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翁猛然站起，撞倒了面前的凳子。
实在是所说惊世骇俗，长生不死仙水？
传说中的长生不死仙水？
如果是真的，少爷是什么人，仙人？
如果这是真的？
天地在上，这是真的吗？
倪武直接傻眼，一度怀疑耳朵出问题。
“哈哈哈。”
谷旅大笑，打开葫芦倒出几滴稀释的灵水，再往茶杯中倒入茶水后晃荡，使稀释的灵水再度被稀释。
倒了两杯，分别放在倪武和倪翁面前，“你二人，喝了便知真假，不过此水还算不上真正的长生不死仙水，那也有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之效。”
倪翁举杯迟疑，无数杂念袭来；倪武跃跃欲试，想知道此水是否真能长生不死，纠结两秒望了眼少爷，痛快饮下。
“咚！”
“嘭嘭！”
“咚！”
楼上三号暴发摔桌椅和吼叫声，店家眼巴巴望着算盘，开始计算砸毁家具的价格。
舒服了，砸的越多，赔偿越高。
全砸了，二十两押金不还了。
屋内，谷旅拦住倪翁，等待倪武的身体改变。
几分钟后恶臭扑面，倪武黢黑的皮肤变得油光发亮，似有东西排出覆盖他身体，谷旅和倪翁胃中翻江倒海涌上咽喉。二人狼狈出屋，不一会儿二楼全是恶臭味，旅客们纷纷逃离下楼怒骂店家怎么回事。
“还钱！我们不住了！这么臭谁受得了。”
“退房！你们店怎么能做臭豆腐！”
“我不住了，退钱！”
……
“诸位，诸位！诸位等等！我查清楚怎么回事再说，行不行？”
店家赔笑解释，转头怒气冲冲地打了伙计一巴掌，对他吼道：“在做什么呢！还不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谷旅招手示意店家过来，倪翁连忙递上一两金子，“店家，酒店我包了，让他们退房走人吧，这几日吃住…”
“店家。”
“店家！”
店家盯着金块忘乎所以，一两金等于160两银等于1600贯等于16000文。
160两！
可以买下两家这样的酒店！！
“店家！！”
“啊，啊！客人放心，马上给他们退房。”
连忙收下金子，给其他客人退房。
伙计独自在一旁委屈，谷旅揉揉他脑袋，给他一贯钱。
可怜，看模样不过十三、四岁。
古代的华夏何尝不是这样，无钱的人家若无力偿还债务只能卖儿卖女，卖去酒楼、妓院、匠铺等等都有可能，小小年纪受尽主人家的凌辱，甚至死在主人家的虐待之中。
唉。
摇摇头，谷旅出去透气。
楼上的气味好似传到楼下，白琅那时候有这么臭吗？
额…想了想，自己当时躲进随身空间内，出来时没味道，大概过去一、二个时辰了吧？
气味渐渐消散，而街道热闹引人前往。
当谷旅与倪翁用了夜宵回来，见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围堵在泰来酒家门口，原来是之前退房的人又返回想住店。
夜间，其他酒家的房间满了。
城中酒家就那么几所，不得已众人只得返回。
“客人，回来了，他们又想住店了，您看怎么办？”
谷旅扫视一圈，平静说：“店家，我不包店了，如何？”
“这。”
店家反倒犹豫，一两金子呀！多少日才能得一两金子。
“店家！这位客人都说不包店了！”
“是啊！我们退房都少了钱，现在重新订房，里外你还多赚几贯哩。”
……
“好吧！为各位客人再记录吧。”
店家退还了一两金，虚弱着为客人开房。
眼见众人囔闹开来，面目不善盯着自己，他怕犯众怒。
有气无力的喊了声，店家转到里屋睡觉了，一两金子啊，一两金子啊！
三号房，屋内无人。
“武儿！”
“武儿！”
“爹！”
门外传来倪武答应，倪翁出门看两眼不由退后，这还是他的武儿吗？
原先六尺高，现在估摸有七尺了吧？
人也白很多，皮肤不在黝黑而是暗黄。
“武儿，真是你吗？”
“爹，真是我。”转头，倪武立即跪拜，“谢少爷赐仙水之恩！我倪武这条命今后全交给少爷了！”
“嗯，小声些。”
谷旅打量他几眼，变化很明显。
要不要再稀释灵水，不能一下子给皇帝使用最好的。
“爹！你也快喝吧。”
窗沿，那杯仙水还在。
倪翁连忙跑去，刚想喝被谷旅阻止，“倪翁稍等！还是选个其他地方吧，不然今夜我们要等到几时才能入睡呀。”
“这。”倪翁心跳猛然加速，随后平静，“少爷觉得什么时候喝？”
“让店家准备浴桶再喝。”
