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翠峰下有一小慧善寺,阔有五六间,三架进深,单檐歇山顶,斗拱硕大,寺后不远处还有一座塔。侍九洲下来山天已渐暗饥渴难受看到一小院寺庙上前打门要借些吃喝。打了几遍不见有人来开门,遂再用力打门片刻听到声音过来开门。
开门的是个中年脸皮蜡黄的和尚,侍九洲打拱道:师傅有礼了!路过此地想让师傅行个方便?。和尚单手还礼说:大雪天里急人所急善行也!但今天我寺实在不便,施主走快些天黑前就会到山下,山下有个车马店便可投宿。侍九洲笑打拱道:师傅行行好!我路过这儿一片白茫茫山路不熟只需给个避风处就行绝不会再有其他打扰!。那和尚看侍九洲坚持就说,施主非要进来也罢!。侍九洲进来看院门到大殿十来步的距离已被大雪覆盖,闻到阵阵的应该是檀香的香气,看到大殿里香雾缭绕后殿有隐隐诵经声,身后听见门外有人大喊:师傅慢些关门。
侍九洲心想又有人来?回头看是一群人从旁边被压满雪松林小路里钻出四个差不多高矮抬着暖轿的人,轿子两边各有一个披着一样斗篷头戴暖帽腰间挂着单刀的大汉跟着,后边还有两个骑马的与轿子边一样装扮腰间也挂着单刀。
轿右边那个大汉大步上前微笑抱拳道:大师傅行行好,我们一行是路过这儿又遇大雪儿,能让我们借宿一宿吗?我们一定会多奉香油钱。和尚单手还礼道:施主言重了都请进来吧,又对侍九洲说,施主先请进大殿避风稍等。侍九洲笑说谢谢师傅。
一行人停在门口前边两个轿夫压轿从桥里慢慢出来一个五十上下中等身材,富态威武,留着浓浓的八字胡,戴着墨镜的人。
左边的大汉站在他身边要扶他,他没理会看着门上匾额念道:慧善寺,又对和尚笑说:大师尊号?。和尚道:贫僧幻觉,先生请进。后边骑马的两个大汉下马让后面两个轿夫牵着马,二人快步进来院中一人一边观望,看到侍九洲从上到下看一遍互看对方一眼随后进了后殿。
刚才轿子两边的大汉走在那先生两边面无表情的都看一眼侍九洲。侍九洲不管径直进了宝殿站在一个大香炉旁伸手撩那烟雾。
那先生笑道:妙、妙!人生在世那个不是如梦似幻,右手微虚抬也不谦让进来院里,看见前大殿上的匾额,又看到宝殿堂前香炉边站个十七八的少年对少年似笑非笑的点点头,那少年也在看他对他咧嘴淡笑笑。进来在前殿里那先生看到殿里的天王神像对幻觉道:大师,你们的天王与道家的天王有什么区别啊?。那先生左右的人也跟着进去被那先生赶出去了,对他们说,你们身上带着利器会冲撞神灵的。
幻觉道:阿弥陀佛!佛自于婆罗多国盛于华夏教义平和引人行德修来世之福报正合历代朝廷教化世人而道教始于华夏绵远悠久但练化缥缈玄幻也。那先生笑道:师傅高论,与两家的天王有是什么关系?幻觉看那先生进到宝殿里对天王像们行礼就问道:敢问先生姓名?那先生笑道:哦!敝人姓朱。
幻觉也进来双手合掌道:朱先生貌如满月应身于大道,后福禄未艾乃人中之王侯也?。朱佑保淡笑道:呵呵!师傅还会相面?幻觉道:是先生上应天数而已。朱佑保又淡笑道:这众生之中大多都如河沙没有区别,可但凡有发光的,发热的,区别于其他的都不凡的?应天数的?要为这大河与河里的沙子做更多,更好,更大的事甚至最后把血肉都奉献给他们?。幻觉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为怀,贫僧以为佛道一体而修为不同。道为炼丹长生,玄化飞仙是统治者,上层权贵的向往心愿。我佛慈悲舍得,愿今生安分积德修来生福报,登极乐世界免地狱轮回之苦啊!所以天王与天王是不是一样或不一样只是看这天下的主宰需要什么了啊!。朱佑保哈哈道:大师真是高论!。幻觉微笑道:先生过奖了!。朱佑保道:麻烦大师傅安排我们一行与马匹啦!幻觉道:后院偏西有马棚,先生安心!。
