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虽我们暂时退了袁绍军,可我怕袁绍又带军来个回马枪啊!”
望着城下早已褪去的人海,沮授皱着眉头,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陈阳默默注视着下方,淡淡道:“袁绍之言不可信乎!不过,刘裕怕是不会给他杀回马枪的机会。”
“刘裕拥军五万,却不能随心所欲,心中那份痒痒劲儿,怕是难受得紧。”沮授点头,绕是自己还把刘裕这等野心家给忘记。
“接下来一段时间内,袁绍若不分散大军,那刘裕定然不会离开上谷。”看向天空,陈阳忍不住感叹一番,“刘裕是铁了心要给我们创造一个能无后顾之忧的条件灭乌桓,那样,他才算是真正有了雄兵在手。”
“主公!”正在两人探讨之余,曲阿踏轻脚步来到两人面前,抱拳道:“公孙大人被文鸯救了下来,不过情况不容乐观。”
听到公孙瓒三个字,陈阳赶紧大步下城,就像是快跑马拉松一般,没有歇息,直达太守府。
太守府偏殿中,公孙瓒正躺在床上,满身是血,脸上白皙的没有一点血色,在看看那干煸的嘴唇,不知道的还以为此人已经病入膏肓。
走进偏殿,示意郎中和赵云不用行礼,陈阳小步走到公孙瓒面前,小声说道:“伯圭大哥,袁绍军已经退走了。”
公孙瓒缓缓转动眼睛,眼神直直看着陈阳,“子若,从没想过让你看我如此狼狈之样。”
话虽短暂,可公孙瓒是一脸坦然,仿若这天地间再无能让他苦恼琐事。
陈阳没有立即说话,只是慢慢走到床边坐下,然后用手搭了搭公孙瓒脉象,“伯圭大哥在我心中一直是守卫边关的英雄,威震乌桓和鲜卑,如此顶天立地之汉子,又怎会狼狈?”
听到陈阳一番赞叹,公孙瓒是铆足劲撑起一个微笑,还没笑两下,谁知突然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正当陈阳准备拿帕子过来时,谁知公孙瓒硬拉住他手臂,强撑着说道:“有子若这句话,伯圭这一生也不枉白来了。”
说着,公孙瓒又突然不说话,眼神飘望远方,看了良久之后才又淡淡低声:“就在刚刚没多久前,关靖两人也因为重伤不治阵亡,如今我公孙瓒阵下,除了子龙再无他人。”
“主公!”听到公孙瓒点名自己,赵云当即半跪地面。
“子龙快起来。”
公孙瓒想要拉赵云起身,却发现身体完全支撑不起来,于是陈阳赶紧把赵云拉起来,重新坐回床边。
见赵云站起,公孙瓒才接着道:“子龙浑身是胆,可今日却负伤在身,可见此战激烈程度。”
“子龙武勇在我看来,即使吕布也不过和你棋逢对手,可子龙之名却不如吕布,而是一直默默无闻。”
“这点,是我伯圭无能。”
“主……”赵云刚又想说话,却看见陈阳对着自己连连摇头,这才闭上嘴巴,耐心听颂公孙瓒肺腑之言。
“如今我孩儿也全部战死沙场,就连我也快去见我孩儿等人了。”
“伯圭大哥,切末乱说话。”陈阳见公孙瓒开始明死,急忙插话。
“子若,我的身体我是知道……”
还没说完,公孙瓒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本来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无色。
接过陈阳递来毛巾,稍微擦拭嘴角血迹,又道:“如今我军大败,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已经几乎伤亡殆尽,这世间,我已经没有什么留恋的了。”
“生死我倒已经看淡,可我心中还有两个枷锁没有打开,若是无法解开,那我公孙伯圭始终有些不甘心。”
“其一,乌桓此次来夺我城池,杀我百姓,若此生乌桓不灭,那必然是幽州一个巨大威胁。”
“其二,袁绍那家伙联络外族抗击同根,此等丧尽天良的事情,他竟然做得出来,等我上去以后,我定要再天上好好看看,袁绍小儿是怎么败的。”
“此等威胁,普天之下我看只有子若能够替我完成了。”
听到公孙瓒开始给自己托付心愿,陈阳给他递去一个坚定的眼神,淡淡道:“伯圭大哥放心吧,乌桓我必灭之,袁绍离经叛道,待我消灭乌桓之后,便会联合他人,共举讨伐大旗,定要袁绍灰飞烟灭!”
公孙瓒听闻,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看向赵云,拖着细声道:“子龙啊,你如何看待子若此人?”
面对公孙瓒这突然发问,赵云短时间里哪能想得出完美回答,只得跟随脑袋的反应说道:“陈大人看似年轻,可智慧超群,而且更有万夫不当之勇!谈笑间举止风雅,实在是诸侯间出类拔萃。”
“嗯。”公孙瓒并没多少意外,只是说道:“如今我已经要驾鹤归去,子龙你也再无主公我已,现在起,我给你发布最后一道命令。”
“末将遵命!”
见公孙瓒撑起一脸认真,赵云也不敢丝毫马虎,当即忍着伤口疼痛,半跪地面行抱拳礼。
公孙瓒道:“我命你既日起加入子若帐下,以后对待子若必要和对待我一般。”
虽心中早已经有所准备,可现在公孙瓒突然说出来,赵云呆呆看着陈阳,过了足足几个呼吸才转身对着陈阳拜道:“主公!”
“子龙将军,快快请起!”
陈阳赶紧上前把赵云搀扶起来。
面对赵云的投诚,他没有丝毫装腔作势。
反而当着公孙瓒的面毫不犹豫,直接答应了赵云的加入。
公孙瓒此刻已经不行了,自己若在表现得那种虚假刻意,那陈阳便不再是陈阳了。
见赵云找到归属,公孙瓒心中仿若再无任何牵挂,只是撑着笑容静静看着陈阳赵云这队新主臣,没过多久,忽然感觉胸口一阵巨痛!
“噗!”
一大口鲜血连着肺的碎块一同吐了出来,还没给陈阳两人跑到床边的机会,公孙瓒眼神迷离,慢慢就要倒下去。
随着意识的快速模糊,公孙瓒知道自己生命走到终点,倒下瞬间,使出浑身解数道了一句:“伯圭一生能结交子若,痛快!”
说完,公孙瓒径直倒在床边,再无任何生命迹象。
一代英杰,宣告陨落!
赵云和陈阳两人见公孙伯圭落幕,心中很是难过,简单哀悼之后,陈阳命令沮授在蓟县北部找了一个上好宝位。
然后以诸侯最高礼厚葬公孙瓒。
出殡当日,所有出征官员全部披麻戴孝。
公孙瓒一生短短落幕,却在最后受得这般大礼,一生也不枉此了。
纪念完公孙瓒之后,陈阳等人又马不停蹄回到蓟县。
如今公孙瓒不在,那现在蓟县的两万多军队便是全部属于陈阳管辖。
先踢出老弱病残之后,这支部队还剩下刚刚两万人,其中让陈阳惊喜的是,这里面居然还有两千白马义从。
重新编排军队之后,陈阳又开始振军化威。
待到士气饱满之后,大军终于准备启程乌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