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安玄紧急叫上这些官员过来开会,会上内容就是如何处置李玉留的问题。
长孙安玄向诸位说道
“各位,李玉留的案子,确实审查停滞了些,恐怕现在李玉留已经变成了白骨了吧?不过,我看这个审查的结果,你们还把人家儿子抓了。”
大家不吭声,居然没人出来解释,反正你安玄说了算,长孙安玄只好说
“本大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呢,李流复必须放走,这个案子要复审,死者的衣物,遗留物等等,都没有被家属查看,这似乎不大符合《晋诸律》的内容。”
张膺走上来,发话了,他说
“李玉留的衣服一直保存在洛阳原刑部旧址,可以从库内取出,交给李氏,李流复也可放出来。”
长孙安玄说
“谢谢你啊,张大人,多谢你,百忙之中,能够同我一起给这案子翻翻案。”
张膺告诉长孙安玄
“监察史大人,李流复本不应放出,因为他殴打了洛阳的同僚,实在是有失体统,再说,刑不上世家,我们也只是关住他而已,并未加刑。”
李流复被放出大牢,他不认识长孙安玄,见到长孙安玄后,破口大骂
“狗贼欺人太甚,收受贿赂,杀我父亲,今天,要杀要剐,任你随便!”
长孙安玄瞅了一眼低着头不吭声的张膺,安玄道
“我是来给你翻案的,李流复,你叫上你洛阳的家属来,拿走这些死者衣物,你拿走死者衣物后,回来配合一下,我们还要查下去,快点。”
张膺想走,长孙安玄笑道
“大人,反正洛阳这些年,好吃的东西不少,正好,我叫了疱子做了好吃的,你要回家去,那太可惜了,来来来,咱们洛阳同僚都是团结的,你们留下来吃顿饭嘛。”
张膺道
“监察史大人,我是想回家换换衣服,有些热?”
长孙安玄
“热,我找婢女给你扇扇风,来啊!”
说罢,几位婢女拿着扇子走了过来,张膺正想拒绝,突然,一屯屯的卫兵出现在洛阳少府门外,众洛阳官员感受到畏惧了,他们纷纷不敢出声,待到李流复家人来到少府内,长孙安玄派人把衣物捎给了他们。
这些家属大哭在地,倒地不起,但是哭着哭着,就哭出问题来了,这是长孙安玄都不知道的事情,李玉留的衣服上,沾染着血迹,从脖颈处,胸部发现血迹。
“血,血!有人杀了我爹,有人杀了我爹啊!”李玉留的大女儿哭泣起来。
长孙安玄拿着案文对着张膺问
“张大人,血?是怎么回事啊,这上面不是说,李大人是上吊服毒自杀的吗?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有血?”
早知如此,张膺心想,还不如突破《晋律》把李玉留的衣服毁掉,这样子就查不到结果了,长孙安玄疑问道
“晋律里面有说过,死者的遗留物,作为证物,不能销毁,否则作为审办官员,将要为此负责,现在我真的是一头雾水啊,受害人说自己是服毒自杀,但是现在受害人的衣物内有血迹。”
长孙安玄又对张膺说
“张大人,你是大公子的门人,我还是秉公执法吧,把这件事情,交给朝廷处理,如何?”
冷汗直冒的张膺这么一听,心里的恐惧更加溢出,因为他压着案子一直不查,若是要查,则朝廷严查,他支支吾吾道
“好......好......好.....”
长孙安玄写了上疏交给桓氏幕府,桓盛一看,不得了,这个案子,官杀官,已经是非常恶劣的行为,必须要严惩,他指责桓震,道
“你们两兄弟干的好事!”
桓震把丢在地上的上疏拿起来看,上面是长孙安玄写的报告。
这报告意思是这样的:在审查洛阳粮仓亏空的案子同时,洛阳有一桩弘农郡刺史服毒上吊自杀的案子,死者验尸之后,案子停了很长一段时间,都认为盖棺定论了,但是死者的儿子大吵大闹,还打伤了洛阳同僚,被关了起来,但是没有处死,原因是刑不上世家,不是大逆之罪,不能杀。
桓震拿起了第二份长孙安玄的上疏,上面是这个意思:《晋诸律》里面说过,如果案子仍未结案,仍然审查,则受害者不能下葬,还必须调查取证,但是李玉留已经变成了白骨,只剩下了衣服,在还回这些被调查了多次的衣物以后,死者家属发现衣服内藏有血迹,说明李玉留很有可能死于他杀,而凶手,不敢把这些衣物处置掉,担心家属告御状。
桓震把上疏丢掉,头顶直直冒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不懂,他问桓盛,桓盛说
“你还问我,你这个犬子!你的门人张膺,合伙把李玉留杀了,但是如果想要结案,内外侯府必然派人来查,毕竟是六品官员的死亡,案情十分重大,所以张膺一直在查,一直不结案,担心我们查到他头上,可恶,大公子,这就是你带出来的门人!”
桓震摔倒在地上,他浑身发抖,这下真的是看错人了,连连向父亲道不是,桓盛说
“把张膺押进京来查,至于审判的官员,对,就让长孙伯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