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的天幕逐渐被掀开一缕阳光率先刺破了天际向大地挥洒着光辉与暖意。
朱利安先生整日未寐,烛台中的白蜡早已换了多次。见此朱利安夫人虽心痛但却丝亳不能改变丈夫的心意。
朱利安先生想不懂,现在世道都这么乱了吗?竟公然闯进他的家中掳走了他的女儿。你要说是在荒郊野外倒是不足为奇但这可是在壕深墙高的城镇中,况且家里门一向又是紧锁的。
当朱利安先生回来时,刚到门口的他便意识到家中出事了。家中原就简陋的木门碎成了数快,只残留了一小部分依旧挂在门框上。家里朱利安夫人哭得殷天动地,还有邻居的劝慰之语。
通过朱利安夫人和邻居的讲述,朱利安先生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两名蒙面强盗公然闯入他家凭借暴力掳走了他的女儿。
一枝弩箭不偏不倚正好钉在了斗篷上方,震落的灰尘将原本似雪的斗篷沾污了一角。
作为一名石匠朱利安先生常年奔波于廊桥伯领、格鲁菲兹公领等地,为领主、主教、商人以及平民建造、修缮建筑物。他记得自己似乎见过这种箭头似斧的钢弩矢但一时想不起其详细内容。
“你要去哪?”见丈夫准备外出朱利安夫人怕他做傻事。
“还能去哪?”内心焦燥的朱利安先生没好气地反问道。
朱利安夫人静默无语,内心的内疚自责挥之不去。
“我去见奥托老爹,看能否从他那里得到些帮助。”嘴上虽这样说但朱利安先生对此并不抱多大的希望。在他的潜意识里可不认为这些平时趾高气扬的贵族老爷们会帮助自己。
“这门我一会叫我的木匠朋友来修,你就待在家里不要乱跑。”临出门时朱利安先生回首道。
因杜桑·卡伦伯爵带走了不少守卫街上的巡逻队明显少了不少,穿过不少大街小巷才会遇见一队。
冬日的太阳总是可爱的,它给人们带来温暖、慰藉以及希望。
等了好久朱利安先生才被奥托老爹接见。
“你叫什么名字?”奥托老爹伏案奋笔疾书随口问道。
“朱利安,先生。”朱利安先生行了个标准的躹躬礼。
“朱利安?”
“是的,先生。我还帮你修缮过你书房的石墙,那时你还没换到这间书房。”
奥托原本握着取自天鹅左侧翅膀最外层最长的一根羽毛制成的鹅毛笔飞一般书写的手停了下来。短暂寂静后。“哦,对,对。太久了,我都快忘记了。那你找我所为何事?”
虽说觉得不知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朱利安先生可没多少时间浪费。“大人,我的女儿被人掳走了。”
“噢,听到这个万分不幸的消息我甚感难过。那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奥托老爹停下手中的工作。
“大人,我希望你能派些守卫帮我找一下我的女儿。”朱利安先生在此刻心中充满了希望。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很抱歉,虽说我很想帮你但我不得不拒绝你。由于种种原因现在城中的守备力量已经大不如前了,所以我现在没法在这方面帮到你。但我可从给予你些经济方面的援助。”
“不用了,大人。这事我会自己解决的。”朱利安先生有些心灰意冷。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奥托老爹拿起桌上的铜铃摇了几下。“凯文!”
