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阁内,宋南尘将黄花梨雕花梳妆台的小隔间打开,右手伸了进去,拿出了一方白手帕,正正齐齐的被人叠成四方形,白手帕角下还绣着二个字:彦之,一看就是这白手帕主人的字。
十三恰巧将宋南尘要的东西拿,瞧见了这方白手帕,看到了那字便知这方白手帕是自家殿下的,便站在宋南尘身边弯下腰笑着打趣着:“呀,二娘子可是有心仪郎君了,你瞧瞧还拿着外男的手帕呢,原来叫彦~之~呀。”
十三读的声音那叫一个百转千回呀,却不知道话里的那个字直接刺到了宋南尘不知那个点,双手快速的放下了白手帕,与其说是放下倒不如说是直接扔到台前,俏脸上也起了两团绯红,两颊,眼下都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
“二娘子面颊泛红,都不用奴为二娘子画酒晕妆了,二娘子这正是了。”十三一见宋南尘的脸红,依旧打趣着。
直打趣宋南尘红着脸抬头瞪了一眼十三,还上手朝脑袋就给了十三一个爆栗吃。
疼的十三眼角都噙出了小泪花,双手抱着宋南尘打的地方,一脸委屈样的眼巴巴的看向宋南尘。
看的宋南尘忍不住心软了,就温温柔柔的抬手在打的地方给十三不轻不重,力度正好的在十三被打的头上揉了揉:“哼,看你以后还敢打趣你家二娘子的事。”
“不敢了,不敢了,那二娘子这白手帕是谁的呀?”十三好奇的问。
“是上回在园子被花刺伤了伤口,秦夫子给包扎用,正要还回去呢。”宋南尘揉着揉着就感觉十三的头发手感不错,就变相的撸起了十三的头发,去换来了十三一枚哀怨的眼神。
“二娘子快别摸了,我这发髻刚梳好的。”十三挣扎的要从宋南尘的魔爪中逃脱。
“东西拿来了吧。”宋南尘遗憾的将手从十三的头上拿下来。
十三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宋南尘面前说道:“东西早已备好了,给二娘子看上一眼。”
宋南尘掀开食盒盖子,便传来一阵阵甜香味。
上次宋南尘看到送到子维园的荷花酥可是全部都进了顾怀瑾肚子里,所以这次宋南尘特意做个糕点七返膏。
这个七返膏是用极软的面团层层抹上油膏,反复折叠翻转了七次,最后做成圆花蒸出来,所以叫“七返膏”。咬上一口,滋味夹纠缠结,松软甜香。
“二娘子这要是给夫人送去吗?”十三在一旁问道。
“是要送到子维园的,以还报秦夫子昨夜的救命之恩,不过你可千万要管好你的嘴别说出去了。”宋南尘竖指放在嘴上比个一个噤声的姿势。
十三则面色有些古怪,我明明记得殿下不喜吃甜食糕点呀,难道殿下没与二娘子说,那上次送过去的荷花酥,难道殿下全吃了?
十三越想越古怪。
………………
宋南尘将那块白方手帕连同食盒一同拿着要一起送到子维园去。
子维园内,今天顾怀瑾给宋君霁休息一天,明天才继续上课,所以顾怀瑾今天才看到望尘送来的堆积了五天的公文与疆外秘报。
所以宋南尘特意挑了今天来,走到门口,宋南尘先敲了敲门。
本来顾怀瑾还在一张张翻看,听到敲门声响,顾怀瑾只是疑惑是谁。
但接下来顾怀瑾就知道了。
“秦夫子可在屋内,我能进去吗?”宋南尘站在门外隔着门问道。
顾怀瑾一听声音是宋南尘便眼神泛起了笑,也嘴角也上扬了,迈着愉悦的步伐走到门口,但在开门时又隐下了笑意,变成了那个在别人面前亲和不余的顾怀瑾。
但又不像身上多了几分随和,温和的气息,让人看起来很好接触。
顾怀瑾打开门,看到了立在门前不远的宋南尘说道:“二娘子可是有事?还是为了……”
“还是坐下说话吧。”宋南尘提议道。
为避嫌,宋南尘是不会进外男屋内,便就在院内的石桌旁说话,还把十三遣在门口虽看的到但听不到。
“昨夜行至匆匆,还未与秦夫子的救命之恩说一声谢谢,今日特来与秦夫子道谢,还有昨夜那两位郎君一道道谢。”宋南尘说道。
将手边的食盒推到顾怀瑾面前。
顾怀瑾看了宋南尘一眼,有些不解,宋南尘朝努了努头,让顾怀瑾打开。
食盒有点高,顾怀瑾坐下正好堪堪挡住了顾怀瑾的脸,所以顾怀瑾只好站起来才能看到食盒的上面。
顾怀瑾打开食盒,端出糕点,放在桌上,捻起其中一块吃了起来:“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二娘子莫不是想用糕点打发了我。”
宋南尘一愣,旋即就想要抄起东西砸在这下流痞子头上,最好砸的他半身不遂才好。
因为气极了,宋南尘气息急喘之中,胸脯也在起伏,宋南尘算是女郎是身子拔高,发育轻好的。
顾怀瑾无意中眼神下移瞧见了,纯情的就飞快移开了目光,赶紧朝着另一边看去,脸也可疑的泛起薄薄一层红,如白玉蒙上一层透通的红纱一样好看。
就光一眼春色,顾怀瑾就能想象出日后的发育会更多。
正在气头上的宋南尘就看到顾怀瑾快速的将头转到另一边,心中暗说,莫名其妙,真是怪哉人也。
“秦夫子救命恩,我定不会忘记,若秦夫子以后有何难,我定会帮上一帮。”宋南尘撂下这句话就起身离开了,走时还衣袖振振满满的怒气。
十三跟上时还不忘同情的回头看了一眼正神情呆然的顾怀瑾,心中叹息道,唉~终于知道殿下为何一直苦孤数年了,就这说话的技巧都不知道,人家来报恩,殿下顺嘴提个要求不就得了,非要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唉,不是十三偷听,而是顾怀瑾见到宋南尘就智商减半,忘了人家十三习武,听力甚好,所以十三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
宋南尘一路上都憋着小火,那下流痞子说的什么浑话,长的一幅温文尔雅样,真是侮辱了那幅长相。
“阿嚏,阿嚏。”正卧在平康坊不知那个媚女床上的秦柯连打两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