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若你需要我做什么，只管告诉我就是了。”沐笙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许诺自己会支以援手。
“好啊！正巧，我还在想该怎么跟你说这事儿。”穆凡神色轻松下来，将酒坛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他有些心虚，不知道柒丫头知道他那些心思之后又会怎么看他。
“你说说看。”
穆凡尽力维持着笑意，道：“你不是想要寒信阁搜集消息的方式吗？”
洛柒瞳孔骤缩，盯着穆凡的眼神中波涛翻涌。
“别这么看着我，好像我是个细作。”穆凡委屈道，“你总不能因为几条消息就真的同我结亲。”
洛柒自知自己那点心思也确实没那么难以参透，轻轻垂下眼眸，轻声道：“抱歉。”
“嗐！”穆凡笑道：“你若如此，那我该跪下认错了，那晚，我本就是刻意要告诉你那些消息的。”
穆凡对上洛柒探过来的疑惑的目光，将自己的谋划和盘托出：“四年前，我一路被穆铠追捕，我也是理清各层关系之后，才决定向明洛阁求援的。”
“明洛阁虽远，且势力不在北方，但明洛阁的消息搜集是完全独立于寒信阁而存在的，这是其一。
其二，明洛阁的势力之大，令人垂涎，寒信阁欲攀交权贵，其中必有人会对明洛阁的消息感兴趣，到那时，穆铠一定会在明洛布下人手。如此一来，寒信阁与明洛阁之间必有一争。”
“你所说的权贵，指的就是皇家，是吗？”
穆凡点了点头：“其实无论你有没有惹怒楚天凌，朝廷都不可能容忍明洛阁的存在，你们冒犯的不仅是天子的威严，更是君权的制度。一旦朝廷空出手来，就一定会拿明洛阁开刀。”
这一点，洛柒亦是赞同的：“所以，你是想借明洛阁与朝廷一战，搞垮寒信阁？”
穆凡答道：“你可以这么想，又或者说，明洛阁要想赢得这一战，就必须先搞垮寒信阁。”
“为何？”
穆凡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给洛柒，是一张名录：“这上面的人，都在明洛九郡。”
洛柒看那名录，上面，有名字，出身，籍贯，现在何处，是何身份，干的什么行当，十分详尽，一本小册子上，少说也有四五十人。
“这些——都是寒信阁的人？”
穆凡点了点头，：“朝廷会选择寒信阁也不是没有道理，在搜集消息上，寒信阁确实强出其他帮派，这些线人应该是早就埋下的，一年多以前才有所活动，现在搜出的这些约莫已经去了七八成，再容我一段时间，方能尽数除去。”
洛柒：“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这些人我要先留下，我先知会你一声，是怕你有所察觉，打草惊蛇，届时穆铠警惕起来，再叫他使什么手段，留下祸患。”
“另外，我猜你想知道寒信阁的消息渠道，想是要整顿明洛阁门下玄雨堂。”
洛柒点了点头。
穆凡借着道：“寒信阁的手段并不怎么坦荡，依我看只怕洛姨难答应，我倒是有一些建议，或许能更有效些。”
洛柒认真听着穆凡所说，一面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人，觉得她看此人似乎与从前不一样了，具体有什么不一样，她也说不好。
可能是因为他说出自己心中的盘算让她觉得他也不只是油嘴滑舌、戏耍玩闹。
又好像不仅是因为如此，而是有别的什么缘故，总之是她对这个人的感觉叫她自己琢磨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