凯文是奥托老爹的贴身侍从,巴列维家的唯一继承人。巴列维家封地为偏东方的高尔县,男爵头衔世袭罔替,但实力偏弱所领县人口不过万余。这在别的小郡里也算是一方不小的势力了但廊桥伯领人囗可将近六十万,内设廊桥县、薛特县、米勒泰县、卡德纳斯县、奥兹县、高尔县、尼阿科斯县七个县。其中廊桥县人口最多达到了三十万,廊桥城内居民有六千多户,尼阿科斯县人口最少仅有七千人不到镇中居民也只有可怜的九十多户。因实力弱巴列维家不得不选择依附于强大的波尔德家族。波尔德家族领薛特县,薛特县人口七万镇中有一千六百户居民一年领地收入达一万三千镑,麾下骑士(包括豢养的)一千一百多名。波尔德家族的军队战斗力就算是在整个中央平原里也是排得上名的。
不一会凯文便出现在了门囗。“大人,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凯文额头上密布着细小的汗珠但却不怎么喘粗气就好像刚才快步小跑过来的不是他一样。
“你去帐房取个几十个便士过来。”奥托老爹用不可质疑的口吻命令道。
朱利安先生有些不知所措他一时不知自己该不该接受这笔钱。
凯文去得快来得也快不一会便拿着一小袋钱回来了。
“这里面有多少?”
“大人,有五十便士。”
“还行。”
就在钱袋要到自己手中时朱利安先生放下了双手行了个躹躬礼。“对不起,大人。这笔钱我不能收。”
朱利安先生转身就走留下满脸不解的奥托老爹。
快响午时分了,街上人多了起来不像清晨那般冷清。
走了一会朱利安先生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时名字声音还格外熟悉。
“奥利弗先生你怎么出来了?”朱利安先生显然没想到会遇见这个孰人。
“怎么,我就不能出来走走吗?”奥利弗笑道。
“铁匠铺不忙吗?”朱利安先生有些敷衍地问道。
“这事说来倒也奇怪,这几天陆续不断有人来订制武器盔甲。并且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只订制几件。”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个人订很多件才会令人感到有问题。”朱利安先生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里,语气也有点冲。
“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但这个季节可不是什么准备军备的季节。”奥利弗终于意识到朱利安先生的情绪有点反常。“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朱利安先生轻摇了下有点昏沉的头颅。“没事。”
“没事?”奥利弗可不信。“莫非家里出什么事了吗?还有你怎么会从城堡出来?莫非守卫们找你麻烦了?”
奥利弗的一连串追问像最后一根稻草终究是击垮了假装坚强的朱利安先生,他红着眼哽咽道,“我的女儿被人掳走了。所以我去找奥托老爹寻求帮助。”
奥利弗紧锁着眉头。“爱莉出事了?知道是谁干的吗?”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奥利弗捻了下浓密的八字胡,“奥托老爹答应帮你了吗?”
“没有。他说现在人手不足。”
奥利弗冷笑了声。“他大可找个不那么蹩脚的理由。”见朱利安先生满脸不解他解释道,“最近城内新招了批守卫人手怎么可能不够?再说了就在今天我隔壁的裁缝杰夫就被守卫逮捕了。杰夫,你还记得他吧?”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杰夫同他们两人都是本地哥亚兄弟会的一员。
“当时我亲眼看见十几个守卫闯进他家,你说这像人手不足的样子吗?”
“这是真的吗?”朱利安先生半信半疑。
“不能再真了。”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朱利安先生一时陷入了迷茫,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不急。你能把事情详细说一下吗?”奥利弗示意朱利安先生到阴蔽的屋檐下交谈。
朱利安先生大致描述了遍事情的经过后突然想起来屋中钉在墙壁上的钢弩矢。“大概就是这样了。但值得一提的是匪徒们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将一枝弩矢留在了我家墙上。”
“弩矢?”奥利弗莫名觉得这其中一定会有些说法。
“是一种箭头似斧的弩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种弩矢是专门用来远距离割断绳索类的。”奥利弗印象中这种弩矢主要是专供军队使用的。
“那……”这朱利安先生就有点不明白了一伙绑匪携带这种弩矢干吗?
“方便的话我能去贵舍看一下吗?”
