徬晚的时候,邱语梦手里提着一大堆补品,东木文宣受伤流血,需要补补营养,于是,她就买来了许多上好的补品。
看着邱语梦费心费力的给自己熬粥,东木文宣感动不已,其实他很想告诉邱语梦,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而且自己还有了强悍的不破之身修为,但考虑到复仇计划,还是忍住了想要告诉邱语梦的真相。
“今日在堂中整理卷宗时,听人事处那边说,你调到我这儿做侍卫了。”邱语梦端起一碗热腾腾到白粥,用嘴吹了吹热气。
“是啊,以前只能偷偷摸摸的跟在你身后,还怕别人发现,如今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了。”东木文宣接过邱语梦手中的白粥,二话不说就咕咚咕咚喝个精光。
“小心烫。”
邱语梦赶紧伸过手去,想要嘱咐他慢点喝。
“没事,你都已经给我吹过了,温度刚刚好,粥也很好喝。”东木文宣说道。
“你现在只是一介凡人,做我的侍卫,怕是给你招来杀身之祸,我要不要找大哥说说,让你……”
“不要。”东木文宣急忙握住了她的手,阻止她说下去。
“以前的我都没有机会靠近你,现在已经有了机会,我不想就这样放手,虽然我现在没有修为,但我还有一条命,以前的我是怎么保护你的,今后我也会怎么保护你。”
邱语梦听得少年一席话,不禁回想起那一年夜晚,东木文宣偷偷的跟在他的身后,说要娶她做媳妇,保护她一生一世的话语来。
东木文宣从小就对邱语梦有意思,因为邱语梦长得端庄优雅,漂亮大气,很受众多家族子弟喜欢,自己也不例外,每次只要看到她,心总会扑通扑通的乱跳。
在邱语梦未成年的时候,便有许多家族纷纷踏门提亲。
尽管邱语梦比东木文宣大个几岁,但东木文宣总是信誓旦旦的对自己的母亲说:“以后我要把邱语梦娶回家,做我的老婆。”
他母亲看着十五六岁的少年,笑道:“你该叫姐姐了,怎么还想着要娶姐姐呢?”
少年这个时候有些沮丧地说道:“姐姐就不能娶回家了。”
看着儿子这般模样,母亲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随后说道:“可以,怎么不可以,只要你姐姐同意就行,万一人家不同意呢?你再怎么不喜欢也没用啊!”
“恩,我去找她说,让她做我的媳妇,我要一生一世的保护她。”少年握紧着拳头,心里暗暗发誓着。
那一年他十五岁,是个毛头小子,那一年她十八岁,十八岁的她就已经是出水芙蓉,亭亭玉立的漂亮女子了,宛如水中仙子,所过之处尽是狂热的追求者。
就在那一年的一个晚上,他尾随着她来到她回家的路上,他跑到她的面前,带着稚嫩而又坚定的承诺说道:“邱语梦,我喜欢你,我要娶你做我的媳妇,一生一世的保护你。”
听到这句话,她有些愕然,没有回复他,而是转身走了,她觉得这是一个小孩的胡言乱语,做不得真。
十五岁的少年看着一句话不说就转身离开的她,心里尽是失望,可尽管如此,对她的喜欢,从未减少。
从那以后,在回家的路上,她的身边多了一个少年的身影,他总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也不靠近,也不远离,按他的话来说,保护她,就已经是他存在的意义。
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风雪刺骨,那个少年的身影从未消失过,雨天的时候,那少年总是和她躲在一个屋檐下,傻傻的看着她,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大雪纷飞的时候,她走过的脚印,少年总是一步不差的踏过去,留下浅浅的痕迹,她不解地问他,为什么要顺着她的脚印走。
少年总是带着憨憨的笑容回答:“因为我喜欢你啊!”
“因为我喜欢你啊!”
这一句话,在她心里泛起了涟漪,但很快就平静了下去。
起初是反感,后来是平静,再到后来的岁月里,她仿佛习惯了少年的存在,她开始渴望每一天都能见到他,开始希望能够早日出现在她身后,因为有他在身后,她觉得很安稳,很舒服。
那一年她二十岁,依然是天生丽质,温婉娴淑的女子。
那一年他十七岁,已经是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的少年。
十七岁的他依然坚守着自己的承诺,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她。
那一日,她哭着从家里跑出来,他追在后面,还是那样的距离,那样的步伐。
直到她跑得累了,停了下来,泪如梨花的看着身后的少年。
“你可知我为什么会哭。”
少年摇摇头,说不知道。
听到这话,她有些失望。
可就在这个时候,周围出现三个蒙面炼气一层的杀手。
少年不惧手中拔剑的杀手,毅然站在她的面前,履行当年他对她的承诺。
少年没有修为,也没有武器,依然和三个杀手肉搏在一起,在肉搏中,少年高喊让她快些离去,这里有他。
她没有离开,也不愿离开,站在原地惊恐的看着少年被一剑一剑的刺伤在地。
少年身上中了数十剑,倒在地上,浑身是血,意识几乎随风涣散。
倒在地上的少年并未闭上眼睛,而是看着一旁惊恐万状的邱语梦。
杀手开始靠近邱语梦,眼看着杀手的剑就要刺向她时。
少年几乎用尽了一生的勇气,毅然站了起来,抱住柔软身躯的她,挡住了那刺向她心口的剑。
那一剑,刺穿了他的身体,也将他刺进了她的心中。
从那以后,他便就在她的心中彻底地留了下来。
“后来怎么样了,我记得我昏了过去。”东木文宣回想起曾经那一幕问道。
“后来呢,是大哥的侍卫找到了我,那一天晚上我跑了出去,大哥不放心,派了侍卫去寻找我,那侍卫在你和杀手搏斗时,听到打斗声才找到我,看到你昏倒后,就拔剑杀了那三个杀手。”
“哦,这样啊,难怪,这么说来,还得感谢那个侍卫了,要不然,咱俩都没有机会在这里闲谈了。”
邱语梦扑哧一笑,满脸的爱意看着东木文宣,其实他不知道的是,那一天晚上是父亲逼着她要嫁人,她不愿去嫁,就和父亲争吵了起来,所以才会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不过,你那天晚上为何会哭着跑出去呢?”东木文宣突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带着暖暖的爱意问道。
邱语梦笑而不语。
其实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将他留在了心里,只是她不知道,她以为那只是简单的牵挂而已,后来父亲让她嫁人的时候,她才明白,那时候,他就已经让自己无法自拔,往后的生活里,不能没有他。
“你就说说吧,我真的很好奇啊!”东木文宣宛如当年少年一般,憨憨的看着邱语梦求问道。
“赶紧去洗澡吧!要不然,今晚就别上床。”
“好吧!”
