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这具躯体原主人的遭遇,李暮还是颇为同情的。
有一说一,除了十二岁开始就吃喝嫖赌,还逢人就说自己在天门四少里排行第五这些比较另类的行为,对于这具躯体原主人的遭遇,李暮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天门镇是战略要地,要是国家之间开战,那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所以这里的镇长权力可不像其他地方的镇长那么简单,扶植势力招募私兵什么的都是被允许的,要不然一个魔刹宗就能攻下天门镇了,李子业这个镇长的位置早就坐不稳当。
正因如此,天门镇镇长的儿子拥有富家公子甚至更高的待遇是不足为奇的,就算是个彻头彻尾的庸才,修行上没什么天赋,那也比一般人好多了,至少地位尊崇,其他修行天赋比你高的不一定敢动你。
偏偏之前的那个李暮连庸才都算不上,好像是个人都能给他一个废物的评价,最后还死在和万毒门外门弟子的约战中,想想都觉得好笑。
有这个前车之鉴在,等重回天门镇,李暮可不会扮演一个老好人的角色,肯定得拿出雷霆手段震慑一下那些不明白状况,把对原来的暮公子的仇恨和轻视转移到他身上的人,这样他才能过得舒坦。
打定这个注意,李暮站起了身子,身上浩荡的魔气顿时收敛进入体内,表面上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丝毫出奇的地方。
活动了一下身躯,李暮就打算去之前安置小蝶的地方,和她一块回天门镇。
“慢着,好像有人来了?”
正准备起身的李暮眉头一皱,目光穿透飞瀑,魂识透出。
被李暮的魂识查探到,进入李暮视野的有六人,这六人都是修行者,五男一女,周身隐隐散发出淡淡的魔气,就算不是魔刹宗的人,那也是其他魔道宗门出身的,最强的是应该是为首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黄衫紫面,留着络腮胡。
“大哥,刚才的魔气波动就在前面,我敢断定这一定是一道强大的魔魂,要是被我们得到,绝对又发了!”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冲着站在正中间的高大男子说道。
“你确定你没有感觉错?在我的感知中,这股气息似乎已经消失了。”正中间的高大男子皱了皱眉头,沉声道。
名为吴野的瘦小男子笑着说道:“大哥,我修行的什么功法?那可是专门查探用的,准着呢!怎么会感觉错,打架方面我不是很行,但判断出气息这一类东西在哪个方位实在是太简单了,虽然目前那股魔魂的气息不见了,但我依旧能在这里感觉到空气中还残留着那股味道,绝对在附近。”
“大哥,我有不同的看法。既然都消失了,我们何必再去寻找,不如花费一些时间去找杀死向文的凶手,到时候,就能稳稳得到一件中等灵器了,不比这漫无目的的搜寻好?”一个面向粗犷但声音沉稳的男子说道。
吴野撇撇嘴,看向这名后来出声的男子,道:“我说四哥,你也不想想,魔刹宗悬赏之后有多少人进入这鬼藤林寻找了,连根毛都没有找到,说不定人家早就离开了鬼藤林,我们还在这像个傻子一样去寻找,那才是最不靠谱的!”
“小弟说得对,那凶兽说不定早就离开了,现在魔魂的气息虽然消失了,说不定是被人捕捉了,我们过去看看,若是捕捉魔魂的人实力不强的话,那就怨不得我们了,杀人越货,在这种强弱分明的世界里,是天经地义的。”
这一次说话的是六人当中唯一的女子,这女子名为陶欢,面相妩媚,虽说衣着正常,可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股媚态,似乎是因为修行了某种特殊法门的缘故。
陶欢说话间轻轻摸了摸额前秀发,虽然在笑,可说的话却让人发寒。
若是此时有人见到这六人的话,绝对会立刻离开,这六个人在附近凶名赫赫,只要对他们有好处的事情都会去做,杀人越货那是家常便饭。
正中间的高大男子名为王奕,是六人当中的老大,他的目光落在旁边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身上,像是在询问。
“我觉得还是去看看吧,若是真的像是五妹说的那样,那就不鞥怪我们手下无情了,只能怪他运气不好。”
这青年长相是翩翩公子,表面宛如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说话一样是杀机凛然,一点不留情面,比陶欢还过分的是,他脸上的笑不像是刻意的迷惑,而是一种自然的平和,旁人稍不注意,便会被这种反差夺了性命。
“那好,我们去看看。”
王奕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身边兄弟都这么说,他也没有二话了,速度陡然提升,快速地朝着李暮的位置接近。
“看来是之前的动静有点大,被他们发现了,但是奇怪啊!这帮人的实力明显不如和李山交手的那个红发男,为什么他们都能发现,红发男反而没继续找我麻烦?”
想不明白的李暮收回了魂识,目光望着六人的方向,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他正准备找时间检验一下自己的力量,没想到这就有几块磨刀石送了上来。
李暮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以他快速扩张的魂力自然看得出这几人的大致水准,除了为首的王奕气势强横一点之外,其他的五人实力看上去也就一般般,远不如他口中的红发男宁邪。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李暮才有心留下来,既然有人想要打他的注意,那他就不介意用这些人来检验一下自己的力量。
六个人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出现在了瀑布面前,当看清楚李暮的时候,他们都是一愣,没想到在这里居然遇到了另一个修行者。
“大哥,怎么办?还有人在这。”
吴野谨慎地观察着李暮,传音询问着王奕。
一个修行者孤身等着他们到来已经很奇怪了,面貌还这么年轻,尤其是见到他们到来之后,甚至连一丝惊惧的表情都没有,就仿佛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一样,除了诡异,他想不到第二个形容词。