朱利安先生实在不知有什么理由要拒绝这种看不出半点恶意的请求。
两人回家的路上不时看见三五成群的守卫悍然闯进不少居民家中大肆搜捕着成年男性。
见丈夫回来朱利安夫人连忙将两人放进家中。
进入家中后朱利安先生不忘嘱咐朱利安夫人将门关好。
将门锁好后朱利安夫人迫切地想知道事情的进展。“奥托老爹那怎么说?”
“妇人家少管这种事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了。”朱利安先生不想让妻子过多卷入此事中。
被斥责的朱利安夫人只得闷闷不乐地继续去腌制河鱼。
见朱利安先生面露内疚之色奥利弗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出声宽慰道,“你这样做是对的,事情结束后好好解释清楚就好了。”
也只好这样了,朱利安先生不想再多提这件事。“看,这就是我说的那枝弩矢。”
仔细看过后奥利弗眉头由舒渐紧。“这好像是十字弩的专用弩矢。”
“十字弩?”在朱利安先生的印象中十字弩在几十年前便在皇室、教会的联合敕令下被禁用了。
“不是说当年所有有关的书籍图纸都被焚毁了吗?怎么会……莫非有漏网之鱼?”活得更久些的奥利弗关于此事明显知道的更多些。
“你说会不会是懂得制造十字弩的工匠们将制造的技艺传了下来?”朱利安先生其实自己也清楚其实这种可能性是不大的,毕竟皇室和教会其中的哪一个都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有一定道理。”奥利弗沉默了他敏锐感觉这事估计跟教会脱不了关系。“其实我更关心匪徒留下这枝弩矢的目的。示威?警示?抑或是暗示?”
朱利安先生默不作声。
“现在你下一步准备干吗?”奥利弗虽胸中已有成竹但还是想看看朱利安先生有没有什么打算。
朱利安先生依旧缄默不言。
奥利弗轻咳两声后,“奥托老爹那你还考虑吗?”
朱利安先生轻摇了下头。“这来时的景象你又不是没看见。”守卫们大肆的搜捕使得奥托老爹的借口不攻自破。
“那我个人建议你可以求助于兄弟会,人多也好探听到爱莉的下落。”
朱利安先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同时我推荐你向摩根求助。”朱利安先生很是轻易地感受到了奥利弗对此人很是推崇。
“你说的此人莫不是刚来廊桥不久的那名游侠?”朱利安先生说不清自己现在内心的想法。
“是的。怎么,你们认识?”奥利弗也颇感意外。
“摩根先生和我女儿似乎有点熟。”
“那真是太好不过了。”奥利弗喜上眉梢。
朱利安先生有些担忧。“但他会愿意帮我吗?”
“依我看会。”
见奥利弗说得如此肯定朱利安先生心中反倒又添了几分忐忑。“可我没那么多钱。”
“钱?”奥利弗笑着摇了摇头不知是无奈抑或是些别的情绪。“一名真正的游侠的确需要钱但并不只为了钱。对他们来说一切只由心而动,他们的剑只为自己认为对的事挥动。”
“那你认为摩根先生是吗?”
“是不是不是我说了算而是他说了算。”虽有很大的把握但奥利弗依旧不愿将话说死。
“如果他拒绝了呢?”不知为何朱利安先生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总爱把事情往不好的方向想。
奥利弗笑了下。“不是,我总觉得你有点太缺乏自信了。放心了,摩根先生只是我们最好的选择而非唯一的选择。”
“那还有谁呢?”
这倒是将奥利弗给问住了。是啊,还有谁呢?
“仔细想了下,就算他愿意帮我们他又能帮到什么呢?”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表达得有些不当。“我是说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我们可是没有半点头绪的。”
这倒是提醒了奥利弗。“这倒确是件麻烦事。但我想兄弟会方面会查出些有用的信息的。”
提到兄弟会朱利安先生自然而然想起了长青森林地区的哥亚义军。“你知道北方的战事进行得怎么样了吗?”