东木文宣如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可怜巴巴的看着邱语梦。
两天之后,在天山城迎来了一次巨大的盛会,街道上顿时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的,热闹不已。
东木文宣拉着邱语梦的手在那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不断地穿梭着,不多一会儿,手里就多了沉甸甸的东西,几乎都是邱语梦买的稀奇玩意儿。
“你看,这个挺适合你的。”
邱语梦从小摊上拿起一个面具,在他脸上比划了几下。
“姑娘,这面具有一对呢,你看你们两个多般配,这小伙子多帅气,要是戴上这面具,就是这人群中的沧海明珠。”一旁的摊主不停的夸着邱语梦和东木文宣。
邱语梦笑得心花怒放,毫不犹豫的买下了这对面具,两人戴在脸上,在街道上逛来逛去的。
走了一会儿之后,东木文宣便发觉在自己的周围有几个踪迹可疑的人在绕来绕去。
有好几次他在不同的摊位看到一张相同的脸,起初是以为只是人多,大家都是出来玩的,走的路线一样很正常,可是东木文宣很快就发现,那频繁出现的人总是站在不同的摊位装模装样的买东西,眼睛却一直盯着邱语梦和他。
邱语梦自然不会发觉有人一直在跟着他们,只是不停的拉着东木文宣买东西或者吃东西。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那巷子里有很多小吃呢?”邱语梦拉着东木文宣往前方街道的巷子里去。
巷子里人并不是很多,偶尔会有几个行人经过,大多数都是急匆匆的走出去,很少在里面逗留。
走在巷子里的东木文宣终于确定有几个人在跟着他们,其目的不知道是什么,有可能是劫财,有可能是仇杀。
快要走到巷子深处的一家面馆时,突然从两旁的房顶上跳下来三四个黑衣蒙面人。
巷子内的几个行人吓得仓惶而逃。
“你们是什么人。”东木文宣冷冷到看着来势汹汹的杀手问道。
带头的黑衣蒙面人不语,举起手中的剑,慢慢的拔了出来。
邱语梦吓得惊叫了一声,以为是冲着她来的,急忙挡在东木文宣面前,让他快点走。
东木文宣岂能扔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离开,再说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东木文宣在邱语梦眼中是一个没有修为,没有绝世武功的普通凡人,唯恐他受到伤害,不停的让他赶紧离开,去找巡防卫的人来。
东木文宣拉着惊慌失措的邱语梦,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目光如炬的看着带头的黑衣蒙面人说道:“别为难女人,有什么冲着我来。”
带头的黑衣蒙面人一言不发,目光冷冷的看着东木文宣,举起手中的剑,带着绝杀的一击刺向东木文宣的心脏处,那是致命的位置。
看着刺向自己心脏的剑,东木文宣忽然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了邱景炎为什么要安排自己做邱语梦的侍卫,那就是借着刺杀的目的来刺杀自己。
“真是好手段,好计谋。”
东木文宣不闪不躲,任由黑衣蒙面人手中的剑刺入胸膛,在剑入肉二分的时候,东木文宣惨然一笑,暗暗用体内的真气抵抗住剑尖的入内,“哇”的一声,东木文宣对着带头的黑衣蒙面人吐了一口鲜血。
被鲜血溅了一脸的黑衣蒙面人停顿了一下,就在那一下,东木文宣就已经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烟花弹,拉下线弦,烟花弹发出耀眼的光芒在天空中绽放开放,出现一个V字符号,那是救命的符号,也是邱语梦安全救命的专属符号。
邱语梦被东木文宣紧紧的拉着,不让她上前,虽然只是猜测这伙人是邱景炎的人,不会伤害邱语梦,但东木文宣不敢去赌,唯有让她在自己的身后,他才放心。
在附近巡逻的一队巡防卫看到天空的V字符号后,大惊,急忙朝着符号发出地聚拢。
黑衣蒙面人没想到东木文宣会做出此举动,暗想,不好,疏忽大意了,急忙拔剑而出,一伙人向四周的房顶上跳跃而去,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巡防卫此时已经找到了这里,看到了邱语梦和受伤的东木文宣,带头的巡防卫立马派人迅速的包围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