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得多好哇，是吧老头子。”方母对着电视连连称赞。
“我以前年轻那会儿，这首歌的原唱还来过我们团搞过演出呢。一晃她也退休了，我也老了。”方父感叹道，拿起杯子微抿了一口。
“没人不老。重要的是心态要永远年轻！”方玉往下接话。
新年辞旧年，满心祝国强。
梦想可遇阻，当为心自坚。
正坐在电视机旁看晚会的方豪没参与到讨论中去，反而先一步察觉到了有人在敲门。他以为是林灿哥回来了，激动的踢到桌下的小板凳了都没喊疼。
“小豪，新年快乐！”
他怎么来了？方豪只身挡住了门，并没有说要让他进来。
“你来干嘛？”方豪没好气的问道，眼神里透露着不屑。
“来关心我员工的家人。怎么，打算让我冻死在外？”
二狮半开玩笑的打趣，认识方豪已经很久了，久到可以随时忘记这个人的存在…
打从他一进来，方玉他们的目光就不时打量着。尤其是听说林灿还在他那边工作，内心是既担心又复杂，不过也没有明说。
但总体观察下来，见他一身正气，况言谈举止绝非寻常。由此推断，必然是出自名门。与市井混混相比还是有天壤之别，自后也就打消了对他不好的看法。
“谢谢阿姨。”二狮用双手接过方玉递来的一碗热气腾腾的茶叶蛋，并温声致谢。
“你叫什么名字啊？”
说名字？在这条街上，多多少少都有人知道他徐二狮的名号。其父当年因为吸毒而被警察给带走，作为他的孩子从小就被别人家父母当做反面教材一样看待！这个名字和这个人也从未被真正接纳过，要是其母还在，她肯定会站出来帮着说话吧！可惜啊…
旁边的方豪见他没开口，连忙拉着姑姑坐过来。他知道这个人的脾气，更熟知他的手段。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任谁安排都不行。
“我叫…”对不起了兄弟，以前冒充过一个死人的名字，现在再借用一下。“沈寻北。”
过后，方豪非常不解地看着他，他不是叫徐二狮吗？怎么会是，沈寻北…
……
“小林，很多钱只要你够胆自然就赚得到。就好比你看我，大过年的虽然不能与家人团聚，但至少我可以给孩子准备学区房啊！这才是真正的用心…”
车子这会儿停在了服务区过夜，司机老张又是个话痨，一路也没闲着。从介绍职场中的名人到某些公司的崛起以及倒台，就像是饰演后宫争宠一样，谁走得稳谁才会笑到最后。
“老张，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如果她前媳妇人不坏，那这个婆婆为什么要赶她离开？”林灿若有所思的问道。
也许是自家爷爷奶奶去世得早，所以就不晓得母亲与她婆婆之间的相处模式是如何。但从书中、电影提过，只要做人做事问心无愧，自然就不会与别人结怨结仇。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瞧了人心。
“有钱人家最讲究门当户对不是，偏偏那个女人又是孤儿。自然就没有后台，也帮不上任何忙。除了廉价的爱情外就和废人差不多，你想想，对不对。”老张换了一只脚挠着，没等林灿回话，自己就开始磨牙打呼噜…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爱情都可以当做是廉价之物。
林灿也闲来无事，睡也睡不着，东西也不想吃。索性就从包里掏出游戏机来玩玩。
但却在摸索过程中，发现了一个新型手机。如果不是二狮偷放的，应该就是上次带路的白栀送的吧！
林灿借着路灯光亮，先将手机开了机，再按照说明书操作。果不其然，通讯录名单只有徐二狮与白栀两人。
怎么样，新手机好用吗？
林灿闷笑一声，很生疏的拼写着回话。感谢亦不可少，当然，也不能白收人家的礼。
之后便闭眼休息，直至手中的手机再次震动。他才接收彩信打开看：图中的方豪一脸茫然的盯着家里人手中的红包，那神情比较无措。就好像硬着头皮去完成一个任务似得，也失去了往日得意的神采。
还真有趣，林灿心想。
徐二狮的家本就在那，经过自己家上去看看也正常，况且他还是方豪与唐九九的朋友。
也不知父亲的腿有没有好点，一直以来，家中的生计全靠他一人卖力卖活。母亲虽未工作，却也为家中操劳过多。都说全职太太是享福的，可林灿觉得这事比做任何事都要辛苦。还好，有人理解她。
小时候，父亲说：灿儿啊，你爹没别的本事，只会靠耍棒翻跟头逗人笑。你要是不嫌弃，爹就可以教你练，你的天资高，爹就算是去求师傅也要让你练习。
长大后，父亲说：灿儿啊，你爹老了，心中有愧啊！要是还不出去工作，只怕会没法让你去读大学。
……
“你一夜没睡？”老张被喇叭声惊醒，瞥见林灿依旧保持着淡然的表情望向窗外，内心不由得惊讶…
“当守岁了。既然你醒了，我们就到那边的小餐馆随便吃点就出发吧！就差两站了。”林灿笑着说道。
没等他磨蹭，自己首先就换了件红色夹袄，较为喜庆。
老张坐下点餐后，是打算来喝两口小酒的。他说，大过年的必须要好好犒劳自己。
“等货安全到达，我请你喝多少顿都没问题。”林灿从容地喝了几口热汤。
他没有直接拒绝他，也没有用命令的口吻说教。老张不是新手，自然不用自己去明说。
“如果我非喝不可呢？你又奈何不了我，还不是一样要坐我的车。”
“我是无所谓，就算是坐牢还是发生意外。家中也没有老婆孩子每日为我以泪洗面。”林灿冷笑说道，并还引发了旁人转过头来观看了一番。
“呸呸呸，乌鸦嘴，大过年的说这些多不吉利。老天爷老天爷，他就一破小孩，童言无忌大风吹去。”老张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对着天空不断祈祷。
老张这会儿心里倒有点悬了。从掌握方向盘开始，说话提都没提喝酒这回事，生怕会出事。林灿也知趣，目光盯着前方一刻都不敢松懈。
上午十点，同货型的车被交警扣了。表面说是酒驾，其实乃是运输迷药与作案“笔盒”…
这个东西林灿倒没见过，但也听说过。二狮曾言明，最近黑市在研发一种隐形武器，从结构上看与普通盒子无区别，所以这也是没被彻查出来的原因。实则，它还拥有弹仓，与手枪的功能相融并列为~伪覆计划。
“停下。”
“打开让我们检查。”
老张靠边刚停稳，三两个交警便命令他摇下车窗，出示证件后依次拿着仪器检查司机是否饮酒，车内是否超载…
林灿此刻也没替他说话，反正自身也好奇车内货物究竟是什么，索性来当个旁观者也好。
“怎么大过年的反而还查得越严了，都不回家走亲戚吗？”老张拉着脸抱怨…
林灿也装作没听见他的话，下车后跟着交警来到后车厢，等候着老张打开检查。
“这是什么。你们是做什么事的，犯得着包得这样严实？”
……
“这个，是…一点药材。”老张思索片刻，神情有些紧张。
药材？林灿有些怀疑的用手伸进那包打开的箱子，摸出一点东西凑到鼻边闻了闻。还真是桑叶和鱼腥草之类…
他没说谎，二狮也没说谎。
相关部门检查了一会儿，见没发现问题便直接让车通行了。
“刚才好险，幸亏你还识得一些中草药，不然外行人哪懂啊！”老张投来感激的眼神，同时车速也减了不少。
春，来了；梦想也会发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