“很是不妙。但好在冬天已至这给了义军不少时间用于调整,希望可以在来年春天逆转形势吧。”
“我听说义军现在主力蜷缩于深林堡,是这样吗?”
“没什么大的变故的话是这样。”严冬季节的长青森林里突生变故的可能性可不大。
“你认为戴夫这人怎么样?”戴夫·佩菜卡斯,现哥亚义军最高领袖,出身于林德伯格一小乡绅家中在起义之初加入义军队伍并很快被堆举为领袖。
“一个运气有点好的人。”奥利弗又补充道,“但又是个倒霉的人。”
朱利安先生知道现在只需静静聆听就好。
“现在战事不顺不仅急需一人站出来拯救危在旦夕的义军更要有人来为前面的诸多不利承担罪责,自然没有什么比死更有说服力了。而戴夫这人虽无大过但却也无大功又饱受争议,没有谁比他更适合做这个替罪羔羊了。”
朱利安先生从心里便不怎么看好戴夫这人自然也不会有过多的同情之意。“果真如此的话你说谁会成为新任领袖呢?”
奥利弗浅笑了下。“谁又能预知呢?但此人会是和戴夫截然不同的一人。”
朱利安先生觉得这倒是可以理解的否则换领袖的意义何在呢。
“唉,谈得有点远了。准备一下我们去找一下本地兄弟会的长老吧。”奥利弗突心生厌倦不愿再深聊下去。
“好的。”朱利安先生转身从墙上取下大氅和斗篷。
两人走出房间时正巧迎面撞上择完菜的朱利安夫人。
朱利安夫人挪动了下给两人让出了道路,手中的木盆里装着刚清洗完的卷心菜。“这斗篷还没来得及清洗这样没什么问题吗?”
“脏了一点又会有什么大碍呢?”朱利安先生努力挤出笑容。
“路上小心点。”
两人出门后一路东行,出城门后过廊桥继续向南走了约两个时辰后来到一田野间的小屋前。屋子不大估计摆上一张床几条板凳便再也容不下它物了。屋后有一小溪,溪水中隐约可见小指头大的鱼蟹,溪水早己不动了鱼蟹自也动不了。屋的四周是空荡荡的田地,田间枯草上点缀满了冰泪滴。白色的装扮则是这天地间此时最流行的装扮。
伴随着奥利弗有条不紊的敲门,屋内传来一老者沧桑沙哑的声音。“谁啊?”
“我。奥利弗。”
屋内之人也听出来了。“奥利弗?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吧。朱利安?怎么你也来了。”
两人进屋后长老立即将门又锁了起来。
见这么冷的天气长老家中没生火奥利弗两人有点难过但又方便说些什么。
长老好像看穿了奥利弗的心思一样。“屋子小生火有太多不方便的地方了,再说了我也并不觉得有多冷。”
奥利弗可不怕得罪人。“其他人呢?没人来看你吗?”
长老苦涊笑了笑。“大家都不容易又何必为难呢。”
“可……”
长老打断了奥利弗。“别说了。对了,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奥利弗用眼神示意朱利安先生自己来说这件事。
“长老,我女儿被人掳走了。”朱利安先生尽量掩抑自己内心的悲痛。
“怎么会这样?知道是谁干的吗?”
奥利弗恰到时侯说道,“正是因为不知是谁干的我们来准备来向兄弟会求助。”
长老感到事情有些棘手。“虽说现在大家都不忙但毕竟天气可不怎么好。这样吧,我尽量多说服大家帮忙探听消息。等有人确切信息我们再做下一步打算,你们看这样可好?”
“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了。”奥利弗深知这是长老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门外骤雨般的敲门声惊醒了屋内沉寂无语的三人。更让三人心惊的是之前竟没人察觉到有人靠近。
“长老?在吗?长老?”门外出声后三人这才轻舒了口气。
“里萨,你怎么来了?”身为主人的长老挪动年迈的双腿将门打开,朱利安先生两人想帮忙被婉拒了。
里萨满面通红如豆粒般的豆粒肆意在脸庞上滑落喘息声如雷似鼓,说话断断续续。“长老,不好了,我儿子不见了。”
这下屋内其他人表情一下子丰富了起来。朱利安先生迫不急待问道,“你儿子也出事了?”
