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眨眼便过,今日便是司空靖受召上京的日子,如今司空靖已有二十二岁却未娶妃,连侍妾都没有一个,如今圣上五十大寿将近,召其回京贺寿,也有为他选妃的意思。
一如来时温玖扮作男装与司空靖同乘一车。
温玖靠在车壁上,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的绿树成荫,温玖知道自己十五年的付出也要长成参天大树了。
经过十五年的努力,荆燕二城早已不是当初的样子,如今两城绿树成荫,百姓富足,春季的大风早已不是问题。司空靖也因为进献棉花改良农具有功已经加封为建北王。
而温玖则为其统领天问阁,负责收集信息,李阳统领天杀阁负责刺杀。梁寿掌管荆燕二城事务,孙得守假意被司空靖打压贬去他处如今也已升官去了京城,他的儿子孙昊则负责经营生意替司空靖收敛财富。
现在想想温玖才懂了梁寿那句看心性的含义,有这些人为他卖命司空靖只要统领全局即可,何须汲汲营营。
还有温玖带回的四个豆丁,当初梁寿将人安排在仙石城一平常人家寄养教她们琴棋书画,武功算术,也是用心培养,只是春雨还是在七岁时意外被穿越了,穿越女认为温玖是想培养她们做间谍之类,想带着几个妹妹逃走,但是几人察觉到她的变化没有同意,等温玖再去看望她们时觉察出不对,就直接摊牌放她离开了,其余三人都选择留在温玖这里。
在春雨离开后温玖派了人注意她的行踪,果然人家走上了人生巅峰,现在已经是二皇子妃了,也就是德妃的儿媳妇,不过温玖暂时不打算对他们动手,一是春雨虽然能猜到温玖是司空靖的人,但是却找不到她具体是谁。
二是她那招摇过市的狐狸尾巴早就被皇帝盯上了,只是还未发作而已。
温玖后来才知道小乐子是皇帝的人,在十年前还让小乐子传话说“天下之主,能者居之。”之后司空靖很多事情就不在避开小乐子,但还是有意瞒住了天问阁天杀阁的事。
至于刘钰则是快要化形就留在了谷里。
而温玖能够以男装骗过所有人还要多亏灵犀铃,这铃铛以阴阳诀内力灌输能够移行换貌,这还是温玖刚练出内力时无意中发现的,因为温玖之前并无人修成阴阳诀所以并不被人知晓。
马车里司空靖看着温玖,良久缓缓开口。
“当年所求,如今依旧?”
温玖看着司空靖单膝跪地。
“初心无改。”
司空靖收回目光轻轻叹了口气。
“如你所愿。”
“谢殿下。”
温玖站起身坐回原来的位置,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心里有些难受。温玖早知会有此一问,也早就想好了自己答案,十几年的相处二人皆是有情,但司空靖能给的只有并肩而立的地位,却注定不能给温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时正五月,不冷不热,晃晃悠悠走了大半月已走完一大半的路程。
这日午后行至途中天空忽然阴沉下来,小乐子让人问过司空靖后就在前面的小镇上停下来。等温玖跟着司空靖到客栈的时候,厅里除了老板伙计还有两个女子一个妇人正在和老板说着什么,看样子像是小姐带着丫鬟嬷嬷。
老板看到司空靖进来急忙带着伙计冲司空靖磕头行礼,那小姐看了眼司空靖冲司空靖福了福身子,低头的时候眉头皱起,像是不快。温玖站在司空靖身侧打量了一眼女子,女子虽戴着面纱但只看眼睛便能看出是个美人,只是人有些太瘦了,像是有些营养不良。
司空靖扫过众人。
“免礼。”
说完就抬脚就要离开,那小姐看着司空靖,朗声开口,声如珠玉。
“王爷,这雷雨将至,我主仆无法赶路王爷可否让与我们两间。”
司空靖看了一眼冲小乐子摆摆手,就带着温玖上楼去了,刚进房间就听到外面雷声大作,大雨已至。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晚饭时就已经停了。闲来无事温玖早早爬上床开始打坐调息。
夜半三更温玖隐隐听到房顶上有脚步声响起,拿了剑轻手轻脚来到窗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脚步声已经停下,吱呀一声,像是隔壁窗子被打开,片刻隔壁就传来打斗的声音。
温玖起身冲向隔壁,还未到门口就被两个黑衣人拦下,温玖不愿与其纠缠,借着拔剑将一包药粉撒向二人,趁机冲进司空靖卧室。
屋内司空靖被四人围攻,已处下风,温玖毫不犹豫冲进战斗与司空靖合力将窗口处那人逼退后从窗口跃出,而下面早有两人等在院中,见司空靖温玖下来,持剑攻来,前有狼后有虎二人不敢缠斗,挡下二人攻势便向南急掠。
刺客紧追不舍二人且战且退,终于还是在一处树林被八名刺客围住,八人进攻有序,并不死战,只消耗二人体力,司空靖温玖几次突围都被挡回,渐显疲态,身上也开始出现一道道血痕。再一次突围被逼回原地,温玖背倚着司空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
“哈哈不想我今日要死在这,师兄请代我照顾双亲,去看我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上两盘狮子头。”
司空靖侧头急忙道。
“师弟不可。”
一旁的刺客见司空靖分心,一根细针脱手而出刺进司空靖右侧手臂,司空靖吃痛手中宝剑落在地上。
“有毒。”
温玖急忙转身封住司空靖右手穴位,刺客们见状一拥而上,温玖提气纵身跃起以攻代守身上瞬间多了两道血痕,逼退众人后迅速将瓷瓶中药丸塞进嘴里。
药丸下肚后温玖整个人便抖如糖筛,只得以剑支撑半跪在地,双眼紧闭牙关紧咬脸色迅速涨红,额头上青筋鼓起,脸上布满豆大的汗珠,眨眼整个人便如同从水中捞出的一般。刺客见状一时也不敢上前,只紧盯着温玖,片刻其中一人挥手一行人便开始渐渐后退,刚退后两步,半跪在地上的温玖睁开双眼,缓缓站起身来,血红的双目扫过几人。
“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吗?”
说完不待几人反应便挥剑上前,瞬间便是两人殒命,之前挥手之人连打个手势,剩余五人迅速围拢向温玖发起进攻,温玖看了一眼打手势之人就专心对付围攻她的五个刺客,等她将几人杀死,之前指挥的人早已不见踪影,温玖回身走到司空靖身边举剑对着一棵大树。
“出来。”
之前在客栈见过的女子就从树后走出来,一头长发用一根银簪束在脑后,已初现姿色的脸蛋上不见丝毫惊慌,温玖上前一步用剑抵着女子修长的脖颈。
“有何目的?”
女子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推了推横在颈边的利剑。
“公子莫急,我不过是夜半听到打斗声好奇过来看看。”
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司空靖。
“我医术不错。”
温玖上下打量了一眼女子,将之前被女子稍稍推开的宝剑又横在女子脖子上,稍一用力便已见血。
“何人派你来的?”
女子侧了侧身子,让脖子离开利剑一些。
“我叫裴云谣,礼部侍郎裴之礼的长女。”
温玖本就不准备杀她,便就坡下驴将手中利剑收起,转身一手扶着司空靖,一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
“姑娘还是速速离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