“好！我这就去唤店家准备，爹，你等等。”
倪武兴冲冲跑出去，倪翁倒不好意思了，握着仙水不舍。多好的东西，如果以后能天天喝长生不死仙水就好了，没准自己也能长生不死。
“少爷，我倪大今后必听少爷调遣！望少爷不弃，收留我父子二人在身边使唤。”
谷旅不答，举着空茶杯。
待倒满，嘬一口。
“咕噜。”
放下茶杯，谷旅拿起扇子摇晃，下一秒有人帮着扇，风还挺大哩，舒服。
“倪翁啊，有句话说‘一仆不侍二主’。”
“少爷放心！”倪翁连忙跪下磕头，“我父子二人从今日起，对少爷绝对忠心，不敢做任何背叛的事！”
“我此次下凡来，要完成一件大事，做好了将来亏大不了你们父子。”
“是！谢仙人垂怜！！”
“不过此事颇难，我打算借助皇帝的力量行事，故而你父子二人也需要多多注意这方面情况，最好能尽快面见县令、郡守直至皇帝。”
“喏！”
“嗯，继续扇吧。”
“是！”
现在回想昨日，恍然如梦。
奇装异服，从罗泽出来，自天而降，传道，若早早留心也许早该想到这是仙人降世。
早些年他就听说，有人曾在山中遇见仙人，得传授神通后开门立派，甚至被皇帝尊为国师。那仅仅是仙人的弟子，如今仙人降世呀，想想倪打激动地不能自已。
记得初次碰见仙人，仙人说在地传授仙。
如果，如果。
偷瞄少爷一眼，倪大扇得更加卖力。
一定要把仙人伺候好，将来仙人传授仙法时记得自己父子二人呢。
“爹，准备好了。”
“啊！哦，少爷你看。”
“去吧，回来我还有事吩咐。”
“喏！”
倪翁撇头示意武儿过来接着扇，好好伺候着，自己饮用仙水感受感受仙水的好处。
两个时辰后，倪翁兴奋推门，满身的气力无处释放，此时若能狩猎他定要与大虫肉搏。
“嘘！”
倪武连忙示意禁声，少爷睡着了。
“爹，少爷睡了，咱要不要叫醒？”
“嘘！别叫醒，让少爷好好睡。”
虽然不理解仙人怎么还要睡觉，但仙水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倪大更加不敢放肆随意对待仙人。
这次是一滴仙水，将来可能一碗仙水呢？
长生不死？
不是做梦！
然而子时刚过，谷旅睡梦中左手握紧，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消失了，好似从未出现过。
“爹！”
“嘘！”倪大赶忙捂住武儿的嘴巴，小声说：“此事除咱父子外，不许对别人说，静等明日。”
“可！”
倪大摇头不语，坐在墙边守夜。
倪武明白爹的意思，也不出声安静等待。
翌日[第15天]，谷旅翻身趴着睡，闻到泥土的腥味。
嗯？
哪来的土腥味？
哎，腿好痛，背也疼，怎么回事？
怎么还有水声？
懒洋洋的睁眼，天好亮呀。
天亮？
明明自己在酒家呀，怎么露天睡觉。
满脸茫然坐起，朝四周望了望，这是哪里？
嘶，这不是。
连忙站起，往道主居走。
镜子里，外面房间没人。
谷旅出现躺在床上假寐，睡了几分钟门被打开，有人走到床边轻声呼唤：“少爷，该用午饭了。”
“嗯，中午了？”
谷旅慢慢睁眼，很困的模样坐起，“你们早上去哪儿了，我怎么没看到你们？”
“我跟我爹继续为少爷打探县令的情况。”
“嗯，正好饿了，边吃边说。”桌上，野菜、肉片和藕片各一碟，还有一盆豆腐…鸡汤，还不错。
“你们吃了吗？”
“吃了。”倪武拿出几张纸，放在少爷旁，“少爷，这里全是我们早上探听到关于县令的消息。”
“好，我来看看。”
吞一大块饭，夹肉片拿起纸。
倪翁对着桌上的饭朝武儿努努嘴，倪武领会端起饭喂少爷。
“嗯？不用不用，我自己吃吧。”
“少爷难道嫌弃？县里，老爷们哪个吃饭不用人服侍。”倪翁盛汤放在武儿旁，也是喂少爷喝的，“当初我跟随老爷出门，老爷的吃喝全由我负责，这些事少爷放心。以后少爷叫我倪大就是，千万别叫倪翁，小人承受不起。”
“不用，叫倪翁亲切。”
“少爷。”倪大连忙跪下，惶恐道，“少爷以后叫我倪大就可以，再叫‘倪翁’我倪大不敢答应。”
“倪翁。”
“少爷叫我倪大就是，不然我不敢起来。”
“这…好吧，倪大起来吧。”
“是！”
谷旅无奈坐下，旁边倪武换豆腐鸡汤喂他再喂饭，尴尬过后慢慢坦然接受。
还别说，有人服侍挺方便的。
张嘴，饭来；伸手，翻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