“嗯?”里萨也不笨自然明白了,“是的。今天早晨时还好好的,下午时就突然不见了。”
“就说是不久前的事?”长老若有所思,“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我听邻居说,当时他刚进城卖完多余的蔬菜和鸡蛋在回来的路上正巧看见一蒙面骑马的高大男人强行打晕捆走了我的儿子。我的邻居想追但哪又能跑得过马呢。”里萨泣不成声。
“你说会不会是绑架?”长老认为现在如果是这种情况大概也不会有多坏。
“不会。”里萨矢口否认,“完全不存在这种可能。”
“那事情可就不简单了。”奥利弗语出惊人。
“你认为这两件事之间有关联?”长老咳嗽得很厉害。
“有可能。”奥利弗在狭小的房间踱了几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很麻烦了。”
朱利安先生听得云里雾里的。“有多大区别吗?”
奥利弗和长老会心一笑。“当然有区别了。这怎么会没区别呢?”奥利弗补充道,“先不说别的,这么肆意掳掠孩童背后无人的可能性可不大。”
这么一说朱利安先生脑海中立刻浮现了一人的身影但很快又推翻了这一想法。“这些人不会伤害孩子们吧。”
“受些苦头是不可避免的,但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奥利弗分析着,“虽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若对方想残害孩童大可当场动手又何必费力带走呢?”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这些话哪能安抚里萨内心的焦急。
“我明白各位现在的心情但是现在情况还不明也不好做什么,最好还是等一下吧。一旦兄弟会这边有什么消息会立刻通知各位的。”长老觉得自己有必要劝一下。
“那就拜托长老和兄弟会的朋友们了。”奥利弗代另两人应下。“那我们先走了。”
朱利安先生三人走到半路,风雪肆虑起来,迎面的狂风令几人寸步难行。
里萨咒骂了一声。“见鬼了,这什么破天气。”
奥利弗半开玩笑道,“你们说这会是什么预兆吗?”
“我们不应该回廊桥城。”朱利安先生指的自然只是自己和奥利弗。
“为什么?”里萨看来并不知道城内发生了什么。
奥利弗饶有兴致道,“现在城内大肆搜捕着成年男性,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原因尚不得知。”说是逮捕哥亚兄弟会的人也不像毕意有不少被抓的人并未参加哥亚兄弟会。
“那你们打算去哪?”
朱利安先生和奥利弗相视后苦笑不语。
“要不先去我家避一下?我家有几间空屋虽说简陋了些但勉强还可住人。”见两人这样里萨热情邀请两人去自己家。
奥利弗摇头拒绝了这一邀请。“我在冈县有一亲戚他应该很乐毅收留我们两人的。现在风头有些紧大家最好不要过于密切地来往。”
见两人已有打算里萨也只好放弃。“那你们自己也小心点。”
“这是当然。”
“里萨。”朱利安先生用热切的目光看向里萨,“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事,只要力所能及必当竭尽全力。”
“如果有机会的话帮我转告一声我的妻子我暂时回不了家了。”
“这好办。明天一早我要进城换些盐酒可以顺路帮你传一下消息。”
与朱利安先生的真心感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奥利弗眉头紧锁。“这可不是件好事。你最好不要进城,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这倒也不难,他们逮捕成年男性那我让我妻子代我去一趟不就行了吗?”
这主意不好但也不差。“那你也要叮嘱她让她注意安全。”
里萨笑道,“这是当然。我会陪她一起去往廊桥只不过不进城罢了。”
“那就这样了,我们就先走了再晚些估计到后天都不一定会到。”
风小了些,但雪势不见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