朱佑保看殿中香炉边的少年闭着眼昏昏欲睡,到香炉旁拍一下他的肩膀。侍九洲一个激灵看到眼前戴着墨镜的人,朱佑保微笑道:年轻人别睡着了,天太冷啦!。又对幻觉说:大师傅这安息香可不纯啊?。幻觉笑道:山野之中能有什么好东西,各位请随我来吧。
侍九洲被安排的一间小偏房里,里面一张床一个桌,桌上有一盆水甘草。吃完斋饭餐具被收走留下一壶寡淡无味的清茶,不多时听到像几个和尚在诵经此起彼伏。恍恍惚惚听见旁边大房里开门声有人说,师傅请!。。
半夜里侍九洲醒来感觉半边头疼的厉害,拿起桌上半杯没喝完茶喝了,开门去西边靠侧院墙的恭房。出来门看到旁边大房里灯还亮着,门口的护卫不见。方便完出来听见从后殿像有几个人出过来,心想这些人这么晚还没睡?。就悄悄到拐角偷看有七八人朝大房屋门口走去居中一个高大书生手提红缨枪,左右两个壮汉各持大环刀后面跟五人都拿着单刀。到门前中年书生突然停止,两边的壮汉同时向上半扬手后边的人同时也停住。
中年书生眯着眼嘴角邪笑平静说:朱佑保啊!朱佑保!我隐姓埋名,苟且偷生等的就是今天!。对身边的大汉说:杀尽他们一行与后边的和尚一把火烧了。两边大汉闷声说:是。
中年书生踢开房门留两人在门口站哨,都进去了。一群人进去门被关上,听到里面啪啪嘭嘭几声,门口二人不理会。这时从外面屋顶迅速飘下两人落在门口二人身边,迅雷间门口两人被匕首划过咽喉软瘫倒地。
侍九洲心道!这都是什么人?杀人不眨眼呀!。仔细一看杀人的不是下午两个扶轿子的大汉吗?二人把人杀了平静的站在门口。听见屋里有人说话声音不大但在静夜里却可以听见,像是坐暖轿的人说:张大帅好久不见啦!?。有人大笑!哈哈哈!!朱总督听说你快瞎了?朱佑保道:老夫眼疾近来越发严重了,怎还劳张大帅还带着兄弟来看老夫?。那张大帅厉声道:朱佑保你欠我捻军十八万将士们的血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平原大战我侥幸不死就是要杀你。
朱佑保笑道:哈哈!张广阳!这佛门清静地怎么让你这般作贱,你若伏法我保你个全尸。那张广阳也哈哈笑道:反正都是死一定要风风烈烈~哈哈。听到屋里噼噼啪啪一阵门蒙被撞开,门口二人同时一上一下扫像出来的人。那人向前弓身一窜可能是有些慌张或受了伤右小腿被划了一刀。
那人一个踉跄滚到院中,同时从屋里也跑出六个人都拿着单刀把他团团围住。
其中一大汉用力指着肃穆道:张广阳你今天是插翅难飞了。张广阳嘴角抽动邪笑道:说大话,你们以为先吃了百花解毒丹就不会中毒哈哈!!快看看你们的总督大人吧!。众人不知真假又怕他耍诈逃走,靠门近的两人闪身进去马上听见他们喊,不好大人中毒了!。外边六人听到大人中毒一慌,张广阳很快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往地上猛摔,瞬间浓烟滚滚,众人大喊,小心他要逃。
墙外有声音飘来道:没得解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