小顾有些吃痛的揉揉脑袋,然后点开视频通话,现在国内正是上班的时间,很快视频便接通,林嘉看到视频内满是倦容的李小顾才意识到现在是加拿大的半夜,她有些歉意的看着李小顾。

“说下现在具体的情况。”

“Alina姐的速度很快,市场这边我们基本没问题,现在就是产品和生产的问题比较严重。北决那边现在的一些动作就是和我们抢线上的流量以及在并购一些工作室或者公司,他们这些年的产品的确比较单一,现在就有一些大动作。”

“我们先做好内功,市场继续打通,而我们这边的生产线能不扩大的就尽量先不要扩大。还有如果关于生产线,如果公司里有可以开新线的人,公司这边可以出资50万,在不影响公司原本股份的基础上进行合股创业。”

“好的,明白了,女王你早些休息吧,我不该这个时候打扰你的,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之后李小顾来到卫生间,才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再好看的脸也由不得她这么糟蹋。简单的洗漱之后李小顾便沉沉睡过去,她没有做梦。

李小顾醒来的时候是早晨五点多,现在她的生物钟完全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节奏,也就是她从睡下到现在只睡了三个小时。李小顾坐在床上,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到妈妈,这些年在外面无论多苦多累她都没有想过她,因为她知道没用。

草草洗漱,她总是第一个来到排练厅的,手腕上的酸痛和无力并没有因为经历一夜而有所减轻,按理说来这些年早就应该习惯,可是这久的训练强度还是让李小顾有些吃不消。尽管如此乐团里并没有人因此而抱怨。

顾千一在D调的事情最终还是被狗仔发现,一时之间又占尽版面头条,D调的客流量一下子暴涨,小K不得不关店,为此项阡陌还抱怨小K一通。

在佰明录音棚里,顾千一一遍遍唱着自己的歌,可是却怎么都唱不出在D调的感觉,原本的他不过是个有着小梦想的歌手,却突然间被推到聚光灯下,那些灯亮的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Anna遵照顾千一的要求不再给他安排太多商演,给他更多的时间唱歌。

顾千一现在是娱乐新闻曝光最高的明星,但却不是以歌手或者演员的身份,各种商演活动虽然已经暂停很多,但是圈钱和没实力就像是一个标签一样无情的打在顾千一身上。在录音棚里每天最早来的人是顾千一,最晚走的人也是顾千一。

在这段时间里,顾千一消瘦的很快,脸型和五官都因为消瘦的缘故而变得更加明显和立体。顾千一总是喜欢把自己关在一个狭小的黑暗房间里写歌,有时候是一整天,有时候是两天,不吃不喝。

bluedream的第二场世界巡回也拉开帷幕,巡演一结束李小顾就回国,还有四场演出,这也意味着李小顾这一年还得不断的往国外飞。每次正式演出开始前,他们都需要进行很高强度的练习,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演出的万无一失。

刚才飞机李小顾刚打开手机,便是关于顾千一铺天盖地的消息。

“林嘉,把所有发布顾千一假新闻的媒体名单全部给我,别人不管,我管。”

“好的,女王。”林嘉